藝術中國

答勞倫佐·薩斯爾·德·佩克的提問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09-07 16:26:19 | 出版社: 上海大學出版社

 

勿庸置疑,就這樣的認識論來説,我認為所有“曾經”的藝術表現,都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藝術;所有“曾經”的藝術理念,都無不與過去有著必然的聯繫;所有“曾經”的藝術樣式,都無不為那個時代服務。就這個認識來説,曾經的學院主義藝術必然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其弊端,就是我們通常認為的不適合時代的需要;其視覺現象,與時代現實沒有必要的聯繫。當然,迄今某些當代藝術仍然以學院的方法論在敘述當下,假如無為于當下,也就無為于所有,至少,在認識論上沒有了思辨的當代性。換言之,真正的藝術當代性,它既是一種認識論,也是一種方法論;既是內在的,也是形態的。兩者的融合,為當代不二的選擇,這也是藝術當代性面臨的最具體的問題。勿庸置疑,認識論與方法論的內涵決定著今天藝術的學術價值,就這個意義來説,它就是思辨,就是發現。

按儒家思想來看,所有的可能性都在我們的認識中,它就是“天”與“人”的合意,並有待於我們發現。“雙重視覺”也無不是這樣,其基本理念為認識論的轉變。

就中國文化來説,認識的概念,不是機械的,它有智的呈現,即人的悟性;為禪學的智途,是物與人之間一種智的和諧。因為事物是客觀的,智是萌生的,事物可以被證明,智不可被證明,人的智慧常常是隨機而有,它是自我的一種啟示,在於人自我內在的體察,新儒學大師劉述先認為:“我們將如何找我們生命的自我實現之道,在靈光的一閃之下便得以把握到我們的真實本來面目,這不能不訴之本心的智慧;譬如歷史文化問題,在錯綜複雜的歷史文化過程中之中,我們將如何判別某一個時代某一支文化的特徵,為它們理出一條清楚明白的線索來,而後品評其得失,為未來的發展找尋一條可以遵循的道路,這不能不訴之於歷史文化的智慧;而這一切都隸屬於我所謂原則性的智慧的範圍——因勢利導,將彼岸崇高的理想化為此岸之真實,這不能不訴之於現實的智慧,而這一些則隸屬於我所謂具體性的智慧的範圍。”他又説:“人內在有一種創造的根源,由這才可以了解《中庸》所謂:‘天命之謂性’的深刻含義:天就內在於人之中,人把自己內在的德性發揚出來,就是闡明天道的一種方式,故是實際人生雖有限,卻通于無限,而可以與天地參”(參見景海峰,《儒家思想與現代化》)。人類相信可變的認識或者創造新的知識,主要是認識論使然,而新的認識論都會將原有的知識帶向一種新的知識境界,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對知識再發現。佛學認為“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緣起無性。”一切之法,都是“在其自己”,自我本體,這就是通常我們説的悟性與感知,走向自我的解放。中國哲學的儒道二教十分注重智的感知,中國哲學認為人與天之間總是有種種“天命”的聯繫,自然與人互為表裏,人的形跡與自然狀態無不具有相互的必然關係。人就是自然,為其包容,故人具有自然的感悟,人心,可以容納宇宙,達到自我認識的超越。例如,《周易》的認識論,始終是直觀的,其説,步步演化,本身就是認識論的擴展,其原初為《易經》的陰陽理念,而《易經》的源頭只是基本的“斷的一橫與簡單的一橫”之變化。由《易經》到《周易》的演化,為所有中國文化萌生了樸素的認識論,並不斷地涌現新的靈感,形成新的思想,這其中不能不説它包含了先人巨大的智慧以及由這種智慧萌發的無限認識,這不得不説它為我們啟示了極其有益的睿智。就這個意義來説,陰陽之開端,使中國文化的延伸總是把人與天自覺地結合在一起,即我們通常説的“天人合一”。天,本身是一個無窮的源頭,故人有一種必然的超越意識,人的創新,就是對自然的發現,而這同樣是自然本身的體現。所以,一切文化的改變,是必然的,也是必需的。這一基本現象在當代社會常常會形成一種普遍的內動力,並隨著對象的不同,形成不同的反應。而就現代認識論來説,它就是對原有事物的重新認識,這既是一種觀念,又是一種認識論。例如,現代社會普遍的知識更換心理,它既是現代人對社會的態度,又是人自身超越的表現,而社會越發達,知識的更換心理就越普遍,這是知識需要伸展,認識需要突破的自然性反應。因此,就這個意義來講,藝術當代性的發展本身也是這一領越自我延伸的需要。也就説,藝術當代性的發展,它並不僅僅是後工業社會導致的,其藝術的內在性,同樣起到很大的推動力。“雙重視覺”作品的顯現同樣也是這一理念的結果,即自我認識內在變化所致。

另一方面,二層畫面的重合,是表現表像世界的多樣性。我們知道,現實世界是一個複雜的組合,它有表像世界和內在世界,有外在環境和個體因素,有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而許多事物,又往往不在我們的視覺中,我們只有依據自身的認識去發現,它依賴於我們的認識態度,認識理念。也就説,內在與外在,是人認識世界最基本的智性,也是對事物把握最基本的出發點。所以,二層畫面,或者稱為“四維二度”,基本維繫這一思考現象,體現著個人對認識論的偏向,這個思想,實際上與儒家文化注重人的“內在的超越”,生命的內在超越性有著必要的聯繫。因為,儒家思想注重人的自身修悟,內在自我的穿透,這為一切修悟的必然的條件,也是智可以顯現的基本過程。與基督教文化不同,它是“純粹的超越”,一種近乎神的狀態。神的力量為上帝賜予,一切的固有,為神所有,所以尼采的哲學無不具有超人的境界,而這種思想,絕不會出現在中國文化上。就這一點來説,西方哲學注重知識的客觀性,它以邏輯概念推導智的顯現,即我們通認的感性與理性的結合,但這是另一話題。

中國哲學主要是一種“可變性”,是“天人合一”下的修悟。例如,道家的基本理念就是“道可道”。道,無處不在,無處不為道。得道,即悟。就這個意義來説,中國文化思想與自然基本沒有對抗性,萬物合一,既是自然,又是目的,所以,“雙重視覺”的二層畫面重合,其統一性,又無不是這一理念的必然結果。這是其一,為“雙重視覺”的認識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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