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浪蕩公子 油畫 39.9cm×50.5cm 牟利羅也畫過葡萄。少女坐在路邊,腳邊放著裝有新鮮葡萄的果籃。少女低著頭,和夥伴一道清點賣葡萄賺來的錢幣。此畫據稱別有含義:少女與葡萄,妙肖間生發某種暗示,即她清點的錢幣來路不正。她由於衣衫下滑裸露右肩,這種姿態正是佐證。 道德家們言之鑿鑿。但他們不會如此想像魯本斯的《帕裏斯的裁判》。那幅著名的油畫作品中,三位女神維納斯、彌涅耳瓦和朱諾被描繪成豐腴而優雅的裸體女子。雖然她們裸體站立,但姿容端莊;雖然手持蘋果,但其另有暗示。神性、背景莊嚴的敘事性使其避免了不潔的想像。繪畫史上各位傑出的藝術家大多留有裸體畫作,但因其題材的單純被視為純審美的對象,通常不會被臆斷出情色暗示。但到了牟利羅那裏,敘事被曖昧引申,人物與食物被別有用心地設定關聯,無關乎畫者的本意與畫面的本然,就這樣,一幅舒適的風俗畫引發了一番不潔的想像。 由此可見,食物與肉身間的妙肖雖是自然生發,觀者對其諳識出於本能,但所謂文明社會中的文明視角卻偏喜歡以別樣的眼光額外付予其種種引申義。本能的想像單純、詼諧、搖曳生姿,附加的想像則在不厭其煩的演繹中使自身變得狹隘、生硬、不潔,在此過程中,食物的單純與情愛的純粹、它們之間完美的妙肖被世俗化的狂想玷污、醜化,惡俗的“前理解”使“想像力”朝向庸俗不堪的方向可悲地退化。 “順應天意”與“法乎自然”西裏西烏斯詩中寫道:新的愛,像新鮮葡萄酒,泡沫總是冒不停。 斯尼德斯 果蔬攤位 布面油畫 201cm×333cm 1604 年(局部) 維米爾 妓女 165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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