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一座城市,許多人會最先想到和它有關的歷史名人。
青州位處齊魯大地腹心,歷史悠久,乃著名的華夏古九州之一和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北宋時期,青州作為京東東路首州和安撫使司治所,已發展成遠近聞名的東方大都會。朝廷十分重視知青州人選,所謂“海岱之區,地望攸重;岳牧之任,邦選甚隆”。於是,涌現出一批結緣青州的歷史人物——寇準、曹彬、王曾、夏竦、富弼、范仲淹、文彥博、龐籍、歐陽修、趙抃、曾布、劉摯、黃裳。皇祐三年(1051年),范仲淹的到來最使古州增輝。
范仲淹一生以身許國,戍邊西北抵禦西夏,推行慶曆新政變法,建樹卓越無須多言,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便是他永久的豐碑。范仲淹主政青州,是寫出《岳陽樓記》五年後,已是六十三歲高齡,這裡是他人生仕宦的終點站。其在青州,前後不過一年,卻多惠政。一是面對青州災荒,奏請朝廷留足一年軍糧,其餘全部賑災救民。二是青州百姓田賦需運博州(聊城)交納,范仲淹將田賦折價,派遣官吏攜款前往博州購糧代交,不僅免除青州百姓長途運輸的勞苦,而且發還了剩餘錢款,“青民因立像祠焉”。三是傳説當時青州流行紅眼病,范仲淹用醴泉水熬製草藥,控制住了疫情蔓延。范仲淹展現了一位盡心盡力、不負蒼生的父母官形象。
明正德年間,大藏書家、左僉都御史邵寶賦詩《贈戶侍王德華分賑東行》,語重心長地提醒即將出京賑災的摯友——戶部侍郎王瓊:“燕山東去馬骎骎,百姓應知使者心。野有赭衣人似獸,途多菜色米如金。天開岱岳增新觀,春到甘棠復舊陰。若過青州須吊古,范公祠下石泉深。”在邵寶心目中,自京城赴山東遙遙千里路途,唯有青州范公祠分量最重,是最該憑吊的名勝古跡。
傑出的思想家顧炎武遊歷齊魯,來到青州,不忘拜謁聲名遠揚的范公祠。這位志士痛惜大明亡國悲劇,咏出一首《範文正公祠》:“先朝亦復愁元昊,臣子何人似范公?已見干戈纏海內,尚留冠佩托江東。含霜晚穗遺田裏,噪日寒禽古廟中。吾欲與公籌大事,到今憂樂恐無窮。”顧炎武不勝感慨明朝沒有像范公這樣的卓越賢臣抵抗外族侵略,保衛社稷,並表達了見賢思齊之心。源出顧氏思想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與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一樣,閃耀著震爍千古的愛國情懷,足以壯華夏民族魂。
范公辭世六七百年後,遠在京城勵精圖治的雍正帝高度評價這位青州知州的歷史功績:“如范仲淹之治青州,廣施惠政,溪澤忽涌醴泉,此皆載在典籍,信而有徵者,並非朕褒揚。”
“九一八”事變後,中華民族面臨亡國滅種的危機。1934年春,風塵僕僕的馮玉祥來到青州范公亭,他壯懷激烈,手書對聯一副並刻石紀念:“兵甲富胸中,縱教他虜騎橫飛,也怕那范小老子;憂樂關天下,願今人砥礪振奮,都學這秀才先生。”
自北宋以降,范仲淹的人格魅力長久地熏陶著青州,激勵一代又一代的青州人胸懷天下,自強不息。正德至崇禎百餘年間,青州英賢輩出,官員中位至六部尚書的朝廷重臣即有陳清、陳經、石茂華、王基、邢玠、馮琦、鐘羽正、趙秉忠、董可威、曹珖十人之多,極一時之盛,成為青史新奇觀。
現青州著名的范公亭公園,實發軔于范仲淹知青州時。公園建築主要包括范公亭、范公井和范公祠,其中井亭一體,又稱“范公井亭”,范公祠則係當初青州百姓為感念范仲淹體恤民情而建的祠堂。三者于歷史上屢經興廢,今主體建築為清末民初風格。公園內唐楸宋槐,枝繁葉茂,亭祠錯落,景色宜人。北宋王辟之在所撰《澠水燕談錄》書中記有范仲淹主持修建范公亭、范公井的過程:“皇祐中,範文正公鎮青,龍興僧舍西南洋溪中有‘醴泉’涌出,公構一亭泉上,刻石記之。其後青人思公之德,目之曰‘范公泉’(後稱‘范公井’)。環泉古木蒙密,塵跡不到,去市廛才數百步而如在深山中。自是幽人逋客往往賦詩鳴琴,烹茶其上。日光玲瓏,珍禽上下,真物外之遊,似非人間世也。”
范公亭公園雖處青州南洋河谷洼地,卻是一片精神高地。范公去後千載,青州人仍對他一往情深。一代偉人范仲淹,與范公亭、范公井、范公祠同垂不朽。
(作者: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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