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宋國故城“城摞城”為尋宋探商再添新證

“5·18國際博物館日”來臨之際，記者15日跟隨“行走河南·讀懂中國”文明探源集中採訪團走進河南商丘宋國故城遺址進行了探訪。

當日，記者在該遺址考古發掘現場發現，層層疊壓的古城墻剖面清晰可見，不同時期城址相互疊壓，形成了典型的“城摞城”現象，令人驚嘆。

“越靠下的地層時代越早，越靠上的地層時代越晚。”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商丘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長岳洪彬在現場介紹，考古人員發掘出地層後，根據出土的包含物判定其年代，再由年代確認城墻的年代。

據文獻記載，商丘之所以稱“商丘”，這與商族、商人有密不可分的聯繫。因此，追尋商人起源一直是歷史學界所關注的一個焦點問題。

“長期以來，多數學者認為商人先祖最初應居住在商丘一帶，提出了‘商人源於東方’的學説。”岳洪彬介紹，由於黃河氾濫一直沒有找到商文化的前身，因此考古界也曾發出過“商丘無古可考”的感嘆。

“發現宋國古城是一次意外收穫。”岳洪彬稱，上世紀90年代，中美聯合考古隊在商丘進行考古時無意間發現了宋國古城遺址。

根據中美考古考古隊鑽探資料顯示，宋國故城城址平面近似平行四邊形，其東墻長2805米，西墻長3010米，北墻長3555米，南墻長3550米，周長為12920米，面積約10.5平方千米。

宋國故城遺址考古發掘工作自2021年5月再次啟動以來，持續開展了宋國故城南墻、睢陽城南門的考古發掘與勘探工作，發掘面積近3000平方米，最深距地表達13米。考古工作者發現了兩周時期、漢唐時期、兩宋時期的古城痕跡，不同時期的城址相互疊壓，形成“城摞城”現象。

那麼，宋國故城遺址究竟始建於何時？

岳洪彬介紹，宋國故城歷東周，跨兩漢、兩晉，與封微子啟于宋、宋襄公稱霸、梁孝王平“七國之亂”、唐代“安史之亂”睢陽保衛戰、南宋高宗“應天府登基”等重大歷史事件密切相關，對宋國故城遺址有必要再次進行考古發掘，尋宋探商，解決這一困擾學術界多年的問題。

截至目前，考古隊已清理出了兩周、兩漢、隋唐、宋金以及明清時期的夯土城墻與護坡、墓葬、道路、灰坑、水井、灶址等遺存，出土了一批重要的陶瓷器、銅器、石器、木器等文物標本，以及與鑄銅、冶金手工業相關的遺存。

“尤其是我們發現的7座唐代墓葬中出土的墓誌銘，為判斷宋國故城南墻的廢棄階段和睢陽城的始建年代的提供了一個更加詳細的時間點。”岳洪彬説。

據了解，通過兩年的勘探與發掘工作，考古隊已經找到了睢陽城南門遺址所在的位置，明確了睢陽城西墻的始建年代為唐代，厘清了睢陽城西墻疊壓在宋國故城南墻之上的關係，發現了自東周以來兩漢、隋唐、宋金時期對城墻的修葺痕跡以及不同時期的紝木、永定柱等與城墻夯築技術相關的遺存。宋代《營造法式》中提到的“永定柱”，在古代建築中偶有發現，但用於城墻夯築中較為罕見。

“目前城墻的解剖溝僅剩1米至3米便發掘到生土層，東周時期城墻夯土之下的堆積剛剛揭露，下一步還要把對早期城墻的發掘清理工作做細做精，爭取早日解決城墻始建年代的終極問題。”岳洪彬説，如果能夠找到西周早期的宋國故城，就可以確定了有關周公封微子啟于宋、奉其先祀等文獻記載的真實性，那麼商人起源於豫東的問題也得到了考古學證據的支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