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去年因疫情影響推遲舉行的“2022年中國小劇場戲曲展演”正式回歸,淮劇《影的影》、京劇《一丈青》與《一蓑煙雨》三台作品同天登陸宛平劇院小劇場、長江劇場紅黑匣子,為為期九天的戲曲聚會拉開帷幕。
“傳統戲曲正努力回應著時代與觀眾,小劇場是重要的嘗試;而全國戲曲人來到上海,借助大碼頭的力量找到更多知音。”北京京劇院導演兼編劇白愛蓮充滿期待地對記者説。行至第九年,由上海戲曲藝術中心與文匯報社等共同主辦的展演已成長為全國戲曲界新人新作的孵化地,以及當代戲曲發展的見證者。多達40余個劇種85部作品參與申報,最終來自11個劇種的13部作品脫穎而出,展演與往屆一樣吸引著一眾新朋老友前來報到,在這片熱土上為傳統戲曲找尋更多新意與可能。
創新中見傳統,為戲曲打開更多面向
《浮生六記》《季子挂劍》《十二樓》《思·凡》《染》……在白愛蓮的創作履歷中,小劇場戲曲是繞不開的重要部分。深耕該領域10多年,白愛蓮坦言,“無論是表演、形式還是文本,小劇場戲曲都是最具有突破性和實驗性的,這也是小劇場的意義所在。”正如白愛蓮所言,求新求變的創作理念在今天的兩部揭幕戲——淮劇《影的影》和京劇《一蓑煙雨》中顯露無遺。
兩對男女、兩個時代,兩個看似獨立內在卻緊密相連的愛情故事在《影的影》中緩緩鋪開,上海淮劇團副團長、編劇管燕草貢獻了“作者屬性”極強的文本,第一則故事旨在追求中國古典戲曲之美,第二則增添了更多市井和海派生活氣息,兩者相融相通,皆有著強烈的人文情懷和典雅氣質。面對富於當代感的劇本,白愛蓮在舞臺上也放棄了傳統的桌椅布景,轉而選擇了具體的“線”作為表演支點,同時穿插一對男女舞者,用肢體語言讓觀眾感受“過去和現在”。
“新”也體現在為劇種打開更多敘事角度,在兼任導演和編劇的《一蓑煙雨》中,白愛蓮將“蘇東坡”這一人物首度引入了京劇。“他太迷人了,他的詩詞、人格與生活都值得專門做一部戲。”《一蓑煙雨》遙想了蘇東坡“烏臺詩案”被貶黃州時的三個夜晚,“人到中年,他的人生第一次跌入深深的谷底,他究竟是怎樣面對生活的困頓和內心的困境而超越了自我呢?這是我所好奇的,探索過程也是想像和創作的過程,《一蓑煙雨》從中而生。”白愛蓮表示。
《一蓑煙雨》是本次展演最快售罄的演出之一,傳統戲曲與當代手法的妥帖結合在舞臺上構成戲劇張力,劇中的少年、中年、老年蘇東坡分別由小生、老生和醜行飾演,白愛蓮期待觀眾能在創新中見到傳統,“京劇在數百年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表演語匯,它相對現代表演更古典、更優雅,這對於創作者來説是珍貴的財富。”
來上海“交作業”,新面孔登臺上海灘
“師哥師姐們都有來上海參加過展演,這次終於輪到我拿出作品了”,來上海之前,武漢京劇院青年演員方佳歡對這個平臺早有嚮往。今年,她交出的“作業”便是自導自演的京劇《一丈青》。
“一丈青”,《水滸傳》中“扈三娘”的別名,亦是刀馬旦方佳歡從小演到大的角色。自學戲以來,她前前後後飾演了七個版本的《扈家莊》,演得越多她思考得也越多——這齣劇有唱有打有唸有舞,但對扈三娘的心理活動卻少有提及。扈三娘為什麼上梁山?她又為何不報殺父之仇?帶著這些疑問,方佳歡與年輕的同事們一起開始了創作。
方佳歡認為《一丈青》並不是一部“出格”的小劇場作品。對槍、對刀、雙刀對綢條,節奏鮮明的武打戲仍是最大看點,扮相華麗的扈三娘充分展示著京劇戲曲藝術的美和颯。《一丈青》的獨到之處在於從女性視角對扈三娘的再度解碼,作品重述了她從英豪女將無奈嫁與身矮貌醜的王英,淪為水泊梁山上一粒棋子的悲情故事,為《水滸傳》中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人物增添了更多血肉。而為了豐富觀演體驗,《一丈青》在音樂上也做出諸多變化,除了保留傳統曲牌外,增添了西皮、二黃、昆腔、水墨調等。
“與新編大戲不一樣,輕量級的小劇場讓年輕人更敢放開手腳去嘗試。”方佳歡對記者表示。在《一丈青》中,方佳歡也邁出了作為導演的第一步,“一段唱唱多久更能引起觀眾的共鳴,哪一部分點到為止效果更好,這些都是需要面對的新課題。”在90後的刀馬旦看來,小劇場是戲曲在前進路上必然經過的一站,“年輕戲曲人應該多多參與進來”,她也為自己佈置了功課,在上海盡可能多看幾部戲,看看同行們的舞台中有哪些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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