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我為什麼會寫這本書?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9-17 10:54:19 | 出版社: 北方文藝出版社

  序

 

  從1979年7月第一次出版《用右腦繪畫》以來,二十年過去了。十年以前,也就是1989年,我對這本書進行了修訂並再版,把我在那十年間學到的東西加到書裏。現在,在1999年,我再次對本書進行修訂,這次的修訂展現了我從事堪稱人類活動精髓的美術事業以來的全部所得。

 

  我為什麼會寫這本書?

 

  在這些年間,許多人問過我寫這本書的由來。其實跟大多數人的情況一樣,寫這本書純粹是眾多偶然中的一個偶然。首先,我的背景和受到的訓練主要在藝術方面 – 鉛筆畫和水彩畫,而不是藝術教育方面。我認為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這使我對教學有著完全不同的期望。

 

  經過對畫家生活的保守嘗試後,為了生存我開始在我的工作室裏進行一些美術的家教工作。然後,為了能夠更快地賺到錢,我回到加州大學洛山磯分校補休一些教育學分。完成以後,我又到洛山磯的維尼斯高中當老師。那個工作棒極了。我們擁有一個由五位老師組成的藝術學部和一群充滿活力、充滿挑戰、聰明而又難教的學生。在當時,美術課是他們最喜歡的課,那時他們經常將市裏非常流行的美術比賽的獎項一掃而空。

 

  在維尼斯高中,我們嘗試在第一學年就接觸他們,迅速地教他們把畫畫好,然後為了高二和高三舉行的美術比賽把他們象運動員一樣訓練起來。(我現在對學生比賽持非常保留的態度。但當時的這些比賽的確極大地激勵了學生們。也許這是因為比賽産生太多獲獎者,以至於不對大多數人造成傷害吧。)

 

  在維尼斯高中的五年中我對素描産生了困惑。作為教師團體的最新成員,我被委任的工作是提高學生的素描速度。不象大多數老師們抱著只有有天賦的人才能畫好的觀點,我希望所有學生都可以學會素描。然而無論我多努力地教,學生多努力地學,他們還是覺得素描很難,我對此感到非常驚訝。

 

  我經常問自己:“為什麼這些正在學習其他技巧的學生們覺得畫自己眼前的事物如此的難呢?”我有時會考察他們,問一位對畫靜物有困難的學生:“你能不能看見桌子上的靜物中橙子是在瓶子的前面呢?”“是的,”那位學生回答,“可以看見。”“那麼好吧,”我説,“在你的畫裏橙子和瓶子在同樣的空間位置裏。”那位學生回答:“是呀,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如何把它畫出來。”“好吧,”我會小心地説,“你看著靜物並把你看到的畫下來。”“我是在看,”那位學生回答,“可我就是不知道如何把它畫出來。”“好吧,”我會高聲説,“你看著它……”回答是“我在看”等等。

 

  另外一個困惑是學生們經常會看起來突然“會”素描,而不是慢慢地獲得素描的技巧。我又會問他們:“你怎麼這個星期會畫而上個星期不會畫呢?”回答經常是:“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看事物的方法不同了。”“怎麼個不同法?”我會問。“我説不出來,就是不同了。”然後我繼續跟進這個問題,要求學生用語言表達出來,但一般不會成功。學生們經常會這樣結束這個話題:“我就是描述不出來。”

 

  在困惑中我開始觀察自己:我自己素描時在做什麼?一些現象很快顯現出來 – 比如説我不能一邊説話一邊素描,還有在素描時我沒有時間觀念。我的困惑繼續著。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叫學生們倒著畫一幅畢加索的畫。那個小實驗比我的其他任何嘗試都更加明顯地顯示出素描行為中一些不同尋常的因素。讓我和學生們都很吃驚的是,完成後的作品非常好。於是我問我的學生:“為什麼你們能夠很好地倒著畫,卻不能正著畫呢?”學生們回答:“倒著畫時我們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這是所有困惑中最大的困惑,我毫無頭緒。

 

  在接下來的一年裏,也就是1968年,第一篇關於羅傑•W•斯貝瑞對人類大腦功能研究的報道見報了。並且他後來憑此獲得了諾貝爾獎。閱讀他的研究讓我有茅塞頓開的感覺。他那令人震驚的發現讓我在關於素描的問題上找到一線光明。那就是人類大腦使用兩種根本完全不同的思維模式;一種是詞彙性的、分析的和連續的,而另一種是形象的、感知的、和刺激性的。任何人都可以轉換到另一種形象思維方式,這個觀點很符合我個人素描的經歷,也解釋了我對學生們的觀察結果。

 

  我饑渴地閱讀所有我能夠找到的斯貝瑞的研究報告,並盡我最大所能向學生們解釋這些理論與素描的關係。他們也對素描的問題産生興趣,並很快在素描技巧上獲得很大的進步。

 

  我當時正在進修我的藝術碩士學位。我意識到如果我想真正將斯貝瑞的理論應用到美術領域的教育裏,我還需要更深入地學習。儘管當時我正在洛山磯貿易技術大學裏全職教書,我還是決定又一次回到加州大學洛山磯分校進修博士學位。在接下來的三年裏,我參加了結合藝術、心理學和教育的夜間補習班。我博士論文的標題是《素描的感知技巧》,並將倒著畫畫作為其中一項證據。1976年獲得博士學位後,我開始在加州州立大學長海灘分校教授美術。我需要一本加入了斯貝瑞研究成果的美術教科書。在接下來的三年間我寫出了《用右腦繪畫》。

 

  從這本書1979年開始出版後,我驚奇地發現我提出的關於學習素描的理論擴散開來,這使我異常驚喜。我非常榮幸《用右腦繪畫》被翻譯成多國語言。更加令人驚喜的是,一些與美術完全沒有關聯的個人和團體找到方法使用我書中的理論。以下的幾個例子顯示出其廣泛性:護士學校、戲劇提高班、公司培訓課程、體育教練學校、物業行銷協會、心理學家們、問題少年的輔導師、作家、美發師、甚至一間訓練私家偵探的學校。全國大專和大學的美術老師們也將許多技巧溶入到他們的教學中去。

 

  公立學校的老師們也在使用我的書。在這二十年裏學校不斷削減美術部門的預算。但我很高興地指出州政府的教育部門和公立學校的教育董事會正在將美術作為挽救我們失敗的教育系統的工具之一。然而,教育者們還是傾向於反對將美術包括進來,並仍然把美術教育作為一種“附加”的教育 。這個詞語背後的含義是“有價值但不是最重要的。”我的觀點正好相反,美術對訓練明確的、形象的、感知性思維非常重要,就象“3 R”對訓練明確的、詞彙性的、數字的、分析性思維很重要一樣。我相信兩種思維模式對訓練邏輯性思考技巧、推測深層含義以及解決問題的能力都至關重要 —— 一種用來理解細節,而另一種用來“看”整體。

 

  為了幫助公立學校的管理者了解美術教育的用處,我相信我們必須找到一種新的方法教學生把學到的美術技能轉而應用到學業問題的解決上。知識的融匯貫通往往被認為是教學中最難的一項技巧,而且不幸的是,這種融匯貫通經常是偶然性的。老師們總希望學生們可以“抓住”學習素描和“找到”問題解決方案之間的聯繫,或英語語法和邏輯性連貫性思維之間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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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藝術家一樣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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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