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千年，“夢華錄”的州橋重見天日

石雕壁畫示意圖：每組為一匹海馬和兩隻仙鶴環以祥雲組成。國家文物局供圖

巨幅石雕祥瑞壁畫。國家文物局供圖

明代州橋復原圖。國家文物局供圖

9月28日，國家文物局在北京召開“考古中國”重大項目發佈會，通報2022年第一至第三季度考古工作重要進展情況。會上，河南省開封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王三營介紹，北宋東京城州橋遺址重見天日。

州橋是跨越汴河的一座重要橋梁，位於今開封市中山路與自由路交叉路口南50米，是北宋東京城禦街與大運河汴河段交叉點上的標誌性建築。州橋始建於唐代建中年間（780-783年），因在州之南門，故名“州橋”，五代稱“汴橋”，宋代改稱“天漢橋”，因“正對大內禦街”，又名“禦橋”。

宋代孟元老《東京夢華錄》記載：“州橋正對大內禦街……其柱皆青石為之，石梁石筍楯欄，近橋兩岸，皆石壁雕鐫海馬水獸飛雲之狀，橋下密排石柱，蓋車駕禦路也。”

這段對石壁壁畫的記載，在此次考古發掘中得到證實。考古發掘顯示，宋代堤岸石壁上雕鐫有海馬、瑞獸、鶴禽、祥雲祥瑞浮雕紋飾，紋飾通高約3.3米，總長約30米，構成巨幅長卷。

王三營説，州橋石壁是目前國內發現的北宋時期體量最大的石刻壁畫，從規模、題材、風格等方面，均代表了北宋時期石作制度的最高規格和雕刻技術的最高水準。

清初《如夢錄》記載：“州橋下即汴河……又名天漢橋……橋上東頭，有金龍四大王廟……橋高水深，舟過皆不去桅。”本次對大運河河道的發掘，發現文物大多是瓷器，在河道底部還發現宋代的照明船燈，上面記載了最早的消防提示語——“慎火亭水”。

州橋是歷史，也是文學。在《水滸傳》中，這是“青面獸”楊志賣刀的地方，也是林沖被刺配滄州道時經過的地方。在詩人王安石、梅堯臣、范成大的筆下，州橋是反覆吟咏的對象。

明末崇禎十五年（1642年），黃河洪水灌城，州橋被泥沙淤埋，從此消失在開封人的視野中。如今，千年前的石橋重見天日，“汴京八景”之一的“州橋明月”，又有了現實依託，開啟關於東京夢華的新故事。

記者蔣肖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