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體驗從左到右的轉換 酒杯和人臉:一項雙重大腦的練習 接下來的練習是特別為幫助你了解大腦從統治地位的左腦模式轉換到從屬地位的右腦模式而設計的。我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向你描述這個過程,但只有你自己能感受這個認知的轉換,這個主觀態的輕微變化。發特斯•華爾勒曾説:“如果你一定要問爵士樂是什麼,那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它是什麼。”R模式狀態也是如此:你必須親自經歷從L到R的轉換,感受R模式的狀態,然後通過這種方式了解它。作為嘗試的第一步,以下的練習是為了製造兩個模式的衝突而設計的。 接下來是一個快速的練習,它是為引起精神層面的衝突而設計的。 你將需要: l 繪圖紙 l 你的#2鉛筆 l 你的鉛筆刀 l 你的繪畫板和遮蔽膠布 圖4-1是一幅著名的視覺幻想圖,它被稱之為“酒杯/人臉”,因為它看起來象: l 兩個面對面的頭影,或 l 一個中軸對稱的酒杯。 你需要完成: 你的工作就是畫出第二個頭影,當然也就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中軸對稱的酒杯的圖畫。 在你開始之前:請閱讀完所有這個練習的説明。 1. 模倣這個圖案(圖4-2或圖4-3中任何一個)。如果你是右手使用者,將頭影複製到紙的左邊,面向中軸。如果你是左撇子,將頭影複製到紙的右邊,面向中軸。例圖向右手使用者和左撇子展示了畫法。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把頭影畫出來。 2. 接著,在頭影的頂部和底部畫上水準的兩條直線,使其成為酒杯的頂部和底座(圖4-2或圖4-3)。 3. 現在把你“酒杯/人臉”圖案中的頭影重畫一遍。拿出你的鉛筆重溫這條曲線,一邊畫一邊説出你畫出部分的名稱,象這樣:“額頭…鼻子…上嘴唇…下嘴唇…下巴…脖子。”你還可以再試一次,再畫一次這條曲線,並自己真正去琢磨這些名稱是什麼意思。 4. 然後,在紙的另一邊開始畫剩下的頭影,試著完成這個對稱的酒杯。 5. 當你畫到額頭或鼻子時,可能會開始産生困惑或衝突。在它們發生時觀察它們。 6. 這個練習的目的是讓你自己觀察:“我怎樣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開始練習。你大概需要花五到六分鐘時間。 你為什麼要做這個練習: 幾乎我的所有學生在做這個練習時都會遇到一些困惑或抵觸。一小部分人會感到巨大的衝突,甚至會有癱瘓的時候。如果這發生在你身上,那麼你應該到了非得改變作畫方式不可的地步,但又不知如何改變。這種衝突如此巨大,以至於你無法向左或向右移動你的鉛筆。 那就是這個練習的目的:製造抵觸,使每個人都能感到自己大腦中的精神被一點一點地撕碎。這種情況在給出的指導不適合手頭上的任務時就會發生。我認為這種抵觸可以解釋如下: 我給出的指導堅定地“插入”大腦的詞彙系統。記得我曾堅持讓你説出頭影中每個部位的名稱嗎?我還説:“現在,真正去琢磨這些名稱是什麼意思。” 然後我給你的任務(完成第二個頭影,並同時完成那個酒杯)只能通過把大腦轉換到視覺、立體的模式才能完成。這是大腦中能夠感知大小、曲線、角度和形狀之間關係的部分。
進行精神轉換的困難導致了抵觸和困惑的情緒 – 甚至短暫的精神癱瘓。 你可能已經找到一個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從而確保自己完成第二個頭影和對稱的酒杯。 你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呢? l 通過決定不去想這些頭部器官的名稱嗎? l 通過將你的注意力從頭影的形狀轉移到酒杯的形狀嗎? l 通過使用格子(畫出垂直和水準的直線幫助你弄清楚相互關係)嗎?或是在頭影曲線最凸出或最凹進去的地方點上記號? l 通過從下往上畫而不是從上往下畫? l 通過你決定不管酒杯是否對稱,從記憶中隨便找出一個頭影畫上去,完成這個練習就好?(在最後這個決定中,詞彙系統得到“勝利”而視覺系統“一敗塗地”。) 讓我再問你幾個問題。你有沒有使用橡皮擦“修改”你的畫作?如果有,你有沒有犯罪感?如果有,為什麼?(詞彙系統有一系列被牢記的規定,其中一條可能是“你不能使用橡皮擦,除非老師説可以。”)幾乎沒有語言的視覺系統只是根據另一種邏輯 – 視覺邏輯 – 不斷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總而言之,看起來簡單的“酒杯/人臉”練習告訴我們: 為了畫好一件感知到的物品或人物 – 即任何你用眼睛看到的事物 – 你必須把大腦轉換到專用於視覺和感知任務的模式。 進行從詞彙到視覺模式轉換的困難往往導致抵觸。你能感覺到它嗎?為了減少抵觸帶來的不適,你停下來(你還記得覺得該停下來嗎?),然後重新開始。當你給自己指示 – 也就是給你的大腦發出指令 – 進行“換檔”、 “改變策略”、或“不要做這個,做那個”、或使用任何能夠引出認知轉換的説明時,你都會這樣做。 對於“酒杯/人臉”練習所帶來的精神折磨,有很多解決方案。也許你找到了一種獨特或不同尋常的解決方案。為了把你自己的解決方案用詞語表達出來,也許你該把發生的事情寫在你畫作的背面。 湯姆斯•格萊德溫,一位人類學家,把歐洲水手和特魯克水手駕駛小船航行于太平洋各個小島之間的方式進行了對比。 在航行之前,歐洲人總是先有一個寫好了航行方向、經度和緯度、到達航程中每一個地點的預計時間等內容的計劃。一旦這個計劃構思好並完成了,水手只要按計劃完成每個步驟,一步接一步,保證按時到達計劃目的地就可以了。水手可以使用任何可用的工具,包括指南針、六分儀、地圖等,如果被問起,他們能準確地描述如何到達目的地。 歐洲水手使用左腦模式。 相反,特魯克的土著水手在開始航程前先想像自己目的地相對於其他島嶼的位置。在航海時,他不時地根據自己直覺中迄今的位置調整自己的方向。他會通過檢查自己相對於陸標、太陽、風向等的位置不斷作出臨時決定。他參考起點、終點和目的地與他當時所在位置的距離進行駕駛。如果問他如何能在沒有工具和計劃的情況下進行準確無誤的駕駛,他根本説不出來。這並不是因為特魯克人不善於用詞語表達,而是由於這個過程實在太複雜,而且太不固定,以至於無法用詞語表達。 特魯克水手使用右腦模式。 -- JA帕勒德斯和MJ赫本“神經分裂和文化認知的迷團,”1976 在作畫時航行于右腦模式 在畫酒杯/人臉的時候,你畫第一個頭影時用的是左腦模式,象歐洲航海員那樣一步一步完成,並且一個一個地説出各個部位的名稱。畫第二個頭影時用的是右腦模式。就象來自特魯克群島的航海員那樣,你不時通過掃描來調整線條的方向。你可能發現説出諸如額頭、鼻子或嘴巴之類的名稱讓你非常困惑。如果不把這幅畫想像成為頭像可能會好很多。把兩個頭影之間空白的形狀作為你的引導可能更容易些。換種説法,完全不去想詞語這檔子事最容易。用右腦模式,也就是藝術家的模式,進行繪畫,如果你要用詞語進行思考,只能問自己這些事情: “曲線從哪開始?” “曲線有多深?” “哪個角度相對於紙邊是怎麼樣的” “在我掃過另一邊時那個點的相對位置在哪 – 那個點相對於這張紙頂邊和底邊的位置在哪?” 這是些屬於R模式的問題:立體、相關聯、以及可比。注意以上問題中沒有任何部位的名稱。沒有作出任何陳述,也沒有得出任何結論,如“下巴必須與鼻子一樣突出,”或者“鼻子是彎曲的。” 一個簡短的回顧:在“學習繪畫”中學到了什麼? 進行感知形狀的寫實畫時大腦的視覺模式必不可少。這種模式主要位於右腦。這種思維的視覺模式與大腦的詞彙系統 – 我們在清醒時主要依賴的系統 – 有本質上的不同。 大多數任務在進行時結合了兩種模式。畫出感知到的物品和人物可能是少數幾個只需要一個主導模式的任務:這時視覺模式並不怎麼需要詞彙模式的幫助。這兒有些其他例子。比如説,運動員和舞蹈家表現最好的時候似乎是在詞彙系統安靜時。此外,一個人在需要進行相反的轉換,即從視覺轉換到詞彙模式時,也會經歷到一些衝突。一位外科醫生曾告訴我在對病人進行手術時(一旦外科醫生掌握了所需的知識並有一定經驗以後,這成為一項視覺任務),他會發現自己無法説出手術工具的名稱。他會聽見自己對助手説:“給我那個…那個…你知道的,那個…某件東西!” 因此,學習繪畫變得並不完全是“學習繪畫。”也許你會覺得荒謬,學習繪畫意味著學習如何隨意進入大腦中那個適用於繪畫的系統。換句話説,進入大腦的視覺模式 – 那個適合繪畫的模式 – 從而使你能夠象藝術家那樣使用特殊的方式看事物。藝術家看事物的方式與普通視覺不同,並需要在意識層中進行精神轉換的能力。換種更準確的説法,藝術家能夠為認知轉換的“發生”創造條件。這就是一個受過美術訓練的人所要做的,也是你將要學著去做的。 讓我再重復一遍,這種用不同方法看事物的能力除了能用在繪畫上以外還有很多其他用途 – 至少能夠用於有創意的問題解決。 牢記“酒杯/人臉”這一課,然後嘗試下一個練習,那個被我設計成減少兩個大腦模式抵觸的練習。這個練習的目的與上一個練習正好相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