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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的電影是稀客

  • 發佈時間:2015-09-13 06:42:08  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異類的出現,是市場的包容,也是市場的進步。唯有包容與多元,才可能有百花齊放各領風騷的空間

  8月下旬,一位喜歡主旋律電影的同事很擔心:《百團大戰》能進電影院嗎?除了6年前的《建國大業》,我已經好幾年沒在電影院裏看到這類片子了。

  之前兩周,有媒體組織放映崑曲電影《紅樓夢》,惹來眾多戲迷影迷搶票。有人不解:這部電影得了這麼多獎、口碑這麼好,為什麼電影院不放?

  答案是一喜一憂:《百團大戰》進了影院,票房一路飄紅遠超預期;《紅樓夢》的確在影院放映過,卻乏人問津,在有些影院甚至遭遇了還沒上映就被迫下線的尷尬。如果沒有紀念抗戰勝利70週年的東風,《百團大戰》能否進入影院並獲得不錯的排期,會是個大大的問號;《紅樓夢》的市場慘敗,才是主流商業片之外的小眾電影的正常遭遇。

  大牌明星、觀眾熟悉並喜歡的幾種類型,理解起來毫無障礙的劇情設置,這些才是影院青睞的主流商業影片。至於那些更加豐富的其他類型,大多被摒棄在影院之外。

  《刺客聶隱娘》算是今夏的特例。能趕上暑期檔的尾巴在電影院上映,要感謝侯孝賢的名家聲望和戛納大獎的雙重光環。對於這部晦澀沉悶的電影,“看不懂”是最普遍的評價。戛納電影節給影片導演侯孝賢最佳導演獎的時候,也老老實實地説“看不懂”。

  看得懂的電影是相似的,看不懂的電影各有各的難懂。於是,聶隱娘成了哈姆雷特,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聶隱娘。有從內容角度解釋的,説侯孝賢解構了武俠電影,聶隱娘的不忍是最溫柔深沉的中國文化底色;愛看大唐詩意的,看到了自然主義影像構築的東方畫卷,認為影片不是講故事而是造意境的;從觀眾教育入手的,説這部電影不是用來吐槽的,而是用來沉浸其中的,等等。當然,還有大量的“江郎才盡”“空洞無物”的批評。

  在千差萬別的評論中,總算有一點形成了共識:這是一部不同於以往觀影經驗的影片。《刺客聶隱娘》打破了體貼的敘事流暢性,製造了大量的留白,呈現出與主流商業片截然不同的美學觀念和表現方式。延續過去的觀影經驗不再奏效,想在影院輕鬆地找個樂子也不再可能。臺詞稀少,演員木然,整部電影仿佛戴著一個精美的面具。侯孝賢顯然不喜歡直白的東西,不喜歡到可以無視行業慣例,可以挑戰觀眾習慣。女主角聶隱娘的臺詞只有9句,情緒最激動的時候,也只是掩面而哭。你看得見她身體的細微顫抖,卻看不見她的表情和淚水。她的故事,都在別人的述説裏。導演強烈的掌控欲和清晰的個人色彩,在克制的鏡頭下有力地流淌著。對草木山水的挑剔也好,對服飾帷幔的講究也好,對光線節奏的把握也好,對演員細節的強調也好,都不動聲色卻不容置疑。他把影片當成了一幅寫意畫,那些精心選擇的人、景、物,不過是畫中的一筆,不需要演繹生動的自己,只要跟著水墨色彩的流動就好。執筆作畫的,是導演自己。

  這依然是個人的眼光所得。在這部電影面前,所有的解讀都可能是一廂情願的徒勞,侯孝賢只是在描繪自己的想像,幾乎沒想過取悅誰。在商業的誘惑和脅迫面前,多數人低眉折腰曲意承歡,少數人牢騷滿腹卻半推半就,結果總是不倫不類,更缺少個性風格。相比之下,侯孝賢對藝術自由的執著和對商業利益的超脫,造就了鮮明的個人風格,也成了市場上絕對的異類。

  那些可貴的創新和探索,終究不是大眾喜聞樂見的慣常作品。看不懂的異類電影是稀客,更是貴客。異類的出現,是市場的包容,也是市場的進步。唯有包容與多元,才可能有百花齊放各領風騷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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