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盲目抄襲拷貝別人的模式,一邊抱怨“頭部效應非常明顯”,顯然不是熊彼特所謂的“創造性破壞”,相反只是註定要失敗的市場跟隨者而已。
共用單車依然是今年創投圈炙手可熱的項目類型。最近,有兩則消息再度引發了大家的關注:一是某共用單車宣佈完成超過6億美元的新一輪融資,創下該行業單筆融資最高紀錄;一是正式運營僅僅5個月後,悟空單車宣佈退出市場。
相比錦上添花,人們開始更想聽到類似悟空單車這樣的“新聞”。在媒體的話筒面前,悟空單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共用單車創業公司實現了其短短5個月生存史上最耀眼的一次品牌宣傳,勢壓那些靠“黃金”和“彩虹”等顏色博出位的對手。
悟空單車的創始人雷厚義或許發現了另一種可能,如果無法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企業,如果確實已經難以為繼,那麼成為“第一個失敗的公司”也許是成本最小的選擇。
在熱衷講故事和聽故事的創投圈,悟空單車的創始人雷厚義損失了300萬,卻講出了公眾、媒體和資本都喜聞樂見的故事——從大學退學去北大當保安,再從保安到創業公司的創始人,前一段“退學”的傳奇色彩堪比比爾·蓋茨,後一段踩中了那個經久不衰的老梗:在北大保安的崗位上,顯然他想清楚了“你是誰,你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
正如當年網約車領域的快速崛起,從海量競爭再到後來的獨角獸壟斷,共用單車行業的發展路徑也十分相似——依靠天量資本的投入來換取市場佔有率,而這樣的洗牌確實已經開始。難怪雷厚義感嘆,退出是因為打不贏了。單車品質差、缺乏安全的定位系統、企業內部風控機制的匱乏、單車丟失率近90%,這些無非都是捉襟見肘的資金投入所體現出來的表徵。
在資金儲備極為有限、且缺乏必要的市場調研和可行性分析面前,盲目在二三線城市開工投放的各色單車們,除了燒掉不必要的資本,並沒有在市場上創造新的增量。這種一邊盲目抄襲拷貝別人的模式,一邊抱怨“頭部效應非常明顯,媒體資源、政府資源,都集中在前面幾家企業身上”,顯然不是熊彼特所謂的“創造性破壞”,相反只是註定要失敗的市場跟隨者而已。
當然我們並不能否認,雷厚義和他的悟空單車的標本意義。只是網際網路時代,一切都是速朽的,風口也不會例外。正如巴菲特所説,當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雷厚義其實並不是他口中的第一個裸泳者,但他和其他裸泳者不同的是,通過北大保安身份的逆向炒作,又成功實現了300萬投資的止損。而失敗的責任,則漂亮地推卸得一乾二淨。
(責任編輯:董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