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浪潮來襲 讀屏時代不只是“短平快”
- 發佈時間:2016-04-22 09:05:28 來源:新華網 責任編輯:張潔欣
版式設計:蔡華偉
什麼是數字化?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及媒體實驗室創辦人尼葛龐洛帝早在上世紀曾這樣描述:它不僅是一種技術,更是一種生存方式。的確,現代人的生活早已繞不開數字化,閱讀也不例外。第十三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報告顯示:受數字媒介迅猛發展的影響,2015年我國成年國民數字化閱讀方式接觸率首次超過六成。
而且,近年來數字閱讀領域有了新變化:內容不再一味“短平快”,閱讀平臺更多元更精準,“深閱讀”更受歡迎。數字化浪潮來襲,“閱讀”將向何處去?
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世界讀書日”,本版推出特別策劃,聚焦數字閱讀,關注新變化,分析新現象,觀察新趨勢。
——編 者
當第一本電紙書問世時,人們或許想不到它日後的風靡。現在,光是亞馬遜推出的Kindle電子閱讀器就已經在全球收穫超過2800萬名擁躉。而這,只是數字閱讀的冰山一角。
不只有網路文學,內容邁向全面與深度
日前發佈的《2015年度數字閱讀白皮書》顯示,中國數字閱讀用戶規模正向3億邁進,已創新高。而根據新近公佈的第十三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數據,2015年,我國國民的數字化閱讀方式接觸率為64.0%,同比上升5.9個百分點,首次明顯超過紙質閱讀。
對於數字閱讀愛好者來説,現在通過螢幕讀的早已不只是網路文學。為了滿足不同用戶群體的需求,越來越多的內容正像一條條小河流,匯入數字閱讀資源的海洋。
閱文集團的目標就是打造一個“全民閱讀”的平臺。“我們也在與很多出版社合作,希望讀者可以在這裡找到任何想看的專業書籍,宗教、哲學、藝術……應有盡有”,閱文集團首席執行官吳文輝説。
同樣發力的還有掌閱科技有限公司,被稱做“移動端第一閱讀APP”的掌閱“IReader”就出自這裡。面對超過5億人次的註冊用戶和約1700萬的日活躍用戶量,這家公司陸續推出了出版物、雜誌、漫畫等産品,與網路文學相比,這些品質較高的書目閱讀量和購買量也不低。
根據數據,2015年我國成年國民每人平均閱讀電子書3.26本,直逼4.58本的每人平均紙質圖書閱讀量。而除電子書外,微信公眾號推送的文章、知乎等網際網路知識社區中的問答式分享等也已成為頗受歡迎的數字閱讀內容。這類內容多專注于特定領域,相對深入及專業。
“早期的數字閱讀主要是PC端的閱讀,現在電子書閱讀器、平板電腦、手機等都成為數字閱讀的終端。此外,數字閱讀的內容越來越豐富,品質也越來越高。除了傳統的電子報刊、電子書外,各種客戶端層出不窮,新媒體産品形態多樣,傳統新聞出版單位內容數字化取得很大進展,優質內容越來越多。”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院長魏玉山表示。
不再野蠻生長,平臺走向精品與個性化
海量的內容資源背後,是日益壯大的數字閱讀産業和日漸成熟的商業模式。
吳文輝曾帶頭構建起文學網站的VIP收費制度和作家分成模式,招致不少爭議,但他覺得,這一模式提高了作家收入,保障了作品的完成度,平臺、作者、讀者之間形成良性迴圈和互動,做大了整個網路文學的蛋糕。
“時間的碎片化對數字閱讀的內容提出了更高要求,節奏要更緊湊、推薦要更智慧,要一下子就抓住讀者。”吳文輝表示。
隨著用戶數據的累積,各大數字閱讀平臺紛紛開始在智慧推薦、個性化閱讀上下功夫。掌閱會針對用戶已閱讀的書目,推薦其可能感興趣的書籍,同時通過大數據分析進行適度的拓展和提升,擴大用戶的閱讀圈。
“數字閱讀産業已經度過了野蠻生長的階段,各平臺都開始有意識地投入更多資源打造精品。”吳文輝介紹,閱文集團正在加強編輯團隊的培訓,集團旗下的文學網站還先後和上海社科院、魯迅文學院合作,培訓和指導網路作者。
掌閱科技創始人張淩雲也覺得,數字閱讀産業與一般的經濟行為不同,它關乎人的精神價值,唯有精品才能打動讀者。
2014年,掌閱公司成立公版項目組,對國學名著、經典文學作品等公版圖書重新進行設計排版,讓名著更易讀、好讀。“比如,我們專門繪製了《紅樓夢》中的人物關係圖譜,讓讀者對繁多的人物一目了然,提高了數字閱讀的體驗。”張淩雲説,截至目前,掌閱已提供2000多本公版圖書,累計下載超過4000萬次。
不少傳統出版社也在踏入數字閱讀的浪潮,人民文學出版社就是其中之一:把自己的資源放在不同的運營平臺上進行推送,用資源去市場上交易,靠用戶的點擊收費。“當代原創文學會不停涌現新東西,這是人文社的傳統優勢,我們跟中移動、亞馬遜、騰訊等平臺都有合作。”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周絢隆説,“另外我們還在加工自己産品的數據庫,等完成後,就直接針對各級圖書館等機構用戶進行銷售。”
魏玉山認為,隨著人群的增加、付費閱讀意願的增強,以及內容的不斷豐富,數字閱讀的産業規模會越來越大。
滿足不同目的,數字閱讀的捷徑不應被拒絕
全國政協常委、復旦大學教授葛劍雄覺得,現在對數字閱讀的一些抱怨顯得很粗淺。“電子螢幕已經大大改進了,關鍵還是看你願不願意改變和培養習慣。依靠電子和網路,閱讀和檢索太方便,也不限于空間限制。堆滿整間房的《四庫全書》紙本,和兩張光碟的《四庫全書》,你覺得哪個是未來的趨勢?”葛劍雄説,“有數字閱讀的捷徑不走,就放棄了很多機會。況且,數字化産品還能節約很多紙張,改善環境。根據現實需要,就不要拒絕更好的讀書途徑。”
魏玉山也認為,數字閱讀的重大意義不能被否定。“數字閱讀豐富了我們的閱讀介質與閱讀體驗,增強了閱讀的交互性、及時性,對全民閱讀的推廣與普及意義重大,特別是在消除紙質閱讀時代的城鄉鴻溝方面作用巨大。”魏玉山説,“在沒有數字閱讀的時代,特別是沒有手機閱讀的時代,廣大農村地區、邊遠地區的閱讀條件很薄弱,缺書少報的情況比較普遍。手機在農村的普及為農村居民的閱讀提供了條件,推動了農村的閱讀。”
在葛劍雄看來,紙本和數字閱讀的習慣並不是主要問題,主要取決於閱讀目的:“如果是掌握資訊和尋求知識,一般數字閱讀較多。比如每天瀏覽新聞訊息,像前段日子火起來的‘引力波’,不是所有人都有必要讀一本相關的科學理論著作,讀網路上一篇能夠清楚簡潔解釋的文章就夠了。”
“選擇閱讀方式的方法有兩種,一是在不同階段選擇你所需要的知識,以前所謂的‘多多益善’早就不適合知識越來越多、學科越來越細的當代環境了。二是看可靠的書,在有限的時間裏掌握你最需要最迫切的內容,這是善於從投資的角度去閱讀。”葛劍雄説。
適當的引導也很必要。“新技術的使用勢不可擋,但數字閱讀不能僅僅停留在追求感官娛樂的層面,而要往精神的更高層次體驗。”周絢隆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