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森林反腐新動作 揪出“碩鼠”交學費

2023年1月19日晚間，元氣森林發佈內部全員公告，元氣森林行銷中心原負責人葉禮誠，涉嫌重大貪腐等經濟犯罪，近日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元氣森林決定對葉禮誠予以開除，並將全力配合警方後續工作。

據此前公開資訊報道，葉曾任中糧公司西南區行銷總監。加入元氣森林後，其先擔任元氣森林西南大區銷售負責人，統管元氣森林所有産品在西南區域的銷售。在2021年末，葉開始負責元氣整個銷售團隊。

據元氣森林首席人力資源官張韞儀回復，“葉的案件目前已經移交司法機關，案情細節需待司法部門審理後公佈。元氣森林對於所有類似觸犯“高壓線”的行為一貫0容忍，對於涉嫌違法犯罪，以及嚴重違背公司價值觀的行為，發現一起處理一起。法律法規是社會行為的底線，價值觀則是元氣森林職場的準則。無論業務能力多高，資歷多厚，商業貢獻多大，均一視同仁。”

成長，路上總會交“學費”

這已不是元氣森林第一次發佈反腐內容相關的公告。2022年11月時，元氣森林就曾發佈過關於員工涉嫌貪腐犯罪的內部公告。公告中提到“員工張某、徐某涉嫌貪腐，在例行的市場稽查、內部審計過程中，被發現貪腐線索，決定移交公安機關處理，公安機關已于近期辦理刑事立案並對張、徐採取強制措施。”公告中還提到“元氣對於任何員工的職務貪腐都是零容忍，只要觸犯公司高壓線，無論職務高低，資歷深淺，公司一律採取零容忍態度，一律予以開除，一律追究責任；涉嫌犯罪的，一律移交司法機關。”

實際上，水飲企業都長期處於銷售點位難以監控、細節問題難以追究的困局中。根據尼爾森的數據顯示，全國約600萬家出售飲料的售點。在這些終端中，有92%都是傳統渠道，例如小賣部、夫妻老婆店、煙酒店等。有業內人士認為，包括飲料行業在內的不少快消賽道，因其渠道層級多且複雜、經銷客戶多且廣泛、銷售鏈條長、費用名目多等特點，比人們想像中更容易在鏈路上滋生貪腐。由於業務運營的成本高，而企業又缺乏對於線下“人情網路”中套路的了解，為了用金錢換取效率，企業往往需要大量投入費用。而其實，對於這條鏈路上的各方來説，陳列費、電費、促銷活動費、物料費等都是積小成多的“大油水”。

在飲料行業內，個別業務人員的貪腐動機包括謀私利、虛增業績以加快晉陞等。他們往往利用送貨或回款流程的漏洞來行動，且金額巨大，過去不乏基層業務員涉案金額達數十萬的例子。2020年，農夫山泉物流部總監蔡嘯剛因收受供應商賄賂11.5萬元，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其利用物流合作夥伴的選擇、談判和監督工作的職務之便，為承接農夫山泉物流業務的公司提供幫助，非法收受他人為表示感謝所送的財物。今年，英國可口可樂公司前老闆諾埃爾·科裏承認受賄150萬英鎊（約1251萬人民幣），他從2004年到2013年間向參與可口可樂競標的公司提供了機密資訊和敏感數據，從而使這些公司在合同投標競爭中比對手更具優勢。

然而，對網際網路基因十足且年輕的元氣森林來説，這些都是過去沒有面對過的難題。在經過不斷探索和嘗試之後，元氣森林發現，想要在傳統行業進一步紮根，一味地以網際網路思維來牽引自己的生産、銷售、推廣路徑，而不尊重經銷商和現有市場規則，是行不通的。在12月9日的經銷商大會上，唐彬森也曾面向全國經銷商講到，“長期來説，依託經銷商發展我們的銷售網路才是正道。”

貪腐，是很多組織的“頑疾”和“癌症”

對於這類非國家公職人員的貪腐受賄行為，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以下簡稱《刑法》）中屬於職務侵佔罪和受賄罪，是非常明確的犯罪行為。

根據《刑法》第一百六十三條規定，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是指，公司、企業或者其他單位的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財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財物，為他人謀取利益，數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條也規定，職務侵佔罪指的是公司、企業或者其他單位的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將本單位財物非法佔為己有，數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罰金；數額巨大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

即使在法律如此清晰，如此嚴打嚴查的環境中，也總有“蛀蟲”“碩鼠”鋌而走險，大廠中的貪腐尤其嚴重。2018年，在「廉潔京東」的官網上，披露出京東8月份最新反腐敗公告：16名區域或部門負責人因腐敗事件被刑拘或者辭退。事後劉強東對於貪腐問題，大發雷霆稱：“你貪十萬，我就是花一千萬也要把你查出來！你敢拿一分錢我也一定把你開掉！”

在去年12月15的騰訊內部員工大會上，馬化騰提到了騰訊內部的貪腐問題。騰訊從今年年初開始強調降本增效，因此開始對內部問題進行嚴查。馬化騰表示，嚴查之後暴露的問題特別多，而且又有中層幹部牽扯其中，並用“看完之後嚇死人”、“觸目驚心”來形容內部貪腐問題的嚴重性。他説：“我看完（調查結果）之後才知道，為什麼我們很多業務做不起來，這麼多漏洞在被掏，（業務）不可能起得來。”

應對，以組織優化與價值觀指路

本次的反腐公告，其實也是元氣森林持續進行價值觀落地與主動進行組織架構優化升級的成果之一。元氣森林在2022年年初規劃了組織上的架構升級計劃，其中的大部分已經有條不紊的紮實落地。

首先，基於元氣森林“貪腐0容忍”的價值觀，元氣森林于2022年初成立了稽查部，對員工在職時和離職後進行審計。“我們部門的職責就是把公司員工的工作狀況放在桌面上、陽光下，不給腐敗問題産生的土壤和條件，為公司健康發展保駕護航。”元氣森林市場稽查部負責人稱。除了設立專職部門，元氣森林還出臺了系統措施，包括持續強化幹部的離任審計、重點業務的專項審計、招標採購領域的合規流程及審核等等。

其次，在組織架構持續升級和價值觀落地上，元氣森林也做出相應的決斷，一是繼續向傳統行業學習，將原有銷售單元重新劃分大區制度，進一步提高組織效率，縮短管理者管理幅度，讓資訊傳遞更加透明暢通，使得管理更精細化；二是優化組織迭代升級，進一步擴大中後臺組織協調能力。

調整後的新架構整體可以分為後臺、基礎運營、應用運營、執行前臺四個部分。基礎運營出現是新架構最大的變化，運營中臺具備數據清洗和指標定義的功能，是服務應用運營的“大腦袋”，而食品安全、公關被放在了底線保障的後臺，是整個體系關乎生命線的“大心臟”，所有的執行動作都與應用運營一一對應，執行的數據反饋到中臺經過分析，沉澱成為數據資産。這些改變將會幫助元氣森林卸下一些網際網路企業的“不相容環節”，做到“輕裝上陣”，尊重並擁抱傳統行業規律。

發展，不野蠻也能茁壯生長

與內部的反腐公告相對應，則是元氣森林近期在業務進展上的聲音一直不斷。在剛剛過去的2023年元旦各大衛視的“跨晚”大戰中，元氣森林旗下的「外星人電解質水」以第一身份冠名了東方衛視跨年晚會。東方衛視今年的跨年晚會在全網收視排名中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績，並在微網志中收穫了諸多熱搜。晚會播出期間，諸多用戶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中表達“滿腦子都是電解質水”、“只記住外星人電解質水了”。

在公司及産品業績上，根據《晚點Latepost》在去年十一月的報道，據尼爾森數據，元氣森林 2022 年前 9 個月線下銷售額同比增長 16%。分産品看，今年前 9 個月，氣泡水線下銷售額佔比近 8 成，同比增長 16%；外星人電解質水在今年前 9 個月增長迅速，同比增長 149%，銷售額達 10 億元；纖茶在今年 9 月單月銷售額就突破了 1 億元，同比去年增長十倍，預計到年底將達到 2 億元。與之可以對比的是，今年 1 月 - 9 月，農夫山泉線下銷售額的增速為 8%，可口可樂在中國的線下銷售額則下滑了 6%。唐彬森在日前公司內部信中也披露，據尼爾森數據，元氣森林在國內水飲廠商整體排名由2021年的第15名上升至2022年的第12名。

唐彬森也不止一次在內部強調長線價值，有十年磨一劍的耐心與韌性，用好産品的創新改變行業格局。

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描述某行業發展狀態時，經常會用“野蠻生長”來形容某一個行業或者某一類産品，這個詞也曾經被用來形容過元氣森林。業務與業績的新聞用來描述生長，反腐與組織結構的不斷調整優化，則成為了過去生長中「野蠻」的注腳。快速消費品因其業務特性，以及零售行業特有的“慢渠道”，全球範圍內百年老店比比皆是，可口可樂自1886年誕生至今，已經走過了137年的悠長歲月。中國本土的快銷品牌康師傅、統一都于1992年成立，迄今為止已經31歲。土生土長的農夫山泉，自1996年成立，也已經經過了27年。對於跨入2023年才剛剛第七歲的元氣森林來説，歲月與經歷所留下的“痕跡”與“傷疤”都還在這家年輕企業身上慢慢沉澱。與剛剛誕生時不同，現如今的飲料市場已經強敵環伺，風起雲湧。元氣森林面臨的挑戰與壓力，恐怕也是未來一年需要思考並解決的實際問題，能否在兇機四起，競爭慘烈的行業裂變中成為倖存者，我們拭目以待。

7歲的元氣森林和百年老店的距離還很遠，但初生牛犢的衝勁和魄力是否能突破傳統行業的壁壘和魔咒？需要太多的錯誤代價和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