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武英

　　3月23日，在北京一處開滿玉蘭花的別致小院內，中國嘉德召開了自己第41期四季拍賣的媒體發佈會。一週後的29日，嘉德四季在自己的時間軸輪上，又將刻畫出新的一道拍賣印記。但就是這場似乎已經成為慣例的拍賣，卻令嘉德人在回憶中頗有一絲唏噓的味道。因為，距離中國嘉德開始做第一期四季拍賣開始，已經整整十年。

　　從“大禮拜拍賣”到“四季拍賣”

　　發佈會當天，嘉德四季拍賣資深專家、總經理賈雲濤除了常規的講解重要拍品外，還興致勃勃地為現場的媒體記者開了一堂小型的佳作賞析課，有問有答，頗為生動。但就是這位在現場活躍風趣的總經理，在自己的一段文字中，提起十年前的往事，也有掩飾不住的感慨。

　　1993年中國嘉德成立，成為當時首家以經營中國文物藝術品為主的綜合性拍賣公司，創辦人陳東升在一次參加蘇富比紐約總部的小型拍賣會時受到啟發，萌發出小拍的構想。1994年11月13日，中國嘉德專門成立了一個負責小拍的“綜合部”，專事“大禮拜拍賣”。

　　最初，“大禮拜拍賣”主要針對的是尋常百姓家中的閒置物資，第一件徵集到的拍品是一套閒置的象棋。此外還有一些字畫、雕刻、唱片、舊傢具以及高檔服裝。由於拍賣無底價，加之當時藝術品市場剛剛興起，公眾對拍賣很好奇，因此儘管拍品和現在相比有著天壤之別，但在熱熱鬧鬧的氛圍中成交十分活躍。

　　雖然成交活躍，但中國嘉德的第一場小拍卻沒有賺到多少佣金。據統計，當時成交額10萬元人民幣，收取買賣雙方各百分之十的佣金，除去報紙廣告費、房租等費用，凈賺200元人民幣。但陳東升在《一槌定音：我與嘉德二十年》一書中回憶，“對當時只有春秋大拍的中國嘉德而言，這的確是一個開創性的補充。隨著我國工時制度從大小禮拜輪休正式改為每週雙休，1995年5月的第7期‘大禮拜拍賣會’更名為‘週末拍賣會’，頻率也由一月一期變為兩月一期。這一時期，嘉德由‘雜家’成長為‘專家’，逐漸放棄了資産類的拍賣品目，確立了以中國書畫、瓷雜古玩為主體的藝術品拍賣。隨後，古董文玩、相機鐘錶分別在第9、11期的‘週末拍賣會’上獨立亮相。之後數年間，中國書畫、 古董文玩、相機鐘錶三大板塊成為‘週末拍賣會’的主要經營項目。在小拍的這次轉型中，其定位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為了與春秋大拍在業務上區別，寇勤為其制定了一直沿用至今的拍品遴選原則——‘大名家的小品，小名家的精品’，使得小拍既成為大拍市場的有益補充，又與大拍相互映襯。”

　　2004年底，在北京華都飯店舉行的“週末拍賣十年慶典”上，時任中國嘉德總經理王雁南看到了週末拍賣十年累積的人氣。第二年，在她的召集下，中國嘉德召開由公司高管及大拍、小拍負責人參與的會議，討論了小拍未來的方向，最終將週末拍賣更名為“嘉德四季”，拍賣頻率也從每年6次減少為4次，對應一年四季。

　　2005年3月11日，第一期嘉德四季在北京崑崙飯店舉槌，3000多件拍品，成交額高達8000多萬元人民幣，不僅如此，由於當時市場上的貨源較為充足，“那時出來的一些東西，如果現在再拿到市場上，每一件都是大拍所渴望的。”時任嘉德四季總經理郭彤回憶道，“比如2006年嘉德四季第3期拍出的張大千作品《天女散花》，以80萬元起拍，在五六位北京行家與一位上海行家的兩大陣營間相互競拍中一路升到200萬，最後上海行家對這件作品更有把握，以236.5萬元拍下，5分鐘後就付完款取貨離開了。”4年後，這件《天女散花》出現在另一家拍賣行的秋拍中，並以7448萬元易手，成為當時張大千拍賣價格最高的作品之一。

　　十年後首場四季拍賣惹關注

　　3月29日，嘉德四季第41期暨十週年慶典拍賣會將在北京國際飯店會議中心預展，4月1日舉槌，包括中國書畫、瓷器玉器工藝品、古籍善本等門類近5000件文物藝術品上拍。其中數量最多的是中國書畫部分，有2300件，分9個專場11個場次。

　　中國書畫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名家墨緣——四季之夜”專場。這個夜場從徵集到的近百件作品中，經過輪番選拔、精甄細別、反覆推敲，最終遴選了47件作品，很好地詮釋了嘉德四季以“大名家的小品，小名家的精品”的拍賣定位。吳昌碩、張大千、齊白石、黃賓虹、李可染、傅抱石、林風眠等耳熟能詳的藝術大師的作品此次都有選拍。此外也有吳光宇、陳緣督、周懷民等二線畫家的作品。

　　此外，還有一個“箑藝小雅”的個人藏品專場，共100余把成扇。所聚扇畫題材豐富，山水人物、花卉蔬果一應俱全；在扇面材質的蒐集上，絹箋具備。箋紙中，金箋以其雍容富麗而受人喜愛，明人筆記中有載，折扇“以重金裝飾其面為貴”。此外，“箑藝小雅”的拍品中，扇骨的材質是以竹、木為主，竹骨涵蓋棕竹、湘妃等，木骨以檀香木居多；扇骨的工藝也涉及頗豐，鏤雕、淺雕、微雕、留青、貼皮、雕漆、嵌螺鈿等都有體現。

　　3月29日，對於嘉德四季，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而對於中國藝術品市場來説，又將獲得一個抹不去的十年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