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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手術刀在大腦禁區精準舞動

  • 發佈時間:2016-03-06 05:32:00  來源:科技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大腦,一個神秘的禁區,被稱為“人體的司令部”。腦組織軟得像塊豆腐,密布著錯綜複雜的腦神經和血管。在這裡進行手術,就好比“瓷器店裏打老鼠”,既要把老鼠打著,又不能傷到瓶瓶罐罐——因為任何一點點差錯,都會造成不同程度的後遺症,甚至危及病人的生命。

  這些年,有這麼一個團隊,攻關在神經外科最前沿——在人類大腦最深處探索著醫學的奧秘。他們大膽開拓、勇於創新,在這個神秘“瓷器店”裏,消滅了一個又一個危害大腦健康的“老鼠”。用行雲流水般的柳葉刀,盡情揮灑著精湛醫技,為數以萬計的生命帶去生的希望!

  這個團隊就是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神經外科——一個在國內外神經外科領域享有盛譽的軍人團隊。

  1月22日上午,我們終於見到了該科主任馮華教授。戴著眼鏡,圓臉紅潤,溫文儒雅,又富有激情……這是馮華給人的第一印象。記者注意到,雖然長期從事醫學研究,可他身上卻充滿著軍人獨特的鐵血氣質。

  馮華總是忙忙碌碌,幾次聯繫採訪,電話都沒接通。就在採訪的頭一天,他還馬不停蹄地參加了3個學術會議,然後又急匆匆地從北京趕回重慶。而次日一早,他就趕到病房,對醫生的臨床工作進行指導。就連好不容易約到的採訪,也一再被患者諮詢的電話打斷。

  短暫對話中,馮華如數家珍:不到十年時間,他們完成從西南醫院的“第五世界”到全國神經外科“第一梯隊”的蛻變;從僅有碩士學位授予資格,到成為六個國家神經外科重點學科之一、國家臨床重點專科、全軍神經外科專科研究所及全軍唯一的神經創傷防治重點實驗室,國家神經外科專科醫師培訓基地,醫療設備上億元;從僅有1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到承擔多項國家重大課題,課題經費數千萬,成為國家973計劃牽頭單位;從僅有40張床位,每年200多例手術,到現在一年超過3000例複雜顱腦手術!

  很難想像,如果沒有軍人勇往無前的鐵血氣質,這支團隊是如何不斷衝鋒,實現臨床與科研比翼齊飛,實現如此跨越式的發展!

  科研路上——

  幾代人枕戈待旦不敢鬆懈

  打開網路搜索,關於他們的事跡和先進技術鮮見報端。特別是近3年,幾乎沒有任何報道。馮華説:“能為病人解除病痛,為神經外科發展做出貢獻,就是我們最好的宣傳。”

  馮華是國家973計劃項目首席科學家,2012年獲得總後勤部科技銀星、2015年獲軍隊傑出專業技術人才獎。前不久,他又獲得了“王忠誠中國神經外科醫師年度學術成就獎”,這可以説是神經外科醫生的最高榮譽。

  為了潛心工作,他把自己的辦公室安排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窗戶很小,還常年拉著窗簾,顯得特別安靜。有些狹長的辦公室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和資料,辦公桌上幾乎沒有擺放電腦的位置。亂,是這間小小辦公室裏唯一的“秩序”。

  馮華笑稱,雖然亂,可是每樣東西、每份資料他都知道放在哪。而他的同事向記者“揭短”:“他其實是沒有時間收拾。”不光馮華如此,該科所有人都是這樣,就連走路都是急匆匆的。對他們來説,能夠把更多的時間用來鑽研醫學技術為病人服務才是最重要的。

  正因這樣的忙碌,他們順利拿下國內出血性腦卒中領域的第一個973項目——“出血性腦卒中發生發展機制及其防治的基礎研究”。

  神經外科負責的主要疾病有三大類:腦血管病、神經系統創傷和腦腫瘤,其中腦血管病是死殘率最高的。而在腦血管病中,出血性卒中又是最凶險的一類疾病。

  腦卒中又稱中風,一種急性腦血管疾病,是由於腦部血管突然破裂或因血管阻塞導致血液不能流入大腦而引起腦組織損傷的一組疾病。我國每年約有200萬新發病例,死亡率高達40%—50%,倖存者多有嚴重的神經功能障礙。在我國,腦卒中是僅次於腫瘤和心臟病的致死性疾病,包括缺血性腦卒中和出血性腦卒中,其中出血性腦卒中包括腦出血和動脈瘤性蛛網膜下腔出血(僅佔腦血管病3%)。隨著動脈瘤顯微夾閉和介入治療等技術的發展和應用,蛛網膜下腔出血的治療效果已得到顯著提高。與之相比,主要由高血壓引起的腦出血防治卻仍未取得明顯的進展,成為腦血管病中致殘和致死率最高的疾病。

  從小生活在縣城醫院,馮華十分了解基層的醫療狀況,“很多群眾沒有預防疾病的理念,很多病等到發現就已經比較嚴重了。高血壓是一種基礎疾病,但是卻可以導致很多嚴重疾病的發生,80%的腦出血都是由它引起的。因此,這種病在普通群眾中發病率更高。西南醫院地處我國西南地區,患者很多都是偏遠地區的群眾,從一開始,我們就把腦血管病人作為重要的服務對象,同時也是科研的重點。”

  “醫生一定要做科研,在臨床中發現問題,通過科研解決問題。一名出色的醫生應該把臨床的日常醫療活動當作研究來做,而不僅僅成為一個手術匠人。只有這樣,才能不斷推動醫學的進步,並提高自己的臨床技能。”馮華説。

  眾所週知,神經外科手術必須非常精確,一個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釀成醫療事故。但是在上世紀80年代,並沒有什麼先進的醫療設備作為輔助,醫生進行手術很多都是憑藉經驗,甚至是憑感覺去進行手術。這也是早期,腦外傷、腦出血病人死殘率居高不下的原因。進入90年代,很多先進設備開始出現並引進醫院,比如CT、核磁共振、數字減影血管造影技術等等,這些新技術的出現一下子提高了神經外科診斷的精確度,也給科研提供了良好的條件。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我們科人少,病人也少,各方麵條件都比較差。曾有人笑稱我們是醫院的‘第五世界’。如何提升學科地位成了我們思考最多的問題。慶倖的是,那時全國神經外科的科研都是剛剛起步,雖然我們前面有像天壇醫院、華山醫院這樣神經外科的‘巨無霸’,但是在科研上,我們被落下的並不遠。以臨床為基礎,科研為翅膀,我們採取了一種‘彎道超車’的方式,在做好臨床工作的同時,把大量精力投入到科研中。這是我們後來取得飛速發展的一個重要原因。”該科副主任林江凱教授説。

  記者看到,這樣的科研思路他們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就已經形成,並且承上啟下、薪火相傳,經過了幾代人的努力與拼搏。這給後來他們拿下973項目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礎。

  該科老主任王憲榮教授長期從事腦血管病的研究,曾經獲得過腦動脈瘤領域的軍隊醫療成果二等獎。作為王老的碩士研究生,馮華從上世紀80年代就把腦血管病當作一個重要的研究方向。1994年,馮華獲得了該科第一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癌基因與蛛網膜下腔出血血管痙攣”。

  現已擔任科室副主任的朱剛教授,剛到科裏的第二年,就被王憲榮派出去學習當時剛剛在國內興起的腦血管介入手術,以治療當時只能靠開顱手術的腦血管瘤,朱剛因此成為當時國內最早從事腦血管介入的醫生之一。從那時候起,他在這個領域堅持了下來,一做就是20多年。

  就這樣,這個團隊在腦血管領域深耕細作,沿著老一輩專家的足跡繼續走,臨床和基礎研究越來越深。

  記者了解到,在蛛網膜下腔出血領域,他們就拿到了這個領域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的近半項目,成為在全國範圍內該領域拿課題最多,發表SCI論文最多,影響因子最高的單位。而在2012年和2014年,他們又拿到了軍隊醫療成果一等獎和教育部科技進步一等獎,都與腦血管病相關。這使得他們成為國內在腦血管領域研究最為深入、實力最為雄厚的團隊之一。

  攻關973——

  合縱連橫打造“夢幻陣容”

  那些年裏,老主任王憲榮始終在朝著“第一梯隊”的目標努力。他四處網羅人才,聚集了一批聰明能幹、有發展潛力的年輕人。馮華、朱剛、林江凱等科室骨幹都是那時被王憲榮“聚”到科裏的。

  馮華本在第四軍醫大學學習,大學畢業前一年,他幸運地被分到著名神經外科專家、中國神經外科奠基人之一的易聲禹教授手下實習。馮華人品好、聰明,這讓易老十分欣賞,並想讓他留校工作。可畢業時,他卻被分配到了三醫大。易老沒能留下馮華,但卻因為愛才直接給王憲榮寫信推薦。同樣愛才的王憲榮一見馮華,就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就這樣,馮華到了該科工作。幾年後,他成為王憲榮的第一個碩士生。

  朱剛研究生剛剛畢業時,一度為留到醫院的哪個科室頭疼。當時神經外科缺人,但他知道,神經外科當時在醫院的排名十分靠後,而且神經外科手術複雜、風險大,並且非常累。一時間,朱剛非常猶豫,下不了決心。

  王憲榮十分愛才,知道朱剛這個年輕人臨床和基礎研究都有著十分紮實的功底。他找到朱剛,説下了一段讓他至今難忘的話:“神經外科對醫生要求高,對年輕人有挑戰性,手術成功後的成就感是很多科室無法比擬的。”説完,他頓了一頓,又説了一句,“科裏雖然現在各方麵條件並不好,但十分團結。”聽到主任發自肺腑的話,朱剛下定決心,加入了神經外科這個集體。

  林江凱也是那個時候考取了王憲榮的碩士研究生,而留到科裏工作的……馮華感慨道:“現在我們科裏的骨幹很多都是王老的原班人員、或者是那個時期進入科室的。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是國內外知名的神經外科專家。”

  如今,馮華、朱剛、林江凱都參與到了這個973項目中。

  除了馮華、朱剛和林江凱外,馮華的學生胡榮是該科唯一一個直接參與到這個973項目裏的青年醫生。出生於1979年的胡榮,如今已是神經外科領域裏小有名氣的專家,雖然還是副主任醫師、副教授,但卻已經是破格博士生導師,而且是中華醫學會神經外科分會中國神經外科重症管理學組委員、全軍神經外科專委會神經創傷學組委員,並擔任多本國內外學術期刊審稿人。他的快速成長,離不開科室愛才、惜才、重才的傳統。

  除了要埋頭苦幹,還要多和國內外同行交流和合作。

  當年,王憲榮推薦只有35歲的馮華當科室主任,很多人不放心。時任校領導找馮華談話,問他對科室發展有何想法。馮華躊躇滿志地説:“我當主任要幹成3件事,一是要申請到神經外科博士點,二是要把神經外科建設成全軍神經外科專科中心,三是要辦一本高知名度的神經外科雜誌。”

  “很好!但我還要給你加上一條,定期在重慶舉辦國際性會議。”校領導看著馮華。

  頂著壓力,馮華開始對科室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如今十幾年過去,當初的4個目標,他們已經基本實現。去年新聞出版署已批准了中華醫學會主辦、該科承辦的《生物材料轉化》英文版雜誌,將於今年正式出版。

  近年來,該科連續舉辦了多次大型學術會議,如第2屆華人神經外科大會、第10屆國際腦血管痙攣會議、第5屆重慶——國際神經外科論壇等。同時,每隔三年就要舉辦一次“重慶國際腦血管外科與腦血管痙攣大會”。這些會議主要聚焦于腦血管病領域,使得他們擁有了很多同行所沒有的學術研究積累。

  以舉辦的“第三屆重慶國際腦血管外科與腦血管痙攣會議”為例,共412名國內外代表參會,其中國外代表23名,美國NIH基金評審委員會腦血管病的3位評審組長(分別負責腦缺血、腦出血及蛛網膜下腔出血)均參加了會議。這樣的學術盛會一方面擴大了該科的知名度,另一方面極大地擴展該科研究人員的國際視野,使他們充分了解國際同行們的學術研究方向和進展,甚至連他們正在做但還沒有發表論文的研究都有了全面的了解。

  該科還是MISTIE Ⅲ(微創手術聯合rt-PA治療腦出血)的全球分中心之一,是全球各個分中心中完成手術數量和品質最好的。元旦剛過,MISTIE Ⅲ的兩位負責人,約翰·霍普金斯大學Hanley教授、澳大利亞卒中協會/美國卒中協會國際卒中會議的臨床試驗段計劃委員會主席Anderson教授,專程來到這個科室“取經”,了解他們的研究進展,並對他們高品質完成臨床試驗進行了高度讚揚。

  這樣的積累,使他們在國內腦血管病領域成了不折不扣的領跑者!

  更為重要的是,馮華憑藉紮實的學術功底、出色的人格魅力以及良好的協調能力,與很多專家建立了非常好的合作關係。

  記得當初準備申報這個973項目時,他專門給上海華山醫院神經外科的周良輔院士打電話徵求意見。聽了他的想法後,周院士毫不猶豫地説:“你們的想法非常好,很有前瞻性。我堅決支援你們申報這個項目,同時我也會積極參與到這個項目中。”

  美籍華人科學家張和是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的腦血管病評審組組長、蛛網膜下腔出血領域的知名學者,奚國華是美國密歇根大學的著名神經外科專家。他們曾經共同創辦了華人卒中國際同盟,即華人轉化神經科學專家學會,在國際腦卒中領域有著很高的知名度。而他們也是西南醫院神經外科的客座教授。當知道馮華團隊要申報973項目後特別支援,當即購買了回國的機票,參與項目立項討論以及標書的撰寫,無償將他們多年的研究成果貢獻出來。

  2013年7月,國內出血性腦卒中領域的第一個973項目——“出血性腦卒中發生發展機制及其防治的基礎研究”正式立項,西南醫院神經外科擔任了牽頭單位,而馮華成為首席科學家。

  憑藉著出色的協調能力和優秀的科研實力,馮華整合了國內外出血性腦卒中領域的臨床神經科學、遺傳與分子流行病學、影像學、生物力學等研究領域的8個優勢單位,聚集了4個國家重點實驗室、1個國家工程中心、9個國家重點學科、9個省部級重點實驗室,打造了由1名院士、1名何梁何利獎獲得者、1名長江學者、2名國家自然基金傑出青年獲得者和2名國家級新世紀百千萬人才等組成的“夢幻陣容”。

  大膽創新——

  站在醫學最前沿披荊斬棘

  腦出血主要表現為高血壓性腦出血,致死率高達40%—50%,致殘率幾乎100%。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和人民生活水準的提高、人口老齡化、飲食結構和環境因素的改變等,高血壓性腦出血的發病率有逐漸增高的趨勢。

  項目立項之初,馮華帶領大家查閱了大量資料,發現雖然許多國家制訂了相關“腦出血的診療指南”,提出了極具參考價值的建議,但在具體的臨床治療中有很多問題爭議很大,某些觀點甚至截然相反。從防治效果來看,高血壓腦出血的發病率仍不斷攀升,死殘率仍居高不下。特別是,醫學界對高血壓腦出血發生發展機制的認識仍不充分,仍缺乏有效防治措施。

  考慮到高血壓腦出血在我國呈現出越來越高發的態勢,出血性腦卒中防治效果是我國最迫切需要解決的重大問題。

  研究發現,出血性腦卒中80%的出血部位在丘腦基底節區,該區域主要包括:承受獨特血流動力的豆紋動脈;集中全身運動和感覺神經傳導束的內囊;調節全身自主神經和內環境穩定的下丘腦等重要結構,故該區域的出血常導致嚴重後果。

  為此,他們創新地將“血管—血流—神經核團—內囊纖維束”作為整體考慮,提出“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的解剖概念,以便系統整體地研究腦出血發生發展的機制。他們經過研究發現,“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不僅在解剖生理上緊密相連,而且于病理條件下損傷效應密切相關。

  胡榮對記者科普道:“內囊是大腦皮層與腦幹、脊髓聯繫的神經纖維通過的一個部位名稱,位於基底神經節與丘腦之間。我們所感知的各種外界刺激及大腦皮層下達的各種命令,上上下下的資訊交流,相當大一部分都是從內囊通過的。所以,內囊是一個關鍵的交通樞紐(道口),重要的解剖部位。通俗來講,內囊相當於大腦神經中樞的一個上傳下達的隘口,通往大腦皮層的運動神經纖維和感覺神經纖維,均經內囊向上呈扇形放射狀分佈。而內囊的血液供應主要來自豆紋動脈,這是大腦中動脈的一個分支。大腦中動脈是頸內動脈的直接延續,血流量大。而豆紋動脈從大腦中動脈垂直分出,管腔纖細,管腔壓力較高,血管壁易被血流應力損傷(極易形成微動脈瘤)。當血壓突然升高時,容易破裂出血,所以內囊是腦出血的一個好發部位。一旦這個部位出血,就會出現典型的‘三偏徵’(偏癱、偏身感覺障礙、偏盲)。”

  “這正是我們提出‘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的原因所在,將其作為一個整體考慮,對於明確高血壓腦出血發生與發展機制有著重大的意義。”馮華説。

  記者了解到,以“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為整體開展系統研究,可以發現並篩選出新的高血壓腦出血發生發展的預警生物標誌、影像學徵象、早期診斷方法和干預措施,提出新的預警體系及有效干預策略,推動高血壓腦出血預防、診斷、治療和康復綜合防治體系的建立,將能確實降低高血壓腦出血的致死致殘率。

  經過慎重考慮,馮華將這個課題分解為6個分課題,針對出血性腦卒中發生、發展的關鍵科學問題,結合臨床實際,以“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為主線,構成一個有機整體的研究項目。

  “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區易發腦出血的遺傳、環境危險因素及預警生物標誌研究,血流動力—血管偶聯損傷機制在高血壓腦出血發病中的作用及豆紋動脈破裂特異性影像學預警徵象研究,是前兩個分課題,重點解決腦出血的發生與預警機制;腦出血後血腫應力對“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結構與功能的影響及其機制研究,腦出血後血液分解代謝産物致傷“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的分子機制研究,腦出血後免疫炎症應答規律及其在“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致傷中的作用與機制研究,高血壓腦出血後“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損傷在腦水腫形成中的作用及機制研究,後面這四個分課題重點解決腦出血的發展與干預機制。

  “從發生與預警,到發生之後如何處理,再到其發展與干預,我們在設計這個973項目時已經進行了完整的考慮,打造了攻克腦出血的全鏈條。”馮華説。

  在埋頭苦幹解決973項目難題的同時,他們依然緊盯國際醫學研究的最新進展。

  2015年,一篇發表在《自然》雜誌上的文章顛覆了數十年來的教科書,來自美國弗吉尼亞大學醫學院的研究人員確定了大腦是通過從前認為不存在的一些淋巴管直接與免疫系統相連的。馮華和林江凱立即組織研究人員對這項研究進行了跟進。最終,他們的一位研究生發現位於神經系統的淋巴系統參與到了腦卒中的發生發展過程,並正在進行進一步研究。相信,最終這項研究將會為這個973項目的順利完成提供一些啟發和參考。

  在馮華的帶領下,2015年7月,“出血性腦卒中發生發展機制及其防治的基礎研究”項目順利通過了中期檢查。

  記者了解到,兩年來,他們圍繞“‘豆紋動脈神經複合體’在高血壓腦出血發生發展中的作用及機制”的一系列關鍵科學問題開展了深入研究,取得了包括闡明豆紋動脈易破的遺傳危險因素,炎症在腦出血後病理生理中的角色,血腦屏障損傷在腦出血後腦水腫的作用,提出了“血管—神經元—膠質細胞”三元模型等一系列原始創新性成果,建立了用於高血壓導致豆紋動脈破裂的倣真的血液和血管流固耦合有限元模型以及對應的電網路模型,開發了一種能方便快捷進行腦出血及腦水腫檢測的開放式核磁共振系統。同時,在國際權威SCI雜誌發表論文52篇、EI論文3篇,其中影響因子超過10分有5篇,獲得腦出血救治新技術1項(二級甲等),超額完成了項目前兩年的年度任務目標。

  高瞻遠矚——

  科研臨床緊密結合育人才

  臨床醫生拿到973項目非常罕見,這也説明臨床醫生做科研有非常好的便利條件。

  “在這裡,科研與臨床緊密結合。每個病人都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病例,而是臨床醫生研究的對象。在這裡,每個手術都有錄影,每個病人都有術前、術中、術後記錄,並留有血液和病理切片標本,同時還有一個團隊負責跟蹤隨訪,安排病人定期復查。這些年,我們已經積累了上千例的標本庫和數據庫,這些數據資料都是我們進行科學研究的基礎。這些數據,我們的臨床醫生都會認真研究、梳理,找出共性和規律,在此基礎上進行有針對性的研究,並找出相應的解決辦法,最終再應用到臨床。”該科副主任吳南教授説。

  2015年底,網路上曾大量轉載一則國外某男子接受開顱手術,邊挨刀子邊吹薩克斯的報道,這被稱為術中喚醒。而早在本世紀初,馮華及其助手就已經開展了這項手術,是國內最早開展術中喚醒手術的團隊之一。

  最經典的病例要算是幾年前重慶的一位女記者所接受的術中喚醒手術了。

  這位女記者的額顳葉深部長了一個巨大膠質瘤,同時右側腦室擴大,並出現較為嚴重的腦積水。要切除這個腦膠質瘤面臨兩大難題,一是要徹底切除,二是要保留功能。但這兩者之間存在著一定矛盾。因為,這個膠質瘤後方是影響運動功能的內囊,如果損傷則影響運動;前方是運動型語言區,如果損傷則不能説話;側面是感覺性語言區,如果損傷則會造成病人能説話但不能理解語義。要想徹底切除而又不損傷大腦功能,除非能夠非常精確的定位膠質瘤位置。

  為此,馮華和吳南採用了先進的影像技術進行導航,避開功能區設計了手術計劃,並輔以術中電刺激微創手術治療的新技術,在術中對患者保持喚醒狀態。顯微鏡下,他們每隔30秒和病人説一次話,通過腦電波的反應,進行大腦功能區的驗證與精確定位,終於成功將這個巨大膠質瘤切除,而沒有損傷其他功能。

  從2003年開始,這項由馮華率領科室成員創建的新技術已經做了數百例病患,無一例出現永久性功能損害。2010年腦腫瘤微創手術獲重慶市科技進步一等獎。

  記者看到,這樣的高難度手術在該科頻頻上演。這一切要歸功於該科堅持“面向戰場,面向市場,以臨床為基礎,以科研為翅膀”的理念,大力培養和引進高素質人才打下的堅實基礎。

  1994年,王憲榮支援馮華和朱剛同時攻讀博士學位。同時派出兩位青年主力醫生脫産讀書,必定會給科裏的工作帶來很多不便,但王憲榮很堅決。1998年,王憲榮又支援林江凱去脫産攻讀博士學位……

  多年後,王憲榮的這些學生們依然感動萬分,“一名科室的青年骨幹醫生脫産去攻讀博士學位,這在很多單位都很少見,何況這麼多人被送出去。要知道,當時我們科裏的醫生也不多,工作壓力很大。但老主任希望我們能夠繼續深造,也只有這樣,才能給未來科室的發展打下很好的基礎。”

  他們終於沒有辜負老主任的殷殷期望——

  2003年,朱剛和馮華獲得了科裏的第一個軍隊科技進步二等獎。同年,林江凱在美國《神經外科》雜誌發表了科裏的第一篇SCI論文。這篇論文雖然當時的影響因子並不高,但卻給科裏的科研注入了一劑強心劑。慢慢地,科裏發表的SCI論文越來越多。僅近5年來,該科就發表了90余篇SCI論文,遠遠超過國內其他醫院的神經外科。在此基礎上,馮華整合科研力量,繼續深耕細作。2009年,“顱腦戰創傷救治新技術研究”獲得了軍隊科技進步一等獎。2010年,“顱腦戰創傷救治關鍵技術與戰救器材研發”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同年,“神經腫瘤微創診治的臨床與基礎研究”獲重慶市科技進步一等獎。2012年,“顱內動脈瘤及其並發癥的綜合救治研究”獲軍隊醫療成果一等獎,“腦鐵代謝蛋白表達與腦鐵轉運”獲重慶市自然科學一等獎。2014年,他們又拿下了教育部科技進步一等獎。這樣的成績在全國醫院神經外科極為罕見!

  對人才的渴求和培養的好傳統在該科延續了下來——

  1993年,吳南已經留校工作。為了考研,他每天晚上都到神經外科的學習室學習,因為那時候神經外科人少。一天晚上,他正在復習。馮華進來了,就問他在做什麼。吳南説準備考研。當馮華知道他想考的專業後,説了一句讓吳南至今難忘的話:“考神經外科吧,全國只有700多名神經外科醫生,很有發展前途。”

  就這樣,吳南被馮華説服了,後來順利考上了王憲榮的碩士研究生。過了幾年,他又考上了馮華的博士研究生。

  李飛副教授曾是該科的研究生。讀博士期間,李飛就發表了5篇SCI論文,表現非常出色,馮華費盡週折將他留在科裏。但剛剛留科還沒有開展工作,馮華就把他派到了美國紐約大學學習,讓他利用那邊的研究手段和設備把課題做完。李飛也很爭氣,在那邊工作的半年時間,他天天把自己關在實驗室,完成了普通人兩年才能完成的科研。

  如今,剛回國沒幾年的李飛,又被科裏送去冷泉港實驗室學習,為期兩年。談到這一點,李飛感慨良多:“沒有科裏對人才的重視和培養,我們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去接觸世界最先進的醫學研究,去開闊科研視野。”

  胡榮是馮華的學生,在老師的支援下,他也是剛留到科室就被送到國外學習。而他在世界外科學的頂尖雜誌《外科學年鑒》上發表的酸敏感通道的文章,5年的影響因子已經高達8分。同時,這篇論文還被美國評為神經外科年度最有價值的文章。

  記者了解到,該科幾乎所有的醫生都曾被派出國外進行學習,所有的高級職稱人員都有全國性學術任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亞專業”。

  目前,該科已經建成了一支由140多名科技幹部組成的結構合理、素質優良、有著強大競爭力的人才隊伍。

  人人科研——

  護理團隊學術攻關立新功

  大課題,大獎項!這是該科給自己定下的目標。近年來,他們最多一年拿到了7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這在全國醫院的神經外科中極為少見。

  “只重臨床不重科研,臨床就沒有發展,容易固步自封;只重科研不重臨床,科研就沒有根基,容易空中樓閣。只有敢於追求大課題、大獎項,才能讓自己在從事醫學研究時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更加腳踏實地。同時,這樣的追求也讓我們從以往注重科研課題的數量上,更加重視科研課題的品質。”馮華説。

  近年來,該科形成了一個科研創新、競爭向上的濃郁氛圍,人人都想著在科研上取得成績。同時,充沛的科研基金讓大家能更容易地實現自己的科研夢想。如今,在這個科室,不僅僅醫生遊刃于臨床與科研之間,就連護理團隊也在科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護理病人並不是一項令人愉快的工作,特別是神經外科,病人的病情變化很快,風險大、責任大。

  一天,一名患者接受了顱內血腫清除手術。術後第二天醫生查房時,其生命體徵都在正常範圍內,病情相對穩定。但細心的護士長鮮繼淑發現,患者血壓波動範圍比術後第一天略微增大。於是,她吩咐護士隨時注意觀察患者的血壓、意識、瞳孔變化。果然在半小時後,病人收縮壓增高,嗜睡意識加深,雙側瞳孔呈現大小不等症狀,經CT檢查,病人顱內出現繼發性血腫。由於及時觀察到病情變化並手術,這名病人最終康復出院,沒留下任何後遺症。

  鮮繼淑是南丁格爾獎獲得者,這件事給了她很大啟發:要當一名優秀的護士,僅有愛心、耐心、同情心遠遠不夠,還必須養成嚴謹的工作作風,具備敏銳的判斷能力,練就精湛的護理技術。敏銳的判斷能力、精湛的護理技術從何而來?從科學研究中來!

  “每次遇到這樣的問題,馮主任就會引導我們,去找一些什麼樣的資料,做一些什麼研究和總結。其實,不僅僅是馮主任的要求,在我們科室有一種濃厚的科研氛圍,這樣的氛圍也深深影響了護理團隊。”她説。

  1月21日上午,神經外科重症監護室,一位病人進行腦血管介入手術後,突然發生穿刺點大出血現象,由於護士及時發現了病情變化,與醫生一起進行了及時的處理,最終化險為夷。每當面對這樣的問題,鮮繼淑護士長都會及時地召集大家進行研討,讓大家一起去思考:“為什麼穿刺點會發生大出血?”“護士能否在第一時間評估到有出血的風險?”“護士未評估到有出血風險是責任心不夠還是我們的專業技能缺乏?”……

  這樣的討論,在每次護理中發現問題後都會進行。鮮繼淑告訴記者:“書上講的護理方法都是常規化、程式化,但由於病人的個體差異,雖是同樣的疾病,但術後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卻不盡相同。比如,顱腦創傷病人康復中,在不同的時間段,不同的病人術後並發癥發生的情況也會不同。所以必須對病人實行個性化的護理,這樣針對性更強,護理效果才能更好。”

  這些年,鮮繼淑帶領團隊投入大量精力進行護理臨床研究,取得了一批成果,並先後獲得多個獎項。

  神經外科危急重症患者病情凶險,死殘率高達40%—45%。為了提高神經外科危急重症患者專科護理品質,鮮繼淑又帶領護理團隊基於多年的神經外科護理經驗展開了研究。

  他們率先綜合整合多種監護技術應用於危重患者的護理中,創用了腦氧監護、顱內壓監護、床旁腦CT監護等新技術、新方法,針對不同病情的危重患者採取個性化的預見性護理策略;率先將無創近紅外腦組織氧監測技術應用於危重患者的基礎護理操作中;提出了早期進行血管彩色多普勒超聲檢查有助於及早發現無症狀型血栓,短期使用小劑量低分子肝素抗凝可減少血栓發生,進而減少了致死性肺動脈栓塞的發生率;創新了氣管切開患者全封閉式吸氧、吸痰與氧道濕化新技術。而這些研究成果在天壇醫院、長海醫院、西京醫院等軍內外22家大中型醫院推廣應用,並在汶川地震、蘆山地震中廣泛運用,取得了顯著的社會效應及經濟效益。特別是,該項目的系列技術不僅可應用於平時,還可應用於戰時或多樣化的非戰爭軍事行動中顱腦創傷患者的救治,具有顯著的軍事效益。

  2015年,鮮繼淑帶領護理團隊憑藉“神經外科危重患者護理策略與新技術”項目一舉獲得軍隊醫療成果二等獎。這是當年全軍醫療成果二等獎以上獎項中唯一的護理類項目,這樣的成績在全國範圍內都相當罕見。

  正因為這樣,他們近10年來無一例護理糾紛,也無嚴重醫療糾紛。也正因為這樣,他們並相繼獲批全軍創傷護理示範基地、全軍優質護理服務示範單位。

  “神經外科危重病人多。以前,術後護理跟不上,很多危重病人的手術我們都不敢做。現在,我們科室醫患糾紛少,病人滿意度高,護理團隊功不可沒。”馮華説。

  正因為該科有這種科研創新、競爭向上的濃郁氛圍,人人都想著在科研上取得成績。“十二五”以來,他們共承擔總部、軍區、單位以及國家、地方等各類科研項目34項,總經費6000余萬元。

  為了夢想——

  醫學科研更要緊盯新進展

  太赫茲波一經産生就成為生物醫學研究的焦點。國際上,太赫茲生物醫學研究隨著歐盟2000年設立的國際聯合項目“THz-Bridge”正式拉開序幕。美國將太赫茲技術評為“改變未來世界的十大技術”之一,日本將太赫茲技術列為“國家支柱十大重點戰略目標”之首,並將太赫茲生物醫學應用列為主要方向之一,歐洲連續10年將生物醫學應用作為歐盟太赫茲研究項目的首要方向。而西南醫院也與中國物理工程研究院聯合建立了物理與生物醫學交叉實驗室。

  在第488次香山科學會議上,馮華彙報了他們在太赫茲技術上的新研究、新進展。

  接受記者採訪時,馮華説:“經常有病人問我,做了X光、CT檢查,為什麼還要做磁共振,因為幾種手段在組織、器官成像方面各有側重,目前還沒有一種全面的監測手段。太赫茲技術則提供了一種可行的,其他檢測技術所不具備的優點和優勢。舉個例子,腦血管病中的腦缺血有個特殊時間窗,3—6個小時之內如果溶栓,則可以完全康復,但CT只能在24小時才能確認,磁共振也至少需要6個小時才能確認。而在我們的實驗中,大鼠腦缺血用太赫茲波3個小時就可以看到明顯的變化,是不是可逆性損傷。因此,太赫茲技術給我們提供了一種可行的手段。”

  記者了解到,這個團隊始終把目光聚焦在世界醫學技術的最新進展上。在馮華的微信朋友圈轉發最多的要算是各個科技領域的最新進展了,雖然是個醫學家,可他始終注重醫學與其他學科的廣泛交叉和應用。

  對此,林江凱説:“馮主任特別注重臨床和科研的結合。他有個特點,特別喜歡和搞基礎研究的醫生交流,而且知識面很廣。不僅僅是醫學,其他領域的先進科技進展,他都喜歡跟蹤。正是這樣的科研上的積累、出色的協調能力和開拓精神,使我們科室在國內外神經外科領域迅速崛起,做出了很多原創性成果。”

  如今,該科李飛、王語燁和陳圖南3名研究人員參加了該校另一項973項目“活細胞的太赫茲波無標記檢測技術基礎研究”分課題的研究工作。一個科室,有兩組人馬參與不同的973項目,著實罕見!

  而他的學生胡榮則負責了拉曼光譜的研究和醫療設備的聯合研製。拉曼光譜是一種散射光譜,是研究生物大分子的有力手段。由於水的拉曼光譜很弱、譜圖又很簡單,故拉曼光譜可以在接近自然狀態、活性狀態下來研究生物大分子的結構及其變化,尤其在蛋白質二級結構的研究、DNA和致癌物分子間的作用、視紫紅質在光迴圈中的結構變化、動脈硬化操作中的鈣化沉積和紅細胞膜的等研究領域。

  “與太赫茲相比,拉曼光譜的水透性很好,而且可以做分子層面的檢定。可以説,它們在臨床上可以起到互補。”胡榮説。

  在馮華的帶領下,該科已經成為重慶市腦科學聯盟、中國工程物理研究院物理與生物醫學交叉實驗室、第三軍醫大學腦科學軍事應用協同創新中心的重要組成部分。

  目前,這支團隊正在向太赫茲技術、偏振光譜、拉曼光譜等新技術的在神經外科的臨床應用上不斷開拓進取。未來,這些新式檢測儀器將可以和手術顯微鏡耦合,實現邊開刀、邊成像,以清晰界定腦部腫瘤的界限,使手術更加精確。

  這些年,該科研究越做越深,越做越大,發展越來越快,很多人前來“取經”,想來探究背後的奧秘。

  他卻説:“其實很簡單,一是勵志,讓大家看到和一流神經外科的差別,讓大家利用機遇好好發展;二是團結,合理分工然後擰成一股繩,科室才能快速發展;三是思想教育,讓大家看到別人的長處,不要爭名奪利;四是懂得吃虧,特別是作為領導,要懂得這一點;五是經常學習,這樣才不會落後於世界醫學科技的飛速發展。”

  正所謂,厚積薄發,産生質的飛躍。

  臨床與科研並重的工作思路也造就了該科醫生高超的手術技能。如今,他們的代表性技術有:多模態神經監護下重型顱腦創傷的救治,術中多普勒超聲及熒光造影引導下顱內動脈瘤顯微夾閉術,腦血管病及顱內富血管病變的介入診斷及治療,神經內鏡下顱內血腫微創清除術,腦磁圖、功能磁共振導航及術中熒光引導下腦膠質瘤的微創治療,多模態影像導航及術中喚醒電刺激下深部腫瘤精準外科治療,等等。

  此外,經總部批准,該科正在建立包含術中磁共振、術中CT和術中光、磁導航等的複合雜交手術室,在該手術室中可以同時進行外科手術、介入治療和影像檢查,不僅使手術更精確,還可以實時監測手術效果,更避免了患者輾轉手術室、檢查室,或二次手術甚至多次手術的風險。

  如今,馮華所擔任首席科學家的這項973項目正在緊鑼密鼓地推進中。但由於是出血性腦卒中領域的第一個973項目,它更像是一個科學探索項目。

  在馮華的構想裏,這個973項目中最有可能率先投入臨床的是影像學方面:由於豆紋動脈和視網膜血管關聯度非常大,未來有可能通過對眼底的檢查,來判斷腦卒中發生的可能性。同時,出血性腦卒中治療的時機和策略也是目前項目進展中相對比較成熟的一部分,將來有可能取得突破,率先在臨床中使用,使大血腫提高生存率,小血腫提高生活品質。

  但馮華也特別指出,“腦血管病至今還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法,死殘率很高。因此,我們必須要以預防為主,平時把身體看護好,定時量血壓、吃降壓藥,把血壓降下來,這樣才能減少發病率。”

  儘管由於科技的局限,大腦禁區的秘密還無法完全揭示,但可以預見的是,這支團隊的努力必定會給戰勝病魔點燃新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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