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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美你,絲綢古道

  • 發佈時間:2015-01-11 06:27:27  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絲綢之路經濟帶由陜西進入甘肅平涼、天水,經敦煌、嘉峪關、陽關出境後進入新疆。一座座歷史名城,猶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這個狹長的地帶上,歷來是我國向西開放的咽喉要道和商埠重地。

  在全國人民熱議建設“一帶一路”的時候,我憶起當年離休後去絲綢之路經濟帶採訪的經歷。雖然時隔多年,但昔日的際遇歷歷如在目前。

  一

  回憶那次西行,我遇到不少操著全國各地方言的遊客。同時,驚訝地發現,外國友人也不少,尤以日本朋友為最多。在沙山上,在大漠中,在柳陰下,不時可聽到外國朋友的笑聲,給還顯荒涼的古道上增添了許多生氣。

  當我拖著疲倦的身軀,從敦煌莫高窟走出來時,一位日本女青年上來搭話,她的漢語説得不錯:“先生,你們的絲綢之路有多少年曆史了?”她一下子把我問住了,我一時無法給予確切地回答:“好像秦漢時代就有了路,總有2000多年了吧!”我尋思,日本人不遠萬里跑到中國大西北來,走一走絲綢之路,看一看莫高窟,怎麼會有這麼大興致?在交談中,我反向她提出這個問題。“過去,中國西北少有人來,對這裡有一種神秘感,日本的許多人是來探險的。再就是日本人信奉佛教的多,所以都願意到中國西部來拜佛。”日本小姐這樣回答。

  回望這一路,我們驅車在古絲綢之路上飛馳,面對的不止是一條地理意義上的通途,還是一條佈滿歷史陳跡的大道。兩側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戈壁灘,在更遠的地方,可以迷迷濛濛地瞥見漫延起伏的雪山,間或見到一片片大小不等的綠洲,那是人們聚集的鄉村或城鎮。多數時間裏,空曠和荒涼還在籠罩著大道,並俯視著大道上流淌的車輛、駝隊、過客和飛逝而去的歲月。難怪古代詩人早就吟唱出“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詩句來。

  這條被人們踩出來的大道究竟是1000年還是幾千年前的事?我在絲路上探詢,誰也説不清楚。究其根源,最早的足跡恐怕要鉤沉到來自東方的先民。那時候,對於早年活動於大河上下的先民來説,西方是夢幻中的仙境,是極樂世界。但西去的路途曾是人們難以涉足的荒漠、高山,幾乎是難以解釋清楚的謎。於是,憑藉想像和崇拜,便構想出來一隊英雄,他們像夸父追日一樣,從日出的東海去追逐日落的崑崙。為了追趕落日,傳説中,我們的老祖軒轅黃帝就曾經“涉流沙,登于崑崙”。堯帝超過了先祖,不但到達崑崙,而且跨越崑崙山,“會見了西王母”。可信的傳説記載了大禹為了治水,到過西域察山觀水。至今保存完整的《穆天子傳》,則詳細記錄了西周穆王滿駕八駿,遊西域,翻越帕米爾高原到達今天的吉爾吉斯草原的情況。

  二

  汽車在河西古道上疾馳,一座座敦厚的烽燧在戈壁灘上顯得特別突兀。它們是漢長城的遺址,不斷向遊人們迎來,又蜿蜒離人們而去。那“秦時明月漢時關”,不知記錄了多少歷史興衰和年代更替!是啊,別小看這棄于道旁的黃土堆,正是它在訴説著:大道輝煌,自秦漢始!它們是擁有5000年曆史的中華民族的驕傲。

  但漢長城到今天已經有名無實,保存下來的頂多是“土圍子”,像是一些幹打壘的墻壁。在山丹,我看到一段相對完整雄偉的城垣,那是明代長城。由於年代不那麼久遠,不但有城垣可尋,還見到一座保存尚完好的城樓。

  古道一直是平靜祥和的。曾幾何時,匈奴民族興旺了,震撼了西域大地。這個剽悍的民族,風一樣席捲了河西走廊、天山南北和帕米爾高原以西大片土地。

  古道烽煙疊起,不再平靜。直到西元前111年,漢武帝在河西走廊設立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又建立了陽關、玉門關兩座邊防關隘。四郡中前三城命名有著明顯的寓意,即“耀武揚威”、“張國臂掖”和“美景傾泉”,彰顯了漢武帝戰勝匈奴、衛護國土、寧靜邊疆的業績。那麼,敦煌命名又是何意?我曾問過諸好友,眾説紛紜。友人告我東漢應劭的解釋較為可信:“敦,大也;煌,盛也。”敦煌很早就是漢王朝首都長安通往西域的咽喉要地,是西域進入中國內地的南道、北道、新北道三道的總匯合口。那時,出境西行的人,在這裡要做好即將步入更為險峻路途的精神和物質的充分準備;而入境東行的人,一路勞頓,在這裡要作較長時間的休憩。

  敦煌又是漢民族和少數民族來往的要津。它還是武將、使臣、遊子、戍卒回歸故里的夢寐中的城關。他們一旦回到敦煌,就好像回到故國一般。東漢名將班超,他在出生入死戍邊31年後,上書皇帝,請求告老還鄉,寫道:“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玉門關,即為敦煌所轄之關口。他把回到敦煌,就算作是回歸故國了。班超的赤誠愛國之心,感人肺腑。

  三

  繼張騫、班超之後,大約過了五六百年,唐代高僧玄奘沿絲綢之路赴西天取經,開了中西文化交流的先河。在距今六七百年的元朝,義大利的著名旅行家馬可·波羅沿絲路長途跋涉,歷時三年有餘,才到達中國帝都朝見了元世祖。他堪稱是西方人東來的光榮使者。

  千百年來,古絲綢之路幾度興衰。只因明朝大航海家鄭和七次下西洋,開闢了海上絲綢之路,使得陸上的絲路逐漸失去昔日的光彩。光環雖然有些褪色,但人們都承認,絲路開通以來,對中西經濟的貫通和文化交流興盛,起到了偉大的歷史作用,功不可沒。

  那麼,這條大道是何時戴上“絲綢之路”桂冠的呢?一位朋友告訴我:大約是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德國有一位地理學家,名叫李希·霍芬,是他在其所著的《中國》一書中,首先提出來,隨後廣為流傳。

  絲路雖然有了美好的名稱,但因為路途遙遠又荒涼難行,長時期以來,遊人在路上艱苦倍嘗。遠的不説,近百年來不乏這樣的實例。林則徐被遠謫新疆伊犁。他乘坐的木製牛拉車,行進在河西走廊,僅從蘭州到武威(涼州),一百幾十公里,居然走了十天!林則徐用“送我涼州十日程”的詩句記下了這一段旅程,可見當年行路之艱難。

  我國新聞界前輩、《大公報》特派記者范長江的驚世之作《中國的西北角》,就是他孤身深入大西北考察的旅行記錄。當時他騎馬西行,從張掖到敦煌用了一個多月時間。

  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解放大西北的征程中,大約也用了一年多時間,才解放了西北全境,其間有戰爭的阻隔,最主要的是路途遙遠、交通不便。

  直到新中國成立後,專門研究敦煌藝術的我國著名學者常書鴻,每次去敦煌,從蘭州出發,也要一個多月才能抵達。

  時光荏苒。進入21世紀以後,特別是實行改革開放30多年來,我國絲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昔日坎坷不平的國道已全線改建成高速公路。高速鐵路新疆段業已通車,不久,我國境內絲路高鐵也將全線貫通。我們從敦煌驅車返回武威,1000多公里路只用了一天的時間,我有感而發寫了一首小詩來稱道:“入夜進涼州,鬧市燈如晝,飛駛千公里,今日方能夠。”如今,我們完全可以高唱“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有故人”了。

  千百年來,一提起古絲綢之路,人們心底就會油然顯現遙遠、神秘、渺茫、迷人和奇險的感覺。那戈壁大漠、雪峰駝鈴、富饒綠洲多麼富於傳奇色調,那夢幻般的傳説,更是充溢著詩情畫意。的確,絲綢之路、河西古道,是一條記載著色彩斑斕歷史的長河,這裡經歷過血和火的洗禮,也飛揚過祥和動聽的牧歌。古道上可以説無處不飽含濃厚的歷史文化氛圍,無處不記載著漢民族開拓進取、一往無前的精神,無處不閃爍出華夏各兄弟民族源同流變、艱苦奮鬥的耀眼光華,也無處不編織著中國人民和亞洲以至世界人民親切交往的彩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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