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惟我獨尊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10-26 15:25:42 | 出版社: 金城出版社

  畢加索卻始終不能出人頭地。1896年4月,他的作品《初次聖餐》(The First Communion)參加了巴塞羅那美術展,與之同時參展的有魯斯諾爾,卡薩斯,以及一些久負盛名的卡塔盧尼亞畫家。畢加索極想憑此畫贏得一項獎項,或者至少賣掉這幅標價為1500比塞塔銀幣的畫作。一切都未能如他所願。它只是被允許參加展覽而已,《巴塞羅那日報》(Diario de Bacelona)上也只是不鹹不淡地寫了幾句:“《初次聖餐》出自新人帕布羅·魯茲·畢加索,我們看出畫作中主要人物值得肯定,局部輪廓線條分明。”[圖006]

 

  畢加索的畫作《科學與善心》(Science and Charity)參加1897年馬德里大眾美術展,第一次使畢加索揚名於世。該畫在馬拉加省際展覽會上又獲得一枚金獎。荷西在該畫中充當醫生的角色,給一個病婦把脈,這代表著“科學”。同時畫面上還有一個頗像少年的修女代表“善心”。病婦人的原型是街頭一個攜兒乞討的乞丐。畢加索是在自己的獨立畫室創作的這幅畫,這間畫室位於從巴塞羅那美術學院回家的路上,這個畫室是1986年秋天荷西特意給兒子開闢的。當畢加索在馬德里得獎的消息傳到了荷西的畫家朋友們耳朵裏,其中一個朋友約昆·馬提尼茲(Don Joaquim Martínez de la Vega)提議説,要潑這小子一頭香檳以慶祝他成為畫家。[圖010]

 

  父輩們視畢加索為同儕,同學遊伴們視之為“所有天賦集于一身”,而畢加索卻對自己未來的前途抉擇不定。[圖904]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畫反叛傳統的畫作,還是應該畫那些能博得展覽會大獎的巨幅經典畫作。畢加索有時候也沉浸在名利夢裏,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平步青雲。更多的時候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作品裏,相比之下,別的都不那麼重要了。畢加索接連畫了兩幅自畫像:一幅短短的頭髮,正凝神思索,未脫稚氣而有些迷茫;另一幅像是18世紀的貴族形象,莊重而矜持,戴著淺色假發而略顯孤傲。

 

  畢加索正處於青春期走向成年的階段,而當他和帕拉爾站在畫室屋頂上向下面光著頭的路人扔石頭時,他又顯得很稚氣了。有一次,他們的目標是一個戴著高禮帽的紳士。他們一下子扔石頭打中了,卻沒來得及躲起來。那個紳士看見他倆,就跑去叫來了警察。畢加索和帕拉爾蜷縮在油畫《科學與善心》背後,聽著警察一遍一遍敲著畫室的門。直到敲門聲消失了,門房扯著嗓子告訴他們沒事了,他們才敢出來。

 

  畢加索從前心裏的一些掙扎,現在都集中在了他父親身上。他從小就對父親有很真摯的感情,而現在他要從腦袋裏和作品裏消滅這種感情。從科南娜時期的素描冊子裏兩幅荷西的肖像畫中可以看出畢加索的複雜心理。帕羅·法布裏認為:“這兩幅素描,看起來是一氣呵成的,當然也不排除兩幅同時創作的可能。其中一幅肖像上,荷西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畫作,臉上顯出快活的神氣。而第二幅肖像裏,他的臉就被故意畫成很沮喪的樣子。兩幅畫中荷西的表情突然變得大相徑庭。荷西坐像的‘輪廓’(椅子、身體姿勢、手和腿)在兩幅畫中基本保持一致,而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卻大不一樣。”

 

  到底是父親的精神狀態一日之間發生了巨變,還是兒子對父親的看法發生了巨變呢?在巴塞羅那,畢加索繼續把父親畫成毫無生氣的、絕望的樣子。這些肖像畫中的悽慘氣氛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也許這只是畢加索內心裏希望擺脫父親、渴望獨立的藝術誇張寫照,以此來擺脫父親那種苛求細節、一絲不茍的完美主義風格。荷西是一個模倣、寫實的畫家,同時他也能通過拓展深度和空間感,來表現深邃的思想。荷西是個正直君子,謙遜無私,溫文爾雅,也就是大家公認的那種君子形象:英俊挺拔,談吐優雅。而少年畢加索突然把自己一向熱愛的父親,看成了自己的對頭。畢加索矮墩墩的,跟他父親的優雅風度相去甚遠。畢加索曾説過:“每次我畫男子都會想到我父親。對我而言,我心目中真正的男人永遠是父親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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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者與毀滅者:畢加索傳》
· 惟我獨尊
· 熱戀與背叛
· 女神和破門墊
· 裏裏外外的戰爭
· 通往巔峰之窗
· 畢加索同志
· “所有的獅子都癟了”
·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 尾聲
· 譯者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