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科技 余一

　　近日，肯亞將77名電信詐騙犯罪嫌疑人遣返中國大陸的消息，在大陸和台灣都引起了巨大關注。其中關於大部分電信業務員可能都沒有詐騙犯熟悉業務的質疑，更是將運營商再一次捲入其中。

　　比較巧合的是，近期三大運營商都先後公佈了自己2015年完整的年報，把運營商的數據和電信詐騙披露的數據做對比，能看到一些比較另類且有意思的資訊。其中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恐怕還是，2015年電信詐騙案件，光立案確定的經濟損失，已經和電信聯通一年的利潤相差無幾。

　　另外3月底三大運營商年度業績公佈時，市場上關於運營商日賺3.81億，是否躺著賺錢，以及資費降10塊錢運營商將虧損等問題，也存在諸多爭議。年報披露的詳細資訊，對於解答這些問題也能提供不少幫助。

　　聯通的利潤還比不過電信詐騙的收入

　　三大運營商公佈的2015年總凈利潤是個非常驚人的數字——1391億元。但是拆解來看，中國移動一家獨大的狀態依舊太過明顯，1391億元的凈利潤中，中國移動貢獻了1085億元，佔到了78%。

　　中國電信和中國聯通，雖然兩家營業收入總和和中國移動相比，差距並不大。但利潤相加卻只有306.14億，連中國移動凈利潤的三成都沒有達到。

　　更加尷尬的是，中國電信和中國聯通的利潤，恐怕和電信詐騙的收入都難以匹敵。

　　肯亞將77名電信詐騙犯罪嫌疑人遣返中國大陸後，新華社發文稱，每年約有100多億元人民幣的電信詐騙犯罪贓款被騙子從大陸卷到台灣。這個數字已經是中國聯通一年的凈利潤。

　　從公安部近期公佈的最新電信詐騙相關數據來看，情況更加不樂觀。數據顯示，2015年全國公安機關共立電信詐騙案件59萬起，同比上升了32.5%。59萬起案件共造成經濟損失222億元，去年這個數字還是107億元，實現了翻倍增長。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電信由於出售鐵塔資産給中國鐵塔，帶來了39.37億元的一次性收益。而中國聯通扣除鐵塔交易增值後的凈利潤只有36.27億元。如果不包含鐵塔的收益在內，兩家公司由於業務所帶來的凈利潤僅有197.4億元，還要遠低於今年電信詐騙的收入。

　　此外，三大運營上中僅有的一個凈利潤增長的運營商中國電信，在扣除鐵塔的一次性收益之後，也陷入下滑的窘境中，降幅達到了約8.97%。而聯通恐怕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扣除出售鐵塔的收益後，凈利潤36.27億，僅僅是電信詐騙收入的零頭，同比降幅達到了驚人的69.9%。

　　領導換來換去，工資都在降

　　2015年8月，三大運營商開始“集體換帥”，工信部原副部長尚冰擔任中國移動董事長，中國聯通原董事長常小兵調任中國電信董事長，中國電信原董事長王曉初調任中國聯通董事長。

　　2015年12月27日，中國電信董事長常小兵被中紀委通報涉嫌嚴重違紀，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在近4個月的空檔期後，中國電信總經理楊傑被任命為中國電信董事長，三大運營商“集體換帥”才算真正完成。

　　就年報披露的數據來看，三大運營商新帥的薪酬都有所下降。

　　中國聯通董事長王曉初，2014年任中國電信原董事長的薪酬為91.2萬元。按照中國聯通年報，從2015年9月任職到2016年3月，他的薪酬僅有19.74萬元。

　　而前任聯通董事長常小兵在2014年的薪酬為107.5萬元，中國聯通曾表示常小兵還有香港上市公司68萬股的期權。據港交所資料顯示，常小兵通過兩筆減持，套現超過800萬港元。目前雖然不知道王曉初在中國聯通的期權，但從薪酬來看，無論是和前任還是和之前電信的薪酬相比都有所下降。

　　中國移動董事長尚冰在2015年的薪酬為13.67萬，而他的前任奚國華在2014年的薪酬為217.5萬。尚冰是2015年9月10日任職後，整個移動的執行董事在2015年都放棄了袍金收入，原本薪酬較大比重的工作表現花紅也消失在薪酬列表中。

　　中國電信的情況比較複雜，在不到一年內，換了3任董事長。2015年董事薪酬列表中，並沒有列出常小兵的薪酬。今年就任的新董事長楊傑在去年的工資為67萬元，但是去年楊傑還是總經理職務。

　　不過無論是聯通和電信，目前都未披露新董事長的期權股票數量。

　　員工年薪平均16.66萬

　　就新華社披露的肯亞遣返的電信詐騙犯罪嫌疑人收入構成來看，“一線”拿“底薪＋提成”，底薪5000元，提成一般為每單詐騙金額的3%；“二線”只有“提成”，為4%—5%；“技術”含量最高的“三線”能拿到8%。

　　公安部數據顯示，2013年至今，全國共發生被騙千萬元以上電信詐騙案件94起，百萬元以上案件2085起。2015年全國公安機關共立電信詐騙案件59萬起，平均每個案子損失3.76萬。

　　肯亞遣返的電信詐騙犯，是在境外通過網路電話實施詐騙的類型。據公安部刑偵局局長楊東介紹，這類案件，約佔全部電信詐騙案件的20%，但經濟損失卻佔60%。

　　就2015年的222億的損失來看，境外通過網路電話實施詐騙的案件平均金額都超過10萬，按照電信詐騙的分成比例，最底層的騙子一個月收入都是至少1萬。如果是百萬案件的話，一筆詐騙，收入最高的“三線”能拿到8萬元。

　　而從三大運營商所披露的員工人數和薪酬與福利支出總額來看，中國電信在2015年，員工的平均年收入為18萬元。中國聯通2015年員工的平均收入為14.93萬，中國移動為17.05萬。

　　整個三大運營商員工平均年收入為16.66萬，但是運營商基層員工普遍基本工資偏低也是不爭事實。此前網上曾流傳過一張運營商員工工資單，顯示最後工資不足2000，雖然真假未知，但是運營商基層原因基本工資在2千到3千左右的也是大有人在。

　　利潤率下降驚人

　　在三大運營商2015年業績報告出來的時候，新浪科技曾對三大運營商的凈利潤做過統計，2015年，三大電信運營商合計凈利潤達到1391.14億元，平均日賺3.81億元。其中中國移動日賺2.97億元，中國電信日賺0.55億元，中國聯通日賺0.29億元。

　　扣除鐵塔出售給中國鐵塔的一次性收益，凈利潤也有1158.13億元，依舊能達到日賺3.17億的規模。

　　從這個角度來看，似乎三大運營商依舊還處於只要躺著就能賺錢的狀態，但是從更重要的利潤率來看，三大運營商目前的情況似乎就有點不太妙了。

　　2015年，中國移動利潤率為16.2%，中國電信利潤率6.1%，中國聯通利潤率3.8%，三家的平均利潤率為8.7%。但減去鐵塔的收益後，移動、電信和聯通的利潤率就分別降到了14.72% 、4.87% 和1.6%，平均利潤率降到了7.06%。

　　而2014年，中國移動、聯通和電信的利潤率分別為17.04%、4.24%、5.45%，平均利潤率為9.03%。

　　除去一次性受益之後，不難看到，三大運營商利潤率其實在2015年下滑速度驚人，平均利潤率降低了近兩個百分點。中國聯通下滑最厲害，而中國移動下滑幅度也達到了2.32%。

　　但是中國移動的利潤和營收在全球運營商中也是排名靠前，即便是有所下降，也依舊保持高利潤率。而中國聯通1.6%的利潤幾乎踩在了虧損的邊緣。

　　雖然之前每個用戶每月資費降10元，聯通和電信都要陷入鉅額虧損當中的説法，有不少爭議。但年報顯示，三大運營商2015年ARPU值(每用戶平均收入)都有所下降。以中移動為例，中國移動的移動用戶2015年ARPU值為56元，較比2014年降低了3元，如果繼續以這種速度下滑，恐怕虧損並不是危言聳聽。

　　2016年提速降費還在繼續，對於運營商而言，挑戰還將繼續，從暴利到虧損也許真的只有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