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朋友圈出現一種“電話卡創業”的“五級分銷”制度：“不用投資一分錢，聯通送你一個空中營業廳，申請中國聯通正式工號！實行五級渠道返30%話費，加全國分紅總額共返46%話費。”南都記者通過該網上營業廳成功辦理電話卡並成為其新的“網際網路公眾渠道服務商”，通過幫別人辦理電話卡可以獲得話費提成。

　　記者向聯通求證此事。聯通明確表示這不是其官方行為，可能是代理商行為。而這個“網際網路公眾渠道服務商”平臺所有方華記黃埔確實是其重慶代理商，得知消息後總部對其進行排查。“在此之前我們並不了解此事，如果知道這麼做肯定是不允許的。”

　　5級各開10張卡收入55萬

　　記者通過朋友圈聯繫到一個分銷服務商鐘白（化名），其告訴記者這是個“很好的創業項目”。目前在重慶成都試點，7月底會在北京、上海、天津、廣州等地再試點，8月底在全國推廣。

　　按照其目前提成方案，代理一線獲得10%的提成，二三四五線可以獲得5%的提成。舉例來説，如果為10個用戶開卡，他們就是你一線客戶，這10個用戶再為其他人開卡則為二線用戶，一直到第五線均有提成。如果每級每人開卡10張，每張卡充值100元，你每月獲得的提成就是“100+500+5000+50000+50萬=55萬5600元”。

　　按鐘白指導的方式，記者登錄“10010hjhp.com”網站，以其賬號（就是其手機號）與密碼登錄，選擇開戶，選號，上傳身份證，然後再通過微信掃碼支付100元就成功開通該卡號；而這個號碼自動成為該平臺賬號，綁定銀行卡後就可以為下一個人辦理開卡並獲取提成。

　　鐘白説，最小的套餐是79元，最小充值門檻是100元，如果選擇三連號的“豹子號”充值門檻就需要3000元；同時，目前該網站不支援“電話卡自提”，必須選擇“營業廳補卡”的形式，次日到營業廳進行登記補卡。

　　記者充值開卡後2小時撥打辦理電話卡依然是空號，隨機記者諮詢服務商平臺客服，其表示，開卡需要驗證身份證、制卡等流程，最好24小時後再去營業廳辦理補卡。次日，該號碼的撥打結果就變成關機狀態，記者前去廣州聯通營業廳，告知補卡，複印身份證，繳納5元制卡工本費就順利拿到卡。

　　不是聯通官方行為

　　該網站隸屬重慶華記黃埔公司，工商註冊資料顯示，該公司成立於2011年，經營第二類增值電信業務中的呼叫中心業務，目前通過該平臺辦理的號碼歸屬地均在四川成都。“華記黃埔此前辦公地點在成都，在成都亦有業務來往。”據其客服介紹，現在4G卡已經實現全國漫遊，號碼歸屬地對實際使用並無大礙。

　　但記者向成都聯通及重慶聯通求證二者均表示不知道這種行為，“不是聯通官方行為”，而華記黃埔確實是重慶聯通代理商，接到南都求證後總公司已經開展排查工作。“此前並不知道這種行為，知道的話肯定是不允許的。”

　　據了解，目前三大運營商的售卡網點主要包括：自建自營，自建他營，他建他營及電信渠道四種。前三者是營業廳形式，後者是分銷渠道，傳統形式是通過省-市-區縣-鄉鎮形式逐級分銷，而現在則加入“消費+代理”的公眾渠道。據廣東電信內部人士洪來（化名）介紹，電信亦有這種類似的代理商網上平臺。

　　“通過電信渠道人士去提交身份證，銀行卡，充值開通一張電話卡就可以獲得代理商資格。只要登錄代理商業務支撐門戶‘d.gd.189.cn’就可以為他人開卡辦理。”不同的是，目前電信代理商只有一級分銷，（A PPU值）每月消費超過50元提成15%，50元以下A P P U值的可以獲得20%的提成比例，而且代理商需要與電信簽訂合同協議。“此前，個人還可以直接開通代理商資格，但這個月開始，代理商必須提交工商營業執照才能加入。”

　　“只要這套軟體與後臺能與公安局對接，完成實名制登記，提成制度是代理商的商業行為，我倒覺得無可厚非。”洪來説：“但是多級分銷會給計費提成造成一定難度。比如説手機欠費我們就無法統計其該月消費量，只能有一個估測的消費額。”

　　但電信獨立分析師付亮則説，其實現在運營商體系要求實名制登記，原則上是不允許多級分銷的。“因為合同簽署、相關設備等方面很難掌控；同時，這套系統只通過上傳身份證之類的審核。比起自提，補卡的審核機制相對寬鬆，而不法分子可以購買身份證進行註冊再去補卡，這就造成了‘實名制’的漏洞。”

　　46%的利潤哪來？

　　按照其提成比例，一張卡消費額30%需要交給各級公眾服務商，再加上月度獎跟年度獎，一張卡給服務商讓利46%左右，代理商哪來這麼高讓利空間？

　　“代理商有很多種盈利途徑，售卡返點其實是很小一部分。”艾媒諮詢總經理張毅説，“比如説移動經常有充值促銷活動。假設充100送100，代理商自己把卡囤起來，贈送的話費可以通過遊戲等增值業務銷售出去，不算提成就有100%的利潤空間；比如説機卡分離，我去年辦理購卡送機，充值2000元送一台三星S4，代理商再以1500元把手機買回去，這臺手機當時市面價3000元，這也是50%的利潤。”

　　與此同時，這些“網際網路渠道服務商”的業績如果計算到代理商名下，其獎勵也遠高於返點。比如説電信最小的代理點一個月開10戶可以獲得1000元獎金，如果每張卡消費100元，其給各級服務商提成也才460元。

　　“其實代理商這種想法是好的，主要是多級分銷有傳銷嫌疑。”付亮如是表示。但it智慧財産權律師趙佔紅則説，這種行銷手法並不是傳銷。“傳銷最大的特點是多級，不能越級，但還有一些關鍵點。比如説沒有實體商品銷售，很多傳銷機構只拉會員不銷售實物；即使目前變形的傳銷有實物銷售，一般售價明顯高於同類商品。”

　　“其實代理商採取這種分銷制度也是現在運營商開卡難度越來越大，主要是為了衝業績。”張毅如是表示。據三大運營商財報顯示，去年移動、聯通、電信新增用戶分別為3943萬、1811萬及4萬，這個數據在2013年為5700萬、4100萬及2500萬，下滑幅度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