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突然想起我的那些孩兒們了,昨晚翻起那些“陳年舊事”,看到一支紅色的鋼筆靜靜的躺在盒子裏,上面寫著“老師節日快樂”,記得那個秋天,孩子們小心翼翼的掀開自己的書包,紅彤彤的臉蛋上滿撲著笑容説到:老師,送給您的”,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的感覺到自己是一名人民教師,第一次覺得教師這個職業也是可以被人尊重的,那一刻以往受過的委屈瞬間化為烏有,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在榆林子小學一三班這個集體裏自己像一位大媽媽,那時候自己還沒有孩子,總覺得好多事情太過久遠,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當有一天一位家長打電話過來向我講述自己孩子的故事,自己人生的經歷時我開始同情、開始悲憫、開始想把孩子攬入自己的懷中告訴他“別怕”,那一刻我變的強大,在課堂上、在班級管理中,在孩子們放學後我一天的回想與反省中。

很多事都是這樣,當你一直憤憤不平、伏不下身子靜不下心來想走的時候卻各種條件牽絆著你難以掙脫,當你做足了準備想在自己的世界裏“大幹一番”的時候機遇卻悄悄而來讓你始料未及、開始留戀,我的教師生涯也是如此。2012年一紙文書將我發到榆林子幼兒園,雖在家門口上班可從未接觸過幼兒教育的我一時有些頭愣,不是不能勝任工作而是被周圍很多人的口水淹沒,第一次嘗試了人言可畏。村頭巷尾穿的都是誰誰家的姑娘大學畢業沒有出息去哄小孩了,就連自家親戚也這樣説,對於考研落榜,調劑失敗的我當時來説是被高考的失敗更為可恥的一件事情。於是就開始了自我封閉模式,幼兒教師這個職業在當時至少在我這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可一旦投入進來,一種本能的母性促使你想去愛孩子們,於是我開始了手指遊戲、説唱兒歌、剪紙畫畫、小手拍拍……當我自己還是個大孩子的時候就和他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成長!

多年後看著我自己的孩子,經常會想起我的那一些孩子們,眼看帶著他們從小班、中班、大班到步入小學,他們稚氣未脫的時候我是個孩子,他們真正慢慢長大的時候我是個陪他們成長的大孩子,可能人的一生很多的記憶就定格在一兩個瞬間吧,我當教師的日子可能最幸福的就是那一個9月10日,當我著急忙火的備好課準備進教室的時候發現黑板上寫著:“老師一三班學生永遠愛你”,後面是我和他們一起辦的黑板報《我和詩歌有個約定》,孩子們紅彤彤的臉蛋,一臉幸福的齊刷刷的看著我,似乎幹了一件壞事等老師來定奪一樣,我深深的為孩子們鞠了一躬,恨懷抱太小不能全抱住他們,世間有多少幸福的、難過的事情是一個擁抱不能解決的,我和孩子們的情義大概就在自己暗自發下的誓言中:我一定要讓孩子們學好拼音,趕十一過了我一定要讓我的孩子們拿著課本對著拼音輕鬆自如的朗讀課文,趕期中考試我一定要引領孩子們學會看圖寫話,我一定要讓孩子們愛上讀書……

就是這樣,我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按著自己的目標為孩子們制定計劃,與其説是孩子的學習計劃不如説是自己的成長規劃,後來一個個目標都實現了,孩子們長大了,我終於如願以償的聽到他們郎朗的讀書聲,看到了看圖寫作的優異成績,聽他們唱《隱形的翅膀》而我退出了教書育人這個行業。那天很大很大的雨,我已不在是他們的班主任、語文老師、音樂老師、體育老師……我已經成為了一名記者的時候,走在街頭孩子們擁上來七嘴八舌的問我:“老師,您調哪了?老師您再回來不?老師我們很想你”,當我因辦調動手續出現在校園裏的時候孩子們的教師已經從一樓搬到了3樓,本想著辦完之後去看望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其中一人看到後告訴全班竟不顧新班主任的阻擋涌下校園來看我嚷嚷著要和我合影,拿著他們的考試卷子和作業本讓我看並説老師誰誰的成績現在都提高了可以兩門考90多分了……原來,一切和以往一樣,你所付出過的會一分不少的還回來,有的人要的是金錢、有的人要的是名權,而我得到的是愛、是內心的幸福,是一種對生活的信仰與追求。

離開教育5年了,經常會想幸福是什麼?可能這個問題是我們這一代人乃至現今的社會急需解決的一個問題,記者5年,環境、人脈、工作性質的變化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一名新聞工作者應該怎樣去生活?去實踐自己的人生?我覺得不在於你寫了多少稿件,發表了多少新聞,撰寫了多少學術論文,獲得了多少大獎,關鍵在於你是否時刻以一種與時俱進的理念去記錄那些閃光的歷史瞬間。新聞在路上,記者是行者,你是否懷著一顆謙卑之心,真心真情的做好每一個報道,講好小城的點滴故事?遇了很多人和事也會有感動、幸福、卻再沒有當初當教師的那種原汁原味的情緒了。情緒經常是壞的,有時也是個好東西,它能引領你去感知生活的分分秒秒、點點滴滴,無論這一生幹多少份工作,接觸多少人和事,最初的那份情好像一直在學生的朗朗讀書聲中、在夢裏和孩子們的見面中、在無數次翻起孩子們寫下的“老師節日快樂”的祝福中……(供稿 李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