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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才來:點石成“金”地質情

  • 發佈時間:2016-04-18 01:31:01  來源:科技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科技是地質調查事業的核心,人才是地質調查事業的關鍵。”近日,中國地質調查局副局長王研談地質科技人才工程時説。

  不久前,中國地質調查局印發《關於加強地質科技人才隊伍建設指導意見(試行)》,全面實施地質科技人才工程,發掘卓越地質人才、傑出地質人才和優秀地質人才。

  在地質行業流行著這樣一句話:“嫁人不嫁地質男。”我國地質人才的“斷層”和匱乏現象由來已久。

  記者走進中國地質科學院地質研究所,探訪這裡的科技人員。

  “我是研究石頭的”,中國地質科學院地質研究所研究員吳才來的辦公室裏擺放許多岩石標本,“這是科學鑽岩心,這是花崗岩,這是火山石,這是銅礦石,這是金礦石,這是改性沸石,可以用來污水凈化……”他對石頭可謂是“瞭如指掌”。

  吳才來的工作,是“讀懂”石頭,挖掘石頭裏潛藏的地學資訊。多少年來,他用腳步丈量著祖國的大山,採集各種各樣的石頭標本,測量它們的年齡,尋求不同年齡石頭形成的構造背景和所代表的地質意義。

  他從大山走來,又紮根于鑽研“石頭”中,到現在,他在國內外核心期刊上發表論文150余篇,合作出版專著5部。特別是他從事的應用岩石學研究,先後獲得國家發明專利9項。他著眼于基礎研究,關注應用研究,他要把石頭變成“寶貝”,成為用科技點石成“金”的人。

  把石頭當“寶貝”

  在吳才來看來,石頭實在是“寶貝”。

  “我國非金屬礦産品出口一直以原礦和初加工産品為主,高附加值的深度加工産品出口所佔比例很小。”吳才來憂心地説,國外非金屬礦在國民經濟中應用比例是60%多,金屬礦則在30%多,而我國恰好相反。

  因此,吳才來在開展基礎地質研究的同時,注重應用研究,主要是利用礦物岩石作原料,開發新的非金屬材料産品,他發明的9項國家發明專利中包括系列天然礦物岩石肥、礦物乾燥劑和除味劑等。

  “第三代礦物乾燥劑就是我發明的。第一代是石灰乾燥劑,第二代是硅膠乾燥劑。”吳才來説,乾燥劑在中國的用量特別大,需要防潮的東西如儀器、食品、貨物、遠洋運輸等都要用。

  礦物乾燥劑發明出來後,吳才來申請了他的第一個專利,很多廠家聞聽後向吳才來索要樣本,再就無後文了。

  原來,廠家跑到北京查了吳才來的專利,結合他提供的礦物乾燥劑樣品,就開始生産了。“但是他們生産的乾燥劑是四不像,而我則是根據原料中礦物成分及含量的不同,做動態配比,可以把乾燥劑吸濕率從40%做到80%,現在的廠家一般做到30%多就不錯了,然而,硅膠乾燥劑很貴,吸濕率只有20%左右,顯然僅僅是礦物乾燥劑的一半。”吳才來説,這樣一算,一噸礦物乾燥劑相當於8噸的硅膠乾燥劑。

  礦物乾燥劑的出現,使硅膠乾燥劑失去了競爭力,我國不少硅膠乾燥劑廠陸續倒閉了,可吳才來對這一切還蒙在鼓裏,他既沒有從企業中獲利,也沒有親自把專利技術轉化成生産力,“對倒閉的硅膠乾燥劑企業來説,我有一種負罪感,同時,這也説明我國在智慧財産權保護上還有待加強。”吳才來現在回憶起來還很痛心。

  “我想著等我退休以後,要把這些專利技術開發出來。”吳才來説。

  科學研究終“立業”

  “愛學習、愛鑽研、愛科學”,周圍人總是這麼評價吳才來。

  吳才來是恢復高考以後的第一屆大學生,被長春地質學院錄取,“當時,我是村裏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大學生,村裏老人們説我是文曲星。”吳才來説,少年貧困的生活、餓肚子的記憶讓他深刻體會到,必須讀書才有出路。

  “誰也沒想到我能考上研究生,因為我在地質隊生活、工作了5年多。但我工作的業餘時間一直在學習,白天晚上、節假日,從來沒有休息過。”吳才來説,1988年,在安徽省地礦局321地質隊工作5年後,獲得單位批准報名,考上了中國地質大學(北京)的研究生。

  吳才來的所有時間幾乎都放在學習和科研上。“讀研究生期間,一年只能回去兩次,女兒見了我直哭,都不認識我。”吳才來説。1994年,吳才來進入中國地質科學院從事博士後研究工作。

  博士後出站後,吳才來把妻子和女兒的戶口遷到北京來,辦手續只花了5毛錢的工本費,“一輩子這件事情辦的最痛快。”也許,在他內心深處,這才算是補償了家人一些。

  “此後,我主要研究中國西部造山帶花崗岩和中國東部礦集區岩漿作用與成礦的關係。並且,每年要到美國斯坦福大學SHRIMP-RG實驗室做實驗,主要是測量石頭的年齡”吳才來説,測定了石頭的年齡,就要研究石頭是怎麼形成的,形成的構造背景是什麼,從而不斷地推動地球科學向前發展。

  多年的研究過程中,吳才來先後負責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項、國家專項課題2項、國土資源部項目及中國地質調查局項目7項,先後參加國家973項目、國家重大專項、國家自然科學重點基金項目等12項。

  通過這些項目的研究,他確定了中國西部

  柴北緣地區古生代花崗質岩漿作用與超高壓變質作用之間的成因聯繫,建立了花崗質岩漿作用與板塊俯衝、超高壓變質作用的成因模式;他建立了祁連山、阿爾金山古生代花崗質岩漿作用的年代學格架,通過對柴北緣、北祁連、北阿爾金和南阿爾金古生代花崗質岩漿活動期次、岩石組合及其岩石地球化學特徵對比研究,首次提出了阿爾金左型走滑斷裂開始活動的時間為400Ma(百萬年)或這個時候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走滑活動。

  用言傳身教“立行”

  對目前的吳才來而言,除了科研和野外考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培養博士研究生。

  吳才來是1998年晉陞為研究員的,1999年開始當碩士生導師,2002年當任博士生導師。這些年,他帶出了十幾位博士生和研究生,其中有兩位博士生畢業獲得“程裕淇獎”。

  “去大山裏野外考察,山外的溫度像夏天,一到山裏面就得穿羽絨服,一天之內就得經歷四季,有些地方是無人區,但去這些地方會有新的發現。”每次上山,吳才來總是走在前面,學生們跟在後面,他不時地停下來給學生講解見到的地質現象和不同的石頭。

  “作為老師要身先士卒,給學生做一個榜樣;作為科研人員要有事業心,要有責任心;搞地質必須熱愛地質才能搞好,不能貪圖享受,要能吃苦。”吳才來的言傳身教影響著自己的學生,甚至自己的女兒。

  吳才來的女兒2006年考入中國地質大學,在不久的將來,她也即將成為一名地質工作者。吳才來笑稱,這門專業在未來仍然很緊俏,肯定不會失業。

  但是,地質工作條件的改善並不意味著科研難度的降低。常年從事科研工作和野外考察,回到北京,吳才來就紮根在實驗室和辦公室,經常工作到淩晨才回家。

  雖然對吳才來來説,每一次野外考察其實都充滿樂趣,但是那些野外考察的經歷,並非常人能夠體會。

  “1997年,我隨中法隊去可可西裏野外考察,強烈的高原反應,使得心跳達150次/分以上,若不及時搶救,將會導致心力衰竭,隨時有生命的危險。當時的氣溫是零下十幾攝氏度,西北風卷著雪花,情況十分危急。幸虧隨隊帶了一名醫生,打了兩次強心針才把我從死神那裏拉了回來,否則我就坐不到這裡了。”吳才來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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