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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春:唱一曲“超大陸板塊”的歌

  • 發佈時間:2016-02-15 01:30:54  來源:科技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40年前,當趙國春還是個孩子,整日在東北的大山裏玩耍時,他不曾想到,若干年後的自己會身處香港大學,作為地球科學系的教授,做教學和研究工作。

  他出生在農村,小時候,在山里長大。記事的時候,每年到五六月份就沒有糧食,吃樹葉,6歲那年,他隨哥哥去學校,什麼都不知道。第一次上學,老師總是對他抱怨説,“佔個座位,又聽不懂。”這件事讓他很受傷,回到家,告訴父母,不想去上學。那天之後,他就整日玩耍,探索大自然這個神奇的世界。一年又過了一年,等他再次踏進校門,已經10歲。

  10歲上小學一年級,按世俗的標淮,已經輸在了起跑線。可他本人卻不這麼想,“我10歲上學以後,跟七八歲的孩子完全不一樣。而且明顯比其他的小孩懂得多,我的學習一下子很好。信心比較足,在班裏一直都是第一。”

  人的一生很難預計,在趙國春看來,“一個人要想成功,最主要的靠勤奮,付出努力,人生有幾個關鍵點,這個機會抓住了,人生就成功了。”

  偶遇路人誤打誤撞學地質

  報地質,我們的工資要比其他行業高一個級別;學地質在大學裏能交上一個女朋友就交,交不上畢業國家給分配一個……

  人生有很多重要的轉捩點,上大學是一個。

  “其實考上大學,學了多少不重要;但如果上過大學,和沒上過大學的完全不同。”趙國春1981年參加高考,分數夠錄取線了,接到通知去報志願,很興奮。

  家離縣城120公里,周圍都是山,他翻過一座山,遇見一個地質勘探隊的老人。在大山裏,一老一小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考上大學了,我很高興,現在去報志願。”老人説,“你報地質,報地質,我們的工資要比其他行業高一個級別;另外,學地質在大學裏能交上一個女朋友就交,交不上畢業國家給分配一個……”

  趙國春信以為真,一到學校,填報的前三個志願都是地質,第一是長春地質大學、第二個是武漢地質學院、第三個是東北大學工學院。在場的老師還不太理解原因,趙國春也不好意思告訴老師實情。

  等到入學那天,聽了這個故事,接他報到的學長們,肚子都笑疼了。那個年代,有句順口溜:“遠看是要飯的,近看像個撿破爛的,走近才知道是幹地質的。”不過,趙國春一點都不後悔報了地質專業。“尤其聽了老師講課之後,老師講那些東西,城裏的孩子沒有概念,我在大山裏面長大,知道是什麼,老師上課講什麼,更有感覺。”因此他成績一直挺好。

  選擇自己喜愛的變質岩專業

  這三年,讓趙國春明白了一件事,“我這一輩子搞什麼東西,在這個階段決定了。”

  人們常常認為,地質以為就是找礦、勘探,其實搞地質還包括地球化學、地球物理、水文地質、環境地質等等。

  在長春早期的求學階段,趙國春逐漸感受到學地質的樂趣。比如老師在課堂上説,為什麼地球上有生命,而其他星球卻沒有。原因很有趣——因為地球上有板塊構造,地球上有水,才有生命。現在這些生命,原來都在海底,陸和海交界的地方出現生命,那裏是生命起源最多的地方。“上大學之後,我越來越感興趣地球和宇宙怎麼演化的過程,而地球到演化主要通過石頭,尤其是變質岩記錄,所以我選擇變質岩專業。”

  回顧在長春的求學時代,最重要的轉折是上研究生。他告訴自己,一定要選擇一個非常喜愛的專業。師從地質學院賀東興老師,國家變質岩教材的第一作者,也是國際國內的權威專家。賀老師的培養方式,是放手模式,只給你經費,學生喜歡什麼就做什麼。趙國春從小鍛鍊出來的獨立性,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三年下來,他的碩士論文發表在核心期刊《岩石學報》上。這三年,讓趙國春明白了一件事,“我這一輩子搞什麼東西,在這個階段決定了。”

  赴澳洲深造研究“超大陸”

  機會有時候不由你控制,但勤奮靠你自己。好多人有機會抓不住,是由於不夠勤奮。人的一生中能趕上的機遇就幾個。

  碩士畢業,趙國春非常想出去看看,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想出國。可出國之路卻沒有那麼順利,1988年研究生畢業,直到1995年念博士,他才等到這個機會。當年澳大利亞的一個專家山姆到學校來訪問,“他發現了地球上最古老的礦物,44億年的礦,我給他當翻譯,和他討論問題也很投機,他伸出了橄欖枝,邀請我去澳洲深造。我去了之後真是大開眼界,那個時期,整個澳洲和西方國家,搞得熱火朝天的課題是超大陸。我第一次接觸到超大陸這個理論。”

  這個課題研究的是地球在過去46億年整個是怎麼演化和運動的,板塊週期性碰撞,在什麼時間匯到一起,在地球歷史上,現在看最少有三次運動過程,變成超級大陸,每次會聚到一塊後來又分開,地質學上稱為分解。第一次18億年,第二次是10億年,第三次是2.5億年,一個奇怪的現象,每隔七八億年就會聚一次,所有大陸會聚到一塊,地球在46億年就這麼三次會聚,最早發現超大陸是2.5億年,中國叫盤古大陸。

  從1998年開始,趙國春一直把時間都用在研究這個事情上。到1999年把這個文章寫出來,想要發表在《地球科學論評》上。但2000年給我返回來,有兩個評審,一個年紀大的人非常認同這個論點,另一個非常反對我的論點,提出很刁鑽的問題。

  當時雜誌的主編主要參考年紀大的人評審意見修改,不幸的是,這位贊同的評審2000年7月去世了,稿子在他的系裏待了一年,之後被退回來。花了一年多時間的研究成果,得到的評價是不認同,讓趙國春的心情落到冰點。“當時跳樓的心都有。”

  但他並未放棄爭取的機會,2002年,有一個雜誌出了一本專題,提出了和他相同的觀點。趙國春把他複印下來,又寫了一個很長的信。這個文章終於發表了。不過,已經是兩年後,“我失去了命名權。”

  可是趙國春的這篇文章被引用多次,而且所幸在2000年舉行澳大利亞地質年會上,“我發表過一個摘要,現在對我來説很珍貴。”

  當了教授,他發現,學生時代,培養獨立性太重要。中國家庭的教育模式,太缺少鼓勵性教育和表達能力的培養。參加國際會議,在討論的時候,中國人沉默得多,提問的大多是外國人,其實並不是外語的問題,而是不太主動表達。

  “機會有時候不由你控制,但勤奮靠你自己。好多人有機會抓不住,是由於不夠勤奮。人的一生中能趕上的機遇就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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