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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征戰埃博拉 西非大地書豪情

  • 發佈時間:2015-01-20 01:31:22  來源:科技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埃博拉,2014年最流行也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一個詞語。它原本是西非大地上一條美麗的河流,若不是1976年,一種不知名的病毒光顧這裡,瘋狂地虐殺沿岸55個村莊的百姓,致使數百生靈涂炭,它仍舊默默無名。

  數十年裏,這種神秘的致命病毒反覆發作,來無影去無蹤,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2014年2月,新一輪疫情出現在幾內亞,並在短短數月內席捲了周邊國家——獅子山、賴比瑞亞紛紛告急!

  2014年8月8日,世界衛生組織發表聲明,宣佈埃博拉疫情為國際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將對其他國家造成風險,需要做出“非常規”反應!

  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這是一次與時間的賽跑,這更是一次向死神的宣戰!

  2014年10月2日,總後勤部下達通知,以第三軍醫大學為主體,瀋陽軍區配屬相關人員,抽組一支醫療隊,準備前往賴比瑞亞,幫助防控埃博拉出血熱疫情。

  這是對我軍衛勤力量的一次大考,更是對西南醫院人的一次大考!

  第三軍醫大學西南醫院有一支經驗豐富、全面過硬的醫療隊——曾參加汶川、玉樹、蘆山地震等多次重大非軍事行動醫療救援,連續3年代表全軍醫療系統主導國際衛勤聯合演練,被譽為軍隊醫療系統的“國際隊”!

  第一時間拉得出,關鍵時刻用得上!

  一時間,從院領導到一線醫護人員,西南醫院人迅速取消休假,紛紛請戰!

  10月4日,人員抽組完畢,展開集訓,其中西南醫院人佔據了醫療隊人數的近三分之一;10月11日,該院醫護人員與多部門工作人員組成的先遣組前往賴比瑞亞開展先頭工作,並帶回疫情的最新情況;11月14日晚,這支由163名醫護人員組成的醫療隊,奔赴萬里之遙的賴比瑞亞。

  “埃博拉,接招吧!”致命病毒,西南醫院人笑著面對——面對缺水少電、多人一間的住宿條件和糟糕的環境,他們泰然處之;面對悶熱潮濕、蚊蟲瘧疾、蛇蝎蜥蜴,他們互相鼓勵;面對每天11件防護用品36道穿戴程式,穿了脫,脫了穿,稍有不慎便可能趁虛而入的致命病毒,他們不曾畏懼……

  精心準備篇

  誓要打贏援利抗埃攻堅戰

  2015年1月8日清晨6點,賴比瑞亞SKD體育場內,整個醫療隊唯一的室外自由活動區域。很多醫療隊員已經開始在操場上鍛鍊身體,有跑步的、快走的、散步的,也有打羽毛球的。清新的空氣將一身的疲乏清掃得一乾二淨。

  和一個多月前剛來到這裡的緊張相比,隊員們身上散發更多的是一種從容和自信。

  “條件惡劣,環境特殊,但只要按照我們平時訓練的標準,執行科學流程、嚴格規範,我們就能做到‘打勝仗、零感染’。”醫療隊首席專家、該院感染科主任毛青電話裏告訴記者。

  話説的輕鬆,可大家知道其中的凶險。

  患者的死亡率高達50%至90%,沒有完全有效的治療方法,這是一種極其兇猛的傳染病。而且,這次疫情中還不時有醫護人員感染的消息傳來。

  早在出發前,曾經參加過2003年抗擊非典,在小湯山醫院工作過的醫療隊員、西南醫院檢驗科張波就這樣把非典和埃博拉相比較——埃博拉的防護等級高,為最高生物安全等級4級,而非典才3級;在抗擊非典的時候,至少已經找到了治療的方法,但埃博拉的治療方法還在艱難地研究中;當時在小湯山,有著充分的保障,而非洲當地環境惡劣,條件十分有限。

  困難遠比他們最初設想的要多。

  2014年11月15日,醫療隊抵達賴比瑞亞首都蒙羅維亞,進駐由我國援建的SKD體育館。中國援利埃博拉出血熱診療中心就在毗鄰體育場的空地上快速建成,只待完善醫療功能開始運營。

  悶熱潮濕、蚊蟲瘧疾、蛇蝎蜥蜴、缺水少電……在這裡,“敵人”遠不止埃博拉病毒,每個環節都可能帶來非戰鬥減員。特別是該體育館破損嚴重,已荒廢很長時間,場內雜草叢生,垃圾遍地,室內破敗不堪。為防止蚊蟲叮咬傳播瘧疾等傳染病,確保隊員健康安全,順利運營診治中心,儘早收治病人,醫療隊自力更生,積極對營區環境實施整治,對室內外環境消毒。人手不夠,醫護人員就“赤膊上陣”,客串“木匠”“修理工”“搬運工”……醫療隊員、西南醫院黃慶醫生由於利用廢木條製作出來一張“精美”的桌子,因而得名“黃木匠”。

  冒酷暑,頂烈日。那些日子裏,醫療隊隊長、第三軍醫大學副校長王雲貴,醫療隊政委、西南醫院副政委李大元,首席專家、西南醫院感染科主任毛青,醫務組組長、西南醫院醫教部主任吳昊,政治部主任、西南醫院政治部副主任劉俊……所有人都忙碌在現場。大家連續作戰,讓一個功能完備、設施齊全的診療中心展現在世人面前,以頑強的意志與堅定的信念完美詮釋了西南醫院精神!

  11月25日,中國援利埃博拉出血熱診療中心正式交付使用。

  頭天早上,醫療隊政委李大元、政治部主任劉俊等人自己動手,製作了旗桿,讓醫療隊隊旗在SKD體育場上空高高飄揚。

  這個診療中心佔地面積2萬多平方米,建築面積5800平方米,包括主病房區和門診、培訓中心、庫房、醫護人員休息區等輔助建築,共19棟板房,配備100張床位。該中心按照傳染病防治醫院的高標準建設,在世界衛生組織規定標準的基礎上,增加了電子監控、對講、電子病歷等資訊系統,病區設置上在清潔區與污染區之間增加了緩衝區,防護更加嚴密,是利目前所有治療中心中條件最好的一個。

  據醫療隊總護士長、該院感染科護士長遊建平介紹,這個中心共分三個區域,即綠區(清潔區)、黃區(潛在污染區)、紅區(污染區)。醫療隊員由綠區的更衣室進入“一次穿衣室”,嚴格按程式穿戴上口罩、連接帽、護目鏡、防護服、手套、雨靴等7件防護裝備,並互相檢查穿戴的完整性和氣密性。大多數人穿完這一套裝備就已經滿身是汗。然後,由清潔區進入潛在污染區,因為地板是黃色的,被稱為黃區,醫護辦公室、治療區、處置室均在此。如果要進入病房,則要經過二次穿衣,進入“二次穿衣室”,穿戴上防水隔離衣、防護面屏、靴套等更加嚴密的防護裝備。到此為止,醫護人員共穿戴了11件防護裝備,實施了從頭到腳的嚴密“武裝”。此時,隊員們的汗水開始流瀉,呼吸不再順暢。進入患者所在的監護病房,要通過一個通道。在監護病房,醫護人員按流程對患者進行檢查。檢查處置完畢,醫護人員從內走廊進入外走廊,然後進入“紅區”脫衣間,進行全身消毒。這裡設有監控設備,值班人員可隨時進行指導,確保萬一無失。

  “進一次病房就是一次戰鬥。”遊建平電話裏説。

  當地時間12月3日,我軍援利“抗埃”醫療隊隊員順利通過埃博拉病患護理全流程考核,做好了接診準備,收治埃博拉患者來院進入倒計時。

  醫療隊隊長王雲貴介紹説,埃博拉病患護理全流程包括接診、護理展開等環節,程式非常嚴密,標準非常嚴格。考核中,所有隊員的成績都是優秀。

  考驗中國軍醫的時刻很快就到了!

  蒙羅維亞當地時間12月5日下午四點半,醫療隊員、西南醫院泌尿外科醫生支軼正好到中心門口送其他單位的醫生離開。這時,一個20多歲的黑人小夥向支軼走來,雙眼通紅,表情非常痛苦。

  “I'm sick!”看著支軼,黑人小夥直接説。

  支軼馬上警覺起來,但他已經來不及恐懼,而是出於醫務工作者的本能,按照之前演練過無數遍的流程,迅速拿來口罩、手套等防護裝備,對黑人小夥進行簡要問診。

  通過問診,得知這個黑人小夥有一同伴3天前因感染埃博拉病逝,有明確的埃博拉接觸史,目前高熱39.5℃,有頭痛、噁心嘔吐、腹痛腹瀉、皮疹等症狀,高度懷疑感染埃博拉。

  支軼立即回到醫生辦公室,醫療隊隊長王雲貴、醫療組長吳昊、首席專家毛青等人已等在那裏。彙報完病情,王雲貴果斷作出決定,“中國ETU(埃博拉診療中心)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立即收治該患者,展開救治!”

  門急診的醫護人員們迅速穿戴好全套防護服,分為兩組,醫生來到分診臺採集病史,護士則測量體溫和協助照理疑似患者,一切緊張而有序……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正式打響了!

  典型人物篇·首席專家毛青

  面對致命病毒他義無反顧

  蒙羅維亞當地時間2014年11月29日淩晨6點多,天已大亮,首席專家毛青教授卻剛回到宿舍,熬夜分析疫情的他眼袋黑黑的。抓緊時間瞇了一個多小時,毛青就起身了。

  毛青,西南醫院全軍感染病研究所所長、感染病科主任。作為首席專家,他非常忙,恨不得不眠不休。

  醫療隊其他人也都是這樣。這幾天,診療中心剛剛開業,很多工作都需要抓緊落實和推進。就在頭天晚上,醫療隊的黨委會還開到了淩晨。西南醫院政治部姜恒幹事是醫療隊的兼職戰地記者,前一天晚上因為忙著寫稿件,淩晨5點半才睡,現在又背著“長槍短炮”,四處尋找新聞線索。

  8點半,醫療隊全體人員集合點名後,毛青就出發了,去IMS(緊急事件協調管理辦公室)開會。開完會,還沒回到駐地,電話就來了,德國的ETU邀請中國醫療隊去參觀,同時也希望來參觀我國的ETU。毛青是首席專家,自然得去。在詳細看了德國的軟硬體設施後,他又介紹了我國ETU的特色。

  下午,隊員們在病區演練流程,毛青負責督導。隨後,毛青又回到宿舍,在一個破木板搭建的小桌上,分析整理上午會議的內容,好將最新的疫情情況在每晚的醫療隊例會上彙報。忙完這一切已是晚上10點多,可他並沒有休息,而是加班把培訓賴比瑞亞人員的方案趕了出來。

  早在10月11日,毛青就和吳昊來過這裡,進行先期考察和醫院的選址,並帶回了一些重要資訊回國,以供醫療組模擬集訓和設置預案時參考。對這裡的情況,毛青比其他隊員都要熟悉一些。也正因為這樣,他覺得有義務幹的更多一些。

  其實,總後下達組建醫療隊命令之前,毛青就早早地向醫院遞交了請戰書,強烈要求赴非洲參加抗擊埃博拉醫療隊。10月2日,他第一時間便被選入醫療隊。他説:“我是研究傳染病的專家,我不去,誰去?”

  毛青有近30年從事傳染病研究的紮實業務功底和豐富的治療管理經驗,是全軍傳染病學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重慶市醫學會感染病專委會主任委員,先後主持了973課題1項、國家科技重大專項課題2項,獲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1項,軍隊科技進步二等獎2項。也正因此,他被任命為首席專家。

  10月27日晚,為使醫療隊員家屬全面了解埃博拉病毒,醫療隊舉辦了埃博拉病毒防治專題講座,由毛青進行授課。毛青首先從傳染病流行的一般規律、埃博拉病和此次西非爆發的概況及原因、預防控制保安全的信心等三個方面,進行了一次系統、全面、精彩的知識宣講,並現場解答了家屬所提問題,消除了大家的擔心與疑惑。

  作為醫療隊首席專家,毛青既要致力於每一名埃博拉病人的治療和疫情防控工作,又要保證163名醫療隊員的絕對安全,責任和壓力不言而喻。

  記者了解到,在病房建設完善、醫療設備安裝調試等前期籌備工作中,他與年輕醫護人員一同搬運病床、儀器設備等。需要兩個人抬的設備,他自己一個人扛,大家打趣説他比“重慶棒棒”還專業。

  收治第一名疑似患者時,毛青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帶著其他醫護人員一起進入病房,對剛入院的患者進行查房。毛青仔細詢問了患者的情況,並在大家的協助下,親自給患者測體溫、服藥、補液。

  就在即將離開污染區的時候,他們又接到緊急通知,有一輛救護車送了一位昏迷病人到診療中心,要求立即接診。在毛青的帶領下,大家立刻從脫衣間返回並投入到了另一個戰鬥中。由於救護車隨行的醫護人員不能提供有效的資訊、患者不能言語,醫護人員無法得到明確的病史資訊。毛青親自上陣,與其他3名同事一起將患者抬上病床,併為患者做了認真的查體,和大家一起討論了病情,制定了下一步的處理方案。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毛青才放心地離開污染區。穿著密不透氣的防護服艱難作業,汗水早就濕透了衣褲,臉上更印上了口罩、眼罩勒出的深深的痕跡。

  這時,他們已經進入污染區3.5個小時了,這個時間已經超過極限!

  醫護人員擔心他長時間接觸病人讓病毒有可乘之機,可他卻並不在乎,“有科學的防護作保障,這個病是能防住的。”

  治療過程中,由於埃博拉沒有確切有效的治療方法,他們採取了一種綜合治療的方式,如對症退熱、止瀉、補液、防治感染等。“由於沒有特效藥品的幫助,所以要治愈一名患者很有挑戰性。但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毛青在郵件中説。

  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毛青就是如此。但他對醫護人員的安危和健康,又是如此的關心、愛護和心疼。醫護人員每次進入病房,他都會千叮嚀萬囑咐,進行嚴密監護,不允許絲毫的操作失誤。從進入病房查看病人的內容、動作和時間,到穿脫防護服的程式、操作規範、消毒等,他通過視頻監控系統進行耐心指導和監督。

  記得醫院剛剛開業,由於前期過度勞累,有3名隊員發燒。毛青一聽,急了,快步來到生病隊員的房間,詢問病情,檢查身體。最終確診為感冒,他這才放心。當天晚上10點多,毛青忙完一天的工作後,又去看望生病的隊員,並親自指導他們用藥。

  一個多月下來,利方人員為他豎起大拇指,而抗埃戰友説,他可以讓人生命相托。

   讓病魔在中國軍醫面前低頭

  毛青每天都承擔著高強度的工作,很多人以為年過半百的他是個鐵人。殊不知,他卻是個帶病之人。採訪中,他的學生告訴記者,早在2013年底體檢時,他就發現甲狀腺長了個2公分的東西,雖説彩超表明是良性,可畢竟沒有做病理切片,誰也不敢打包票。因為工作忙,原打算清明假期做手術的他,拖到了五一假期,又拖到端午假期……一直到奔赴賴比瑞亞抗埃前線,他都沒能抽出時間做這個簡單的手術。

  “其實,這個手術並不難,最多一個星期就能痊癒,可他就是怕耽誤工作。”學生劉明説,他還總是打趣説自己已經死裏逃生很多次,小時候被人用石頭砸過,騎自行車被大貨車撞過,“不也沒事嗎?”

  這些年毛青幾乎沒有在淩晨兩點前睡過覺,而一大早還要按時來到病房查房,開始一天的工作,“我最大的夢想是消滅傳染病,但不可能實現,所以我要求自己在日常臨床工作中每時每刻做到盡職盡責、問心無愧。”

  毛青畢業于第三軍醫大學,大學期間他就是一個風雲人物。不僅學習成績好,而且多才多藝。

  比他低一屆的同學、感染科副主任張緒清回憶道:“當年的毛青極具運動天賦,跑步、羽毛球、足球都非常好,幾乎達到專業運動員的水準。除此之外,他還寫得一手好毛筆字,綜合素質非常全面。”

  也正是因為良好的身體素質,他如今才能有這樣充沛的精力工作。這次去賴比瑞亞,他把羽毛球拍帶去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打。”感染科護士長楊莎笑著説。

  1986年大學畢業時,大學極力挽留毛青留校,可他卻選擇了做一名醫生。他説:“我的母親是一名醫護人員,我也想用所學醫術挽救病人生命。”

  更為重要的是,畢業實習時,時任感染科主任的向居正教授十分喜歡這個認真負責、基本功紮實而又有悟性的小夥子,將他招入了感染科。

  毛青沒有辜負向教授的期望,兩年後便因為表現優異當上了住院總,33歲便被評為副主任醫師。只要沒有出差,他每天都會去病房,不分日夜。記得那年,他領結婚證的當天,就到病房做了一週的代理住院總。

  毛青一直從事感染病學的臨床與基礎研究,在B型肝炎、丙肝和丁肝的診治方面作了重要貢獻。針對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臨床發病類型機制不清楚的難點問題,他提出從宿主免疫組全景角度與HLA等位基因表位肽組的角度認識疾病的保護性免疫應答庫;針對臨床中排除所有已知肝炎病因仍不能確診的不明原因肝炎,他與美國國家心臟、肺和血液研究所聯合開展測序鑒定工作;針對臨床上不明原因的膽紅素升高,他還開展了遺傳代謝性肝病的變異位點研究。

  毛青開展的基礎研究都來源於臨床,用於解決臨床中的實際問題,肝衰竭就是一例。針對慢加急性肝衰竭臨床救治困難的難題,他與張緒清等人在國際上最早提出肝衰竭前期的概念,並被納入新版《肝衰竭診療指南》,進行肝衰竭前期的風險預警研究並提出了有效的預警模型。

  2010年,一位9歲的小女孩重度昏迷,並有皮膚出血,被緊急送至該院。毛青帶領其他專家緊急診斷後發現患者凝血時間長達50秒,確診為爆發性肝衰竭。這是一種死亡率高達90%以上的重症,目前缺乏有效治療手段。但毛青經過緊急處置,迅速補充凝血因子,果斷用藥,將這個小女孩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3天后,小女孩甦醒,兩周後康復出院,創造了奇跡。

  對於這次出征賴比瑞亞,毛青依然抱著這樣的理念,“作為從事傳染病防治工作的專業人員,我實現了對埃博拉病毒從‘紙上談兵’到‘實戰’的轉變,這對臨床和教學很重要。醫學是實踐性學科,僅靠讀書是不夠的。”

  傳染病學診斷中的“福爾摩斯”,這是同事們對他的印象。在同事的眼裏,毛青看病用心、負責,總是能從患者的各種體徵細節中發現問題。

  2013年,該科轉來一名不明原因發熱的病人,臉型腫脹,但就是查不到病因。送到這裡,負責的醫生最初也是一籌莫展。進行查房時,毛青細心地看到病人臉色蒼白,懷疑是貧血造成的。他當即提出要看一下病人的尿樣,結果發現是溶血性的,最終確診為重症傳染單核細胞增多症。這種疾病一般不會出現這種症狀,但由於患者病情比較危重,所以出現這種並發癥。如果不是毛青的細心,這個病人還要繼續耽擱下去。

  毛青是個情感豐富的人,他愛學生,學生也愛他。為了認真上好一節課,他常常備課到淩晨,幻燈片直到講課前還在修改。因為“傳染病學是一個與時俱進的學科,新發傳染病不斷出現,疫情隨時在變,必須把最新的知識告訴學生”。同事們説他的幻燈片精美,學生們説他幻燈片內容豐富,而他説:“每一張幻燈片都必須有靈魂。”

  很多學生都是因為聽了他的課,愛上傳染這門風險極大的學科的。禽流感爆發期間,他開了一次學術講座,學生李露鋒在趕去聽課的途中聽到其他係的同學説,“今天是毛青的講座,得趕緊去佔座位,不然沒位置。”那次講座,她記憶猶新,連走廊上都站滿了人。

  他非常尊重學生科研想法,對每名學生的個人發展都做到量身定制。學生劉明記得剛考上他的研究生時,在他的辦公室,他給她上了一個多小時課,專門講“如何做一名更好的醫生”。2010年,他獲得了中國人民解放軍院校育才銀獎。

  2013年,他過49歲生日時,細心的學生們收集了以往所有他教過的研究生的照片,並都寫上了對老師的心裏話,做成一本精美的相冊送給了他。那天晚上,坐在辦公室,他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地看著這些照片,邊看邊流淚。

  記者了解到,擔任醫療隊首席專家期間,毛青主持制訂了醫院工作流程,技術規範等多項SOP(標準作業程式),對援建醫院的建設、運作和病人救治作出了突出貢獻。

  “這些日子,我最大的願望是能救活更多的病人,保證每一個隊員都健康平安。”毛青在郵件中告訴記者。

  近日,毛青被提名為第九屆人民企業社會責任獎候選人。

  典型人物篇·總護士長遊建平

  “你敢和中國軍醫較量嗎”

  “遊媽媽,I will miss you!”蒙羅維亞當地時間2014年12月16日下午,在埃博拉診療中心門口,8歲小女孩奧古斯塔一直拉著醫療隊總護士長遊建平的手,不願鬆開。雖然有些不捨,但遊建平卻打心眼裏高興:小女孩已排除感染埃博拉的可能,痊癒出院了。

  12月11日中午,年僅8歲的小奧古斯塔作為埃博拉疑似病人被送入埃博拉診療中心。母親被埃博拉奪去性命,自己又懷疑感染了埃博拉,小女孩只能孤獨又無助地躺在病床上。

  “剛一見到她,就被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吸引住了。這是一雙多麼明亮和無邪的眼睛啊!那麼信任和無辜的神情,讓我特別想多陪陪她。”遊建平在日記裏寫道。

  接下來的幾天裏,遊建平對小女孩傾注了母親般的愛。一有時間就陪小女孩一起玩耍、遊戲,逗她開心。最終,童話故事《白雪公主》中“魔鏡、魔鏡,誰最漂亮”的情景遊戲,逗樂了小奧古斯塔,讓她露出了笑容。雖然這個過程常常讓她大汗淋漓,但她卻覺得非常開心。漸漸地,小女孩的精神開始好起來,人也變得活潑多了。

  愛是全人類共同的語言。遊建平用母親的情懷,讓這個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再次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

  遊建平是西南醫院感染科護士長,一個身材嬌小,“背上行囊就看不見人”的可愛、豁達的女子。就是她,骨子裏卻充滿著鐵血豪情:她曾是2003年非典時期發熱門診的護理專家,指導發熱的就診及護理程式;她也是2008年汶川地震的抗震英雄,隻身犯險從震中映秀帶出5名來此旅遊的南韓學生,受到南韓領事館高度讚賞;她更是2012年中澳新聯合演練的衛勤能手,在遠離祖國的南太平洋參演地域,以過硬素質和優異表現受到參演各方好評。

  正因為豐富的災害救援和軍事衛勤經驗,當接到任務時,她主動請纓加入醫療隊,被任命為總護士長。在她看來,所有的困難,都可以通過精心的前期準備來解決。特別是得知美國有護士在工作中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消息後,遊建平暗自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我的戰友們置身於被感染的風險之中!”

  穿脫防護服的練習,是集訓的重中之重。一套防護服有好幾公斤重,穿上一次,就得20分鐘左右。脫防護服得更加謹慎,一層一層剝離,至少得半個小時。其間要洗20次手,一點不能馬虎。11層密不透風的防護服穿在身上,不一會汗水就濕透衣背,豆大的汗珠順著發稍滴在地上。遊建平訓練的一絲不茍,而且作為醫療隊防控督導小組督導專家,她從設計穿戴防護服的流程,到培訓隊員,每一個環節她都親力親為,嚴格幫助和監督隊員們把一切細節都完美的執行到位。

  診療中心正式運營前的那些日子裏,醫療隊員們是“男人當牲口使,女人當男人使”,遊建平更是“女漢子”中的“漢子”。醫療物資的歸類、整理、分發、協調等工作紛繁複雜,遊建平每天只能休息四五個小時,奔走在這19棟板房裏。

  正式運營的前一天晚上,遊建平在日記裏寫道:“看著漂亮的病房落成,完備的設施到位,大家收治病人的心情變得急切起來,一切都已就緒。埃博拉,你敢和中國軍醫較量嗎?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殺!”

  一名軍人的豪邁之情顯露無疑!

  由於埃博拉診療的特殊性,護理工作要求細緻和繁雜,不容疏漏。作為總護士長,遊建平事無巨細,奔波在診療中心的各個角落——從傳染病專科醫院每一項護理制度的建立到每一個護理流程的制定,她全程參與討論;從每一個標誌的制定到每一套防護用品的準備,她嚴格監督;從每一件清潔物品到每一張病床擺放,她親力親為;從每一名醫護人員的穿脫防護服到每一位工作人員的培訓,她專職指導。

  一位隊員在日記中寫道:“每天都看見她那瘦小的身軀穿梭于病房和營區之間,每一次休息都見她回寢室最晚,每一餐都留下她最後一個到達食堂的身影,每一個夜晚都看見她的寢室最後一個熄燈。然而每一次見到她,她都會用燦爛而美麗的笑容告訴我們她感到很開心,用她那穩健而有力的步伐感染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她用這些正能量激勵著身邊每一個人。”

  12月5日,戰鬥終於打響!

  遊建平義不容辭地承擔了接診任務,第一個與埃博拉“親密接觸”。剛處理完畢,一輛救護車又送來了一名中年男性病人,已經穿著全套防護服在病區查房1個多小時的她,身心疲憊。但當收到接診病人的通知,馬上又投入工作。她和另一名同事來到門診接診區,用流利的英語和隨行的救護車醫護人員進行交流。

  看著病人疲憊消瘦的體態,痛苦的面容,遊建平早已忘記高溫酷熱和烈性傳染病的威脅,沒有一絲的猶豫和膽怯,和戰友一起將病人從救護車上抬入留觀病房。她那瘦小的身軀穿著本不算太重的防護服在一步一步抬著病人的同時,卻覺得有千斤重,雙腿像灌了鉛一樣,但她仍然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將病人安置在病床,從容地測量體溫,認真地查體,並和同事一起討論了病情情況,制定了下一步處理方案。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演練了無數次的流程終於在這一次實戰中得到完美的演繹。

   永葆那份南丁格爾情懷

  “想起今年(2014年)過得真夠‘穿越’,8月份正是重慶最熱的時候,我在高原穿著軍大衣搞演習。12月份重慶進入寒冬,我又在非洲揮汗如雨。”工作之餘,遊建平也不忘打趣。

  為了保證“打勝仗、零感染”的最終目標,診療中心成立了防控督導小組,遊建平作為督導專家,對病區穿脫防護服和污物的處理進行嚴密的監督。每天早上,她早早的來到病區,坐在監控旁邊,對每一名工作人員每一個穿脫細節進行指導,杜絕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中午,她穿著防護服進入病房,進行消毒藥品的配置,全然不顧氯氣的刺鼻;晚上,她再次進入病區,協助處理污物的分類與焚燒。

  2015年1月7日,她通過郵件告訴記者:“剛到賴比瑞亞的時候,我每天擔心流程上會不會有問題,人員會不會有操作上的疏漏,但是經過大家的努力和磨合,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焦慮和擔心的了。只要大家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定會實現‘零感染’!”

  為了保障正常運轉,醫院不得不招聘並培訓當地的人員,作為總護士長的她擔起培訓重任。2014年12月8日上午,遊建平按照新的流程和要求,用流利的英語對利方工作人員進行了培訓。這口英語讓很多人非常佩服。大家不知道的是,遊建平初中畢業就上了護校,英語基礎非常差,這些幾乎都是自學成才。

  那天培訓完,正在值班的利方工作人員Francis Robert揮手示意遊建平過去。走到他面前時,只聽他大聲説:“漂亮!漂亮!”

  原來他為了表示對遊建平的敬意,專門找人學習了用中文説“漂亮”一詞。看著他真誠的眼光,她心裏涌起一陣感動。

  這樣的感動,她經歷過無數次。

  2001年底,遊建平調到感染病科擔任護士長,那年她才27歲,是全院最年輕的護士長。感染科是個“病毒窩子”,每天都要和各種各樣的傳染病人接觸,可遊建平卻幹得有滋有味。她常説:“對於護理工作我是當成一份事業,越幹越喜歡,也越來越熱愛。而且,我特別喜歡臨床一線的工作,可以時刻跟病友接觸,給予幫助,減輕他們的痛苦,還能與一群姐妹歡笑,這就是我人生的一大樂事。”

  時至今日,遊建平清楚地記得這樣一件事。一位重型肝炎、肝衰竭的父親需要做肝移植才能有生的希望,可惜沒有肝源。於是他19歲的女兒,浙江大學的高材生,主動要求捐肝給父親,但是由於評估後肝臟體積不夠兩個人用,只能放棄。女兒聽説後要求捐全肝給父親,如果不是因為有人攔著,女兒就從二樓跳下去了,因為可以在沒摔死的前提下取下全肝。後來,當她父親因病情惡化而去世時,女兒的痛不欲生讓所有的醫務人員都不禁潸然淚下。

  這件事堅定了她做好一名感染科護士的信念。如今,每當回憶起這一幕,她都真誠地説:“我最大的願望是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病人不會那麼多,醫務人員不要那麼忙。”

  感染科的病人傳染性強、病情發展迅速、心理負擔重,這要求護理人員不僅要有敏銳的觀察力,更要有細緻的責任心。每次查房,她總是面帶微笑,對病人噓寒問暖,病人都很喜歡她,經常説:“笑得最漂亮的就是遊護士長了。”

  有一次,遊建平發現一名患者的父親總是愁眉不展,每天午飯時總是一個人蹲在外走廊的墻根下沉默。細心的她通過鄰近病床的家屬悄悄地打聽到,原來是因為他們家經濟條件差,現在兩個兒子都有肝炎,同時住在科室的兩個病區,為了省錢,中午這位父親都不吃飯。了解這些情況後,遊建平組織護士們捐款幫助這位父親,自己帶頭將500元現金裝在信封裏交給他。幾天后遊建平去查房,發現他並沒有將錢用於治病,而是將信封放在貼身的內層衣服口袋裏,於是好奇地問他為什麼。他含著眼淚説:“護士長,你的錢我不能花,因為看到你就像看到了觀音菩薩,你的錢一定會保祐我。”

  帶好一支護理隊伍,這是遊建平作為護士長最大的心願。為使這支年輕的護理隊伍迅速成長,她針對感染病專科的特點,制定防治方案,調整病房床位配置,建立了一系列的醫護人員自我防護措施和制度。特別是,她將手衛生規範在全院宣傳和推廣,大大地降低了醫護人員院內感染的發生率,其研究論文《手衛生所致醫院感染的預防和控制措施的探討》獲評2009年度全國最具影響力學術論文,引用率位居當年全國醫學論文前100位。

  2008年,遊建平在美國南卡羅來納州醫學院學習期間參加討論,遇到一個監測難題:大多數人員在洗手的時間上不能達標。她站起來大膽提議堅持六步洗手法來保證洗手的時間和效果,得到大家高度評價。該院聯絡員熱情地邀請遊建平作為洗手操作的模特作演示,並專門把洗手的過程錄製了下來,將視頻放在員工的培訓網上做參考標準。該院校報上也大篇幅刊登文章《中國護士架起中美文化的橋梁》,對她在美學習期間的表現做出了肯定。

  如今,在賴比瑞亞抗擊埃博拉期間,她在當地社區等人員的培訓授課中仍然以手衛生為主,為手衛生理念在非洲大地開花做出了貢獻。

  “我最大的願望是全體隊員勝利凱旋,平安回家。最大的遺憾是雖然我們在救治埃博拉患者的過程中已經盡力,但是仍有生命離我們而去。最大的收穫是通過此次任務,結識了一幫值得學習和信任的戰友,讓自己的當兵經歷再次豐富。”任務即將結束時,遊建平在電話中告訴記者。

  忠於使命篇

  前線後方齊心協力共患難

  在人們心中,他們是中國軍人,是白衣天使,重任在肩,鐵血豪情,義無反顧;在家人心裏,他們更是丈夫、妻子和孩子,是家中的頂梁柱,為大家舍小家。

  毛青和遊建平的故事是全體西南醫院醫療隊員的縮影。在賴比瑞亞這塊被病毒肆虐的土地上,每天都有無數感人的事跡發生。

  還記得剛剛受領任務的那一刻,有人取消了期待很久的旅遊計劃,有人把回老家的車票退了,而有人剛與親人團聚,又狠下心來揮手説再見。

  在醫療隊中擔任政治部主任的劉俊,對這樣的突然任務早已經習以為常。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把去抗擊埃博拉的消息告訴父母和岳父岳母:“老人家年紀都大了,沒有必要讓他們為我擔心。所以,我提前給他們打了預防針,説馬上要到外地參加學習,可能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面對死神的獰笑,西南醫院隊員們義無反顧,而他們的家人也在默默地支援。

  西南醫院醫生周麗娜在第二階段的體能訓練期間,不慎受傷,通過頸部磁共振的檢查,才知道自己的頸4-6椎纖維環破裂,椎間盤突出。為了不影響出發,她邊訓練邊抽空做理療,只希望能夠快速止痛。她的媽媽得知後,流著淚對她説:“娜娜,埃博拉是不是很危險?你平時身體也不算太好,現在又受傷了,可以不去嗎?”然而,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她又哽咽著説:“沒事,書上説防護做好了應該沒事,我知道,你和你爸爸一樣,是一名軍人,在任何時候需要你都要挺身而出,你是爸爸媽媽的好女兒,沒有辜負我們對你的希望。去吧,家裏有我,放心吧。”

  在利期間,醫療隊員、西南醫院院務部羅洋接到爺爺去世的消息,雖然忍不住淚如泉涌,可他還是迅速調整情緒,投入到工作當中。其實,早在出發前,羅洋的爺爺就已經因輕度帕金森症有些意識不清了,身體每況愈下。可為了不讓他分心,他的父親並沒有告訴他,只是叮囑他好好完成任務。那天的日記中,他寫道:“曾想執行完任務再回去好好陪您,盡盡孫子的孝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在這異國他鄉,每個醫療隊員都很忙碌,就讓我把真切的思念暫時隱藏,待我勝利完成任務回到您的墓前再向您傾述。”

  ……

  前線醫療隊員奮不顧身、忠誠使命,後方院領導和同事們也盡心盡力,做好英雄們的堅強後盾。

  2014年11月21日下午,一年一度的重慶市自然科學基金傑出青年答辯會正在進行。輪到西南醫院副教授羅陽時,卻不見其人,取而代之的是現場視頻答辯。在視頻另一邊,羅陽在相隔萬里的賴比瑞亞抗埃一線,通過視頻連線參加答辯。

  今年,該項目的申報工作正式啟動後,通過層層選拔,羅陽憑著過硬的科研實力,進入終審程式。就在此時,他接到赴賴比瑞亞抗擊埃博拉病毒的任務。

  加入醫療隊後,羅陽因外語熟練,在指揮組擔任醫務助理兼外事翻譯,參與完成了醫療隊各項組織協調、物資籌措與裝運、外語培訓和防護服穿脫培訓等籌備工作。抵達賴比瑞亞後,隨著外事工作的日益繁重,他又承擔了部分外事工作,每天工作至深夜,平均睡眠時間不足5小時。

  11月17日,羅陽接到傑青項目終審答辯的正式通知,可遠在賴比瑞亞的他無法回國參加答辯。為此,西南醫院積極與市科委溝通協調,最終通過越洋視頻連線,讓羅陽上了“答辯席”。

  12月21日下午,醫療隊隊員、西南醫院手術麻醉科醫師何靜像以往一樣忙碌的工作。17點,他突然得到消息,母親因摔跤導致顱內出血,已經送到西南醫院腦外科,準備馬上急診手術。何靜的腦中一陣空白,眼淚奪眶而出。

  醫療組組長吳昊安慰他:“院領導早已經作了指示和安排,組織最好的專家,盡全力進行救治。你放心,你因為任務不在家,但救治工作絕對比你在家還要好得多。”

  與此同時,後方一場緊急獻血的戰鬥也在打響。網站24小時滾動著這樣的訊息:“援利醫療隊員何靜的母親因外傷致顱內出血行急診手術,因凝血功能異常,術中大量輸血致血站同型血液告罄,現急需AB型血漿及血小板輸血救治。為了讓英雄在前線安心戰鬥,朋友們,請為我們英雄的母親獻出一份愛心。”

  得到消息,同事們紛紛伸出援手。所幸救治及時,經過5個小時的緊張手術,他的母親脫離危險。

  12月25日淩晨,“西南暖暖”微信群裏熱鬧異常。隊員們都在曬自己的聖誕禮物,這些禮物有該院院長郭繼衛的親筆賀卡、政委韋邦福的祝福微信。同時,在他們的電子郵箱裏還收到了一份神秘禮物——一段科室和家屬共同錄製的祝福視頻。

  皮膚科鐘華醫生收到的視頻裏,兒子邊彈鋼琴邊唱了一首《保衛黃河》。感染科夏傑醫生的兒子在視頻裏説:“老爸,你出國這段時間,我把自己管得很好,我和媽媽都等你回來。”內分泌科則邀請了醫生周麗娜的母親、丈夫、兒子和全科的醫生護士一起錄製了視頻。視頻裏,周麗娜的母親叮囑女兒要注意身體,兒子告訴媽媽,圍棋比賽得了第一名。科裏的醫生護士舉著“麗娜,你最牛!”的標語,集體大喊:“麗娜,加油!”1分多鐘視頻,看得周麗娜熱淚盈眶。

  在這個診療中心有首歌,名叫《殺死埃博拉》,是我醫務人員和當地人員一起改編的戰地歌曲,大意是:埃博拉肆虐,人民飽受痛苦,我們祈求上帝,讓埃博拉離開我們的國家、遠離我們的人民、離開我們的家人和朋友,最終殺死埃博拉。別人因埃博拉走了,中國因埃博拉來了,通過我們的共同努力,一定能殺死埃博拉,殺死埃博拉。

  如今,這首歌的美好願景也許即將實現——截至1月15日,這支醫療隊累計接診患者67例,收治50例,其中確診患者5例,治愈患者3例。最新數據顯示,目前賴比瑞亞全國的疫情已得到良好控制,截至1月3日的21天,全國報告的確診埃博拉患者僅56例。

  讓我們祝願這些可愛、可敬、可歌可泣的白衣戰士們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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