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募基金監管缺失引發“倒空資金”亂象
- 發佈時間:2015-12-07 08:44:00 來源:中國經濟網 責任編輯:田燕
長江商報消息工商簡單備案致使私募基金今年突增3倍,多家股東實繳資本僅為認繳的20%
監管真空下的私募基金亂象,被一份來自中國基金業協會(簡稱中基協)公佈的黑名單暴露無遺。
上月底,全國12家失聯私募機構進入中基協黑名單,首次被公示。黑名單顯示,12家失連線構,大部分公司陷入兌付危機,不少公司人去樓空,部分公司甚至從未發行過基金産品。
長江商報記者調查發現,12傢俬募大多從事項目、股權投資,不過,有的公司純粹是皮包公司,其股東結構複雜。
事實上,失聯的私募僅僅是私募機構野蠻生長亂象的冰山一角。現實中,不少所謂基金公司的股東,通過一系列運作後,實現了實際的龐氏騙局,最終攜款潛逃。
12月4日,湖北忠三律師事務所律師胡怡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實際操作中,不少公司以私募基金之名行非法集資之實,一旦所謂的項目資金不能回籠,陡增的是大量苦苦維權的投資人。
“有限合夥制基金,僅在工商備案而缺乏監管,資訊不透明導致項目真假難辨。”12月2日,漢金所CEO曾慶群告訴長江商報記者,要完善監管機制,嚴打違規違紀基金,同時實現黑名單共用,盡最大可能保護投資人。
監管漏洞最小私募公司實繳資本僅50萬
隨著首份私募黑名單的公佈,其行業的風險開始被廣泛關注。
11月23日,中基協官網公告了一份失聯(異常)私募機構名單,在這份名單中,包括華天國泰、中融坤瑞、中元寶盛等12傢俬募基金公司,其中9家位於北京,江蘇、湖北及深圳各一家。
按照中基協通報,無論是通過電話、電子郵件或短信,協會均無法與這些機構取得聯繫,這些私募機構也沒有在限定時間內回復相關情況。
長江商報記者調查發現,失聯的12傢俬募,除了北京幸匯財富及湖北奧信外,其他基金公司官網均打不開。此外,12家公司僅有華天國泰、北京幸福和深圳中星三家公司運作了基金産品,其他公司均顯示無私募産品。在註冊資本方面,多數公司股東實繳出資額僅為認繳的20%,其中深圳中星的註冊資本及實繳資本僅為50萬元,成為全國基金公司註冊資本最小的基金公司。
其實,2013年年底以來,已有不少基金爆發兌付危機。
去年6月,因為來安城基未向江蘇天騰支付工程回購款,導致此次失聯的中星基金出現兌付危機。
北京幸福財富是一個典型的企業自融項目,發售了五期基金,均投資安徽永發橡膠園。據稱,目前投資人只收到了第一次利息,後續利息及本金均為兌付。
公開資訊顯示,去年,中誠信託“誠至金開1號”30億元陷入兌付危機,隨後“誠至金開2號”再次出現兌付危機。
去年初,北京融典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管理的三隻基金産品被曝出現兌付危機,需向投資者支付連本金加分紅近10億元,平安保險、平安銀行(000001,股吧)等眾多金融機構被捲入。不過,相關方面隨後解釋稱,存在個人行為導致基金兌付危機。
此外,曾經轟動一時的河北融投擔保項目——中元寶盛億元基金陷兌付危機,導致大量投資人未能按時收到利息。
長江商報記者梳理髮現,目前在全國不少省份都曾發生過基金陷入兌付危機、投資人維權的現實窘境。
百度搜索發現,發生兌付危機的基金中,尤以股權投資基金為甚。發生危機的原因,除了項目運作失敗外,還有不少資金去向不明、企業自融、虛假募資等。
12月2日,一名基金經理人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拋開違規發售的基金産品,受經濟下行、結構調整及轉型升級影響,融資方不能及時付息還本的情況將會增多,私募股權投資基金更多風險暴露或將是大概率事件。
野蠻生長2015年以來私募基金暴增3倍
私募基金風險的日趨暴露,或許與其野蠻爆髮式生長不無關聯。
北京一家基金管理公司負責人告訴長江商報記者,在我國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中,主要是公司制基金、信託制私募基金及有限合夥制基金,其中最普遍的就是有限合夥制基金。它是有限合夥企業由一個普通合夥人和有限合夥人組成,有限合夥人不執行合夥事務,只以其認繳的出資額為限對合夥企業債務承擔責任,由普通合夥人進行資産管理和運作企業事務。其中最主要的是,普通合夥人只要認繳少量資金就可掌控公司。
12月2日,漢金所CEO曾慶群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有限合夥制私募基金申請設立時只需在工商部門備案,且沒有相關部門監管,方便普通合夥人運作,這也是其蓬勃興起的主要原因。
合夥制私募基金大受市場歡迎,由此導致私募呈現爆髮式生長。
中基協數據顯示,截至今年10月底,協會已登記私募基金管理人21821家,已備案私募基金20853隻,是年初的3倍多。認繳規模4.89萬億元,實繳規模4.04萬億元。私募基金管理人按基金總規模劃分,管理正在運作的基金規模在20億元以下的21388家,20億—50億元的260家,50億—100億元的88家,100億元以上的85家,百億級的私募數量也翻了一倍。
12月3日,一名基金經理人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基金得以爆髮式增長,一方面得到了政策方面的鼓勵,另一方面是目前大量新興公司興起,這些初創公司需要資金輸血支援,反過來看,股權投資的市場非常廣闊。此外,央行經過幾輪降準降息後,市場上流動性寬裕,資金需要合適投資。
一名不願具名的網際網路金融公司負責人則向長江商報記者稱,經濟下行的背景下,國家在調結構轉方式,進行産業升級,一些傳統産業或多或少會受到一定影響,如地産、化工等。但是,在很多人看來,儘管地産告別了十年的黃金時代,但仍有潛力可挖。此外,原本鉅額投資的地産項目尚未完成,向銀行等金融機構融資不再順利,如此,募資私募股權投資基金成了最簡單最快捷的融資方式。
上海一家P2P平臺相關負責人告訴長江商報記者,目前,不少平臺在代銷一些公司的基金産品。除了部分産品來自於平臺的股東外,其他的多是代銷,産品除了地産項目外,還有茅臺(600519,股吧)、西鳳酒等白酒。
長江商報記者注意到,今年下半年來,大量P2P平臺銷售多種基金産品。
不過,長江商報記者調查得知,儘管一些股權私募基金介紹了募資去向,但在資金的使用過程中可能南轅北轍。如此次中基協公佈的銀河華盛私募基金和中星一號基金,號稱“證券投資基金”,前者“用於項目公司補充流動資金需要”,後者用於“安置房建設”,均跟證券投資完全不搭邊。
合夥人反覆倒騰“倒空資金”
毫無疑問,國內私募基金已呈現氾濫之勢,其根源或是監管的缺位。
曾慶群認為,私募基金僅在工商部門備案就可以運作,整個運作過程處在監管的真空中,道德風險難免,導致虛假募資、項目無中生有、隨意挪用資金等。此外,有限合夥基金僅以一紙協議進行約束,其約束力非常有限。因為資金失去監管,普通合夥人可以反覆倒騰,左手倒右手,將資金倒空了,跑路了,留下的是大量苦苦維權的投資人。
湖北忠三律師事務所律師胡怡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與信託、資管計劃不一樣,信託和資管分別由銀監會和證監會監管,而有限合夥基金沒有明確的監管部門,普通合夥人的設立只需在工商局註冊登記便可成立,資産規模超過5億的需要在發改委報備,但很多公司的資産規模並未超過5億元。此外,基金設立、發行、管理、風險控制、問責等都沒有直屬的監管部門和相應法律法規進行規範。在他看來,監管的缺失,導致有限合夥基金在我國最終成為非法集資、詐騙、職務侵佔的重災區,大量私募股權基金得以用私募之名行非法集資之實。
顯然,私募股權基金風險日益暴露,其監管不容忽視。
12月3日,中科匯澤資産管理公司總經理秦紅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私募股權投資基金僅僅是對公司備案遠遠不夠,且工商部門沒有權力更無能力去監管基金,在她看來,不能隨便成立一家公司就能發行基金産品,應該對項目進行審核,至少需要對項目進行備案。
在秦紅看來,私募股權投資基金的收益是想像大於實物,投資者輕易不要參與。她説,拋開一些私募股權基金懷揣詐騙之心外,不少公司對項目認識不足、過高估計自己的能力,導致最終運作失敗。
一名股份制銀行武漢分行人士認為,目前,我國高凈值投資者還不夠成熟,不夠理性。在投資渠道匱乏的環境下,很容易受到高收益誘惑,投資者尤其是中老年投資者有很強的從眾心理,對於投資者利益的保護應是監管層首先應該考慮的問題。
秦紅認為,首先要對投資者進行深刻的風險教育,如今的私募變化多端,專業人員尚且難以辨清,更何況是普通人。
曾慶群也贊同對投資者進行風險教育,他認為,首先要完善監管機制,要明確誰來監管,怎麼管。同時,要嚴打違規違紀的基金管理機構,要讓騙錢者付出慘痛的代價。此外,市場上要實現資訊共用,不能“讓幾年前騙錢的基金公司重出江湖騙人”的悲劇再上演。
不過,北京一名基金經理人稱,私募基金確實在灰色生態下游走,但如果監管過於趨嚴,將會波及到正常的基金生態。
解剖私募基金“坑人”運作幕後真相
長江商報消息隱名成立私募並認購1%-5%份額,掌控銷售通過虛假宣傳反覆倒騰募資
本報記者 沈佑榮 發自武漢
如果説12傢俬募集體失聯掀開了私募機構灰色運作的冰山一角,那麼不久前,華中地區一基金公司陷入兌付危機則昭示了私募基金市場的混亂不堪。
一週來,長江商報記者多方調查發現,私募股權基金有著極為隱蔽的違規運作灰色路徑。通常情況下,某公司以隱名方式成立有限合夥制私募股權基金,募資公司作為普通合夥人僅投入少量資金認購1%—5%份額,但掌控著基金銷售、運作,通過違規對外宣傳,吸納有限合夥人(投資人)購買基金産品,募集期限未屆滿時反覆募資,數十個小單違規拼成大單銷售,最後將基金投向地産等項目。一旦項目擱淺,大量投資人將血本無歸。
長江商報記者還注意到,在銷售端,除了第三方理財公司外,基金公司還通過網際網路公司、P2P平臺等渠道進行銷售。
12月3日,一家P2P平臺負責人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除了來自於股東的産品外,平臺多是為一些基金公司代銷,賺取銷售提成,至於項目的真實性、可靠性不做調查。這名負責人稱,所融資金多流向地産、原油、白酒等領域。
“一些私募基金從設計、發售到運作,進行了一系列違規的精心"坑人"設計。”12月4日,一名長期幫助投資人打維權官司的律師胡成(化名)告訴長江商報記者,在私募股權基金方面,基金管理人通過收取管理費、銷售提成而穩賺不賠,在資訊嚴重不對稱的情況下,投資人往往成為待宰羔羊。
關聯隱蔽的“坑人”設計
大量私募基金或能預見到自己將面臨的風險,在最初的設計之時就進行了風險規避,將自己摘了出來。
11月底,華中地區一家第三方理財公司及其關聯的P2P平臺同時代銷的一隻基金,因為融資方開發的房産銷售不理想,資金鏈斷裂,不能按時還款,導致第三方理財公司不能向大量投資人兌現預期的本息。
一名承接多名投資人維權的律師胡成(化名)告訴長江商報記者,經調查研究該案後,他無奈地告訴維權投資人,想要拿回投資,可能性非常小。
“這個案子非常典型,能較好反映中國目前一些私募基金坑人的"頂層設計"。”胡成以該案例為藍本向長江商報記者介紹了私募基金的違規路徑。
據了解,發生兌付危機的基金實際控制人為一全國綜合性大型集團公司,集團公司實則是家族企業,主業為地産、商貿、投資等。因為集團公司旗下某地産項目A急需資金,集團公司以隱名方式在廣東某地註冊成立了一家基金管理公司B,集團公司以普通合夥人身份,僅投入少量資金認購了1%的份額。隨後,B在華中某城市對外發放關於A項目《私募基金募集説明書》。B通過集團公司成立的第三方理財公司C及關聯的P2P平臺D,在約定的募集期內大肆宣傳、銷售基金産品,吸引投資人購買,並簽訂入夥協議。
入夥協議的內容為,基金管理公司B作為普通合夥人將成立A項目私募投資基金,用於投資某集團公司的A項目。
該律師稱,具體是以股權投資形式投資某集團公司還是以債權形式投資,應以募集説明書或者入夥協議為準。因為每名投資人簽訂的入夥協議不盡相同。
“理論上來講,當募集人數達到49人後,該有限合夥型基金即應宣告成立,應當召開闔夥人會議,全體合夥人簽訂合夥協議。”這名律師稱,在實際操作中,即使募集人數達到了49人,只要募集期限未屆滿,基金管理公司B仍然通過上述兩種銷售渠道,和投資人簽訂入夥協議,繼續募資。
由於項目運作不暢,加之承諾的高息,集團公司無法如期償還本金,導致出現了兌付危機。這就是目前大量投資人面臨的困境。
在胡成看來,投資人基本上不可能拿回投資。他認為,如果投資人簽訂入夥協議的是股權型投資基金,那麼這些投資人現在是作為某集團公司的間接持股人,投資本金基本不可能拿回。如果投資人簽訂入夥協議的是債權型投資基金,投資人可以通過合夥企業要求某集團公司償還本金,但如果某集團公司申請破産,投資本金同樣無法拿回。
12月1日,漢金所CEO曾慶群亦向長江商報記者表示,普通合夥人僅以微量資金控制規模幾個億的資金,其中間的“坑”就在於合夥制基金,協議對雙方的約束力非常有限。此外,關聯非常隱蔽,投資者見到的産品是經過精心包裝的,有抵押、擔保且債權債券關係明確,殊不知,其融資方存在複雜的關聯關係。一旦風險爆發,一個公司跑路,其他人依然逍遙法外。
拼單成合格大單銷售違規宣稱保本保息
除了在基金産品設計時“挖坑”外,基金銷售環節的坑也是星羅棋佈,被忽悠的投資人往往掏出大筆資金購買。
“中老年人是主要的銷售對象。”上海一家第三方理財公司武漢分公司負責人向長江商報記者坦承,中老年人有富餘閒錢,在銀行利率持續下降的情況下,看到第三方理財公司承諾的收益一般都是銀行存款利益的5至10倍,面對高收益,特別是在理財公司的業務員再三遊説推薦的情況下,一些中老年人還是會動心。
事實上,基金産品的發售對象主要也是一些中老年人。
胡成向長江商報記者透露,按照相關規定,私募基金的募資除了投資人有人數限制(50人)外,還有投資人需為合格投資者,且單只私募基金不低於100萬元的認購門檻。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大量基金公司自己銷售或者委託代銷時,都會通過拼單途徑,突破管理規定。
“將大量的3萬、5萬、10萬的小額投資者歸集到某一個投資者名下,湊成合格的大單,持大單者屬於代持。”胡成説,大量小額投資者分別與融資方簽訂入夥協議,從而通過拼單、代持,完成了基金産品的銷售,代持者可以獲得比小額投資者更高比例的提成。
在銷售過程中還存在一個違規之處,那就是違規大肆宣傳。按照規定,私募基金是不允許向公眾宣傳的,但在實際操作中,銷售機構提供網站、微信及門店、發放宣傳單等多種方式向公眾宣傳,且在宣傳過程中不乏誇大保本保息的功能。
長江商報記者了解到,在全國很多城市,大量第三方理財公司、資産管理公司、金融公司等鋪設分公司,雇請人員宣傳銷售理財産品、基金産品,長江商報記者曾採訪過多家金融公司銷售人員,他們在銷售時均千篇一律宣稱保本保息,且12個月的預期收益多超過10%。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內容是基金公司反覆募資現象。
曾是多只基金管理人的劉敏(化名)向長江商報記者透露,礙于單只基金規模限制,融資方在募資時,可以在一隻基金下面設立多只姊妹基金,如某基金一號、某基金二號等,有的設置到某基金十號。這樣一來,雖然募資期屆滿,但基金管理仍會繼續發售基金,借用此前的銷售渠道,重復基金募集流程,從而可以募集到超過單只基金規模10倍的資金。
劉敏向長江商報記者坦承,目前,市場上盛行的私募股權基金多數採用上述方式發售,在銷售過程中,銷售提成一般較高,催生了部分銷售公司人員在銷售過程中不擇手段,導致投資人不知曉所投資的基金産品風險,反而誤以為買了個金元寶。
為規避自融嫌疑反覆倒騰的募資真相
大量投資人雖然購買了基金,實則並不知資金的真正去向,其背後則是融資方的反覆倒騰。
胡成介紹,上述集團公司是以隱名方式設立的基金公司,幾乎所有的投資人都不會去調查它,直到風險爆發,投資人才會去調查,才會明白自己上當受騙了。
其實,一些融資方反覆倒騰,並不具備專業知識的投資人更是無從知曉。
“這是我的私人手機號,怎麼成了基金公司的電話了?”12月2日下午,長江商報記者撥打萬弘基金管理(蘇州)有限公司工商登記時留下的聯繫電話,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長江商報記者通過多方調查發現,萬弘基金股權複雜,辦公地點幾經變換,至今仍未找到其真實的辦公之處。
百度顯示,萬弘基金原名東方國金基金管理(蘇州)有限公司,是一家註冊于深圳前海的資産管理公司,管理總部位於上海。公司前身為萬泓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成立於2012年,原始註冊資本1億元。註冊資本追加至5億元,股東為華璟(集團)有限公司和任遠投資管理有限公司。
長江商報記者查詢發現,東方國金基金管理(蘇州)有限公司今年3月25日登記,11月9日核準,股東為東方國金股權投資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及上海任遠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東方國金股權投資基金管理公司成立於去年7月,法人代表李思園,只有一個法人股東上海任遠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也就是説上海任遠投資是萬弘基金的控制人。上海任遠投資法人代表陶玉明,註冊資本1000萬元,有一個自然人股東陶玉明及企業法人上海和弈資産管理有限公司,而上海和弈為陶玉明的個人獨資。
撥開四層股權關係發現,萬弘基金的實際控制人為陶玉明。至於宣傳中聲稱的股東華璟(集團)有限公司,長江商報記者未能查到其詳細資訊。
中基協網站顯示,萬弘基金尚無産品銷售。那它為何要設置如此的股權關係?
劉敏表示,這類無産品的基金,可能從事原始股、理財等業務。在他看來,反覆倒騰股權的真實目的,就是讓投資者難以知曉其真面目,在風險爆發後,盡最大可能將自己與融資方割裂開來。
“為了規避自融嫌疑,很多融資方設置了繁雜的股權關係反覆倒騰掩蓋真相。”劉敏説,資訊不對稱之中,不乏虛設項目、虛假募資及挪用募資等大量違規現象,大量投資人因此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