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詩人李蓘描繪宮廷景象作《嘉靖宮詞八首》:“霞帔星冠赤錦絳,玉熙宮裏薦仙桃。天王親捧瑤函拜,五色龍光生袞袍。”霞帔作為明清時期女性的禮服,代表著宮廷王室至高的身份地位,體現了當時的衣冠文化,在中華服飾文明中佔據著重要一席。
霞帔是中國古代婦女的帔服,南北朝時就已出現,在隋唐時期盛行,因用鮮艷的五彩錦繡質料製成,故稱霞帔。霞帔的形狀是有前無後,像兩條彩練繞過頭頸披掛于婦女胸前,下垂金玉墜子。宋代以後,霞帔被定為婦女的正式禮服,隨品級高低有不同的裝飾,明代亦將其作為命婦禮服。《格致鏡原》中記載:“今命婦衣外以織文一幅,前後如其衣長,中分而前兩開之,在肩背之間,謂之霞帔”。明代命婦的霞帔在用色和圖案紋飾上都有規定,品級的差別主要表現在紋飾上。一、二品命婦霞帔為蹙金繡雲霞翟紋,三、四品為金繡雲霞孔雀紋,五品繡雲霞鴛鴦紋,六、七品繡雲霞練鵲紋,八、九品繡纏校花紋。《三才圖會·衣服》雲:“霞帔非恩賜不得服,為婦人命服。”
紅色粧花緞三品孔雀紋補霞帔
清代命婦禮服承襲明代禮服制度,仍使用鳳冠霞帔。但清代霞帔的形制發生了變化,其衣身放寬,並增加了衣領和後片,前後兩片並不縫合,用繫帶聯結在一起。它闊如背心,下襬為兩個三角形,並綴以五彩流蘇垂緣。清代霞帔衣身前後縫綴補子,類似百官的補服。《清稗類鈔》載:“品官之補服,文武命婦受封者亦得用之,各從其夫或子之品,以分等級,惟武官之母妻亦用鳥,意謂巾幗不必尚武也。”可見,霞帔能夠顯示穿著者的身份,補子的品位代表其丈夫或兒子的官職。霞帔上的補子,較百官補子略小,且全部是鳥紋,沒有獸紋,即便丈夫為武官,命婦也穿用鳥紋補子。補子上的紋樣與品官相同,即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鷴,六品鷺鷥,七品鸂鶒,八品鵪鶉,九品練雀。
除了補子上的紋樣代表穿著者的品級以外,清代霞帔上通常還可見其他禽鳥紋樣,常可見鳳凰、仙鶴、孔雀、鵪鶉、練雀等等,僅作為裝飾紋樣,不象徵身份地位。腰間可見兩尊行龍相對,龍紋之間飾以火珠,取“金龍戲珠”之意。下襬處飾以海水江崖,又有壽桃、荷花、靈芝、牡丹、蝙蝠等雜寶紋樣散落其間,皆有吉祥寓意。
穿蟒袍霞帔的女性形象(清代肖像畫)
穿官服和霞帔的夫婦(清代肖像畫)
紅色粧花緞霞帔
石青色粧花緞霞帔
石青地緙絲霞帔(七品鸂鶒紋補)
盤金繡四品雲雁紋補霞帔
緙絲七品鸂鶒紋補霞帔
石青地五彩繡霞帔
霞帔不僅作為命婦的佩飾,同時也在婚俗中使用。據《清稗類鈔》記載:“沿至本朝,漢族婦女亦仍以此為重,固非朝廷所特許也。然亦僅于新婚及殮時用……結婚日,新郎或已有為品官者,固服本朝之禮服矣,而新婦于合巹時比用鳳冠霞帔,至次日,始改朝珠補服。其説有二:一、以鳳冠霞帔表示嫡妻也;二、以本朝定鼎相傳有男降女不降之説也。”這裡詳細介紹了清代人們在婚俗中是如何使用霞帔,以及霞帔在禮俗中所佔的地位。即便是平民女子,出嫁時亦可以穿著霞帔。按照華夏禮儀,大禮可攝勝,即祭禮、婚禮等場合可向上越級,不算僭越。
“鳳冠霞帔”作為封建社會榮華富貴的象徵,在文學作品中亦多有表現。例《紅樓夢》中寫道:“日後蘭哥還有大出息,大嫂子還要帶鳳冠穿霞帔呢。”霞帔常與“鳳冠”配套使用,同時搭配漢式女龍袍和馬面裙,在清代畫像中多有表現。
至民國時期,霞帔已不再作為禮服,漸漸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如今提到“霞帔”一詞,人們想到的更多是戲服,或者宮廷劇中的裝扮。然而,霞帔作為中華服飾文明的重要角色,曾經代表貴族女性的形象和地位,在歷史舞臺上佔據女性服飾最高層。在民族服飾潮流盛行的今天,中華傳統服飾的精緻、優雅、含蓄、內斂和織繡于其中美好的寓意,值得我們更多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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