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颳起“陜西風” 讓經典文學從書裏走出來

本報記者 王潤

3月22日、23日，根據陳彥同名小説改編的話劇《主角》在首都劇場上演；3月25日、26日，根據陳忠實同名小説改編的話劇《白鹿原》又登上了北京天橋藝術中心的舞臺。都是將陜西本土作家榮獲茅盾文學獎作品改編成戲劇，都洋溢著濃濃的陜西方言和風土人情，連續將經典文學打造成舞臺佳作的陜西人藝，不僅讓首都舞臺颳起了“陜西風”，也讓更多人見證了從“文學陜軍”到“戲劇陜軍”的探索之路。

《白鹿原》劇照。

《主角》劇照。本報記者 方非 攝

陜西方言陜北風情別有韻味

陜西人藝《白鹿原》已經是第9次晉京演出，依然一票難求，口碑爆棚。該劇是國內第一個實現六年內巡演466場，同時在西安完成百場駐演的精品佳作，開創了中國話劇“巡演+駐演”的先河。去年2月在陜西大劇院首演的話劇《主角》雖然是首次來京，但因為榮獲了第十七屆文華大獎和第六屆華語戲劇盛典四項大獎，所以也格外受到關注。每場長達215分鐘的演出結束時，演員們都要進行六次謝幕，現場掌聲、歡呼聲不斷。

“最開始看陜西人藝的《白鹿原》，是因為被陳忠實老師的原著吸引，看完覺得太震撼了！所以現在只要看到是陜西人藝的話劇，就會很感興趣。他們的戲都是根據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改編的，很有吸引力！”觀眾何苗已經看全了陜西人藝的“茅獎三部曲”《白鹿原》《平凡的世界》和《主角》，每一部都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起初還擔心自己能不能聽得懂陜西方言，現在感覺這些戲就應該用方言演，才能這麼生動地道！”

北京人藝院長馮遠征看完《主角》後也感嘆道：“我是陜西韓城人，看戲時聽著鄉音覺得很親切。”他認為，戲中每一個角色都是主角，都映襯了這個戲，“整臺表演，讓我想起了北京人藝的‘一棵菜精神’，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在這個戲當中，我感受到了一種精神力量。”

看過陜西人藝《白鹿原》，也曾專門到西安看過《主角》首演的中國戲劇家協會主席濮存昕，這次又在北京看了《主角》的第58場演出，他表示自己看到了作品精益求精的改進，也聽到了劇場裏觀眾對演出的呼應，“陜西人藝在李宣院長領導下，原創劇目、經典劇目、茅獎劇目相繼而出。陜西人藝老中青創排出這部戲是實力的表現！”

從文學中汲取營養建立劇目

文學品質是戲劇審美的重要構成，把優秀文學作品搬上舞臺也是中國話劇藝術的優良傳統。陜西有戲劇和文學結合的歷史傳統，有豐厚的本土文學資源，有文學和戲劇相交迭的多重藝術市場，這是陜西人藝能夠實現優質文學內涵、優質舞臺呈現和優質藝術市場相結合併取得共贏的基礎。正如濮存昕所説：“陜西人藝樹立了一個文學劇院的形象，從文學中汲取營養，建立劇目。”而文學和戲劇表現形式、表現場域和欣賞對象的不同，又給再創作和再傳播拓展了廣闊的新天地。

陜西人藝選擇將《白鹿原》《平凡的世界》《主角》搬上話劇舞臺，因為它們不僅都具有包含文化歷史的宏大敘事，而且都選擇了以平凡世界中的蕓蕓眾生作為主角。因此這些作品都沒有選用任何明星，而是全部採用陜西人藝的舞臺工作者，尤其是大膽使用年輕人，結合老中青三代力量，展現了關中大地本地演員的整體實力。

《白鹿原》《主角》的導演都是胡宗琪，為了更好地體現原著精神，他帶領全體演員梳理、分析人物心理和故事情節，尋找每一個角色的性格特徵和個性化表達方式，努力用通透、鮮活的人物承載起作品希望表達的文化精神內核。看完戲後，觀眾未必能夠記住演員的名字，但卻記住了臺上一個個鮮活生動的人物。

陜西人藝“茅獎三部曲”的成功，也離不開闔作方北京九維文化的多年全力運營。堅實的創作班底，為商業運營提供優秀的藝術産品；成熟的市場經驗，也為院團贏得了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雙豐收。陜西人藝和北京九維文化的攜手前行，不僅是創作和運營的優勢互補，更是對“復活經典”這一使命的理念共識：“讓戲劇和文學一起做點事”“讓文學從書裏走出來，讓文學改編更有生命力。”正是基於這樣的合作理念，才能將文學和戲劇帶到更廣闊的天地，擁有更廣大的受眾。

未來將更多文學作品搬上舞臺

“用話劇的形式展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陜西人藝的文化責任和擔當。”陜西人民藝術劇院院長李宣透露，當初劇院排演《白鹿原》《平凡的世界》時，一直在考慮第三部做什麼。她看到《主角》這本小説的時候，這本書還沒有獲得“茅盾文學獎”和“五個一工程獎”，但李宣覺得它寫得精彩，而且“難得有一部小説寫我們文藝工作者的奮鬥史，寫藝人精益求精的精神，講述一個人通過奮鬥成為主角的歷史，對我們來説很可貴。”於是，她決定去談版權，將其改編成話劇。後來《主角》獲得了茅盾文學獎，這部作品和前兩部作品共同形成了陜西人藝的“茅獎三部曲”。李宣自豪地説：“沿著‘文學陜軍’的道路，我們也走出了‘戲劇陜軍’的道路。”

目前陜西人藝有兩部大戲在巡演，一部大戲在排練，還有兩部新戲，一部正在創作當中，一部還在立項階段。談到後續計劃，李宣表示，“我們現在才做了三部戲。希望團隊能做更多陜西的文學作品，比如賈平凹的作品、比如陳彥的《裝臺》等等。藝術是無止境的，作為我們來説，願意讓話劇在文學的懷抱當中、在她的土壤當中，生長出更美的舞臺藝術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