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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國際化進展順利

  • 發佈時間:2015-12-21 06:33:50  來源:深圳特區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12月18日—19日,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深圳)聯合舉辦的“中國金融穩定與房地産風險國際論壇”上,普林斯頓大學教授、香港中文大學(深圳)經管學院學術院長熊偉先生接受了記者的現場採訪,就人民幣國際化問題、中國經濟結構轉型、股市監管等熱點問題,進行了闡述。他表示,人民幣加入SDR的速度實際上超過很多人的預期,人民幣國際化進程順利;同時,他認為網際網路金融平臺出現問題是正常現象,關鍵是投資者要充分認識其中的風險。

  ■ 深圳特區報記者 上官文復 鄭安之

  ●加入SDR速度超預期

  記者:近期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市場部分資金向美國回流,這可能對未來中國資本市場帶來新的一輪風險,應該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熊偉:短期之內,風險不能説沒有,但應該不是那麼大。這次美國利率只是25個基點的漲幅,這個漲幅本身是有限的。當然,它反映的是兩方面因素:正面的因素是美國經濟現在比較穩健,這對全球經濟都是一個好消息,它的溢出效應會使中國直接受益。至於資本是不是流出,如果美國經濟進一步增長,美聯儲進一步往上調息,在某個點上,這個效應會出現增大。尤其是人民幣加入SDR之後,資本市場也會逐漸開放。在這種情況下,儲券的壓力會慢慢變大。但從長遠的角度來看,這是一件好事,因為中國的金融系統最終還是要國際化的,中國已經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了,將來必須面對來自整個全球金融體系的各種影響。這次美聯儲調息是一種影響,但是將來還會有各種各樣其他的影響,系統本身需要有抗衝擊能力。中國監管層還有貨幣機構,也需要能夠有效、彈性地調節政策的能力,去適應全球國際化環境下各種衝擊的能力。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壓力測試。

  記者: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到底還有多遠,現在是什麼狀態,您覺得順利嗎?

  熊偉:我覺得挺順利,人民幣進入IMF SDR這個籃子的進程實際上是超過很多人的預期,如果以SDR作為標準是很快的。進入SDR並不意味著真正的國際化,更多地是象徵性意義,表明瞭國際社會對人民幣的認可,更多地是對中國經濟的認可,因為體量很大。在全球貿易中的地位很高,所以人民幣進入SDR的籃子也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另一方面,從人民幣的使用量來講,其實在全球貨幣體系裏,使用量還是相對偏低的。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人民幣的國際化才剛剛開始。

  ●做好預期管理利於金融市場

  記者:從整個宏觀經濟的角度看,當前人民幣面臨貶值壓力,對於監管層來説,怎樣才是更加有效或者有彈性的貨幣制度呢?怎樣把握調整的節奏會更好一點?

  熊偉:這就牽涉到預期管理問題,如果我們知道將來要貶值,其實一步貶到底不是件壞事,而可能是有益的。如果市場預期,央行會慢慢貶貨幣反而是件壞事,因為市場意識到這個反而會導致資金大量外流,投資者覺得接著還要貶值。如果一次貶到底,反而就沒有外流的動機了。因為將來不會再貶了,就沒有必要外流。這裡也一個預期管理的問題,怎麼保證金融穩定呢?要讓市場對政府的一些政策導向有些充分的了解,而不是留有太多讓市場投機的餘地,留了餘地反而會引發投機。

  記者:最近匯率交易中心發佈了人民幣匯率指數,然後央行也説以後人民幣對美元貶值,可能更多關注所有貨幣,這應該怎麼理解呢?

  熊偉:所有貨幣有兩方面理解:一方面是基本面,中國經濟實際上是和全球各個經濟體都有關係的,不只是和美國經濟聯繫最緊密。實際上中國和美國經濟上直接聯繫不大的。所以從基本面上來講,用所有貨幣來決定人民幣匯率,比單獨挂靠美元更科學。這樣做是遲早的事。在過去一些年裏,美國國會一直以來覺得人民幣偏低,所以就説政治上有很大壓力需要人民幣升值,儘管最近一兩年,因為中國經濟增速下滑,所以在這個環境下,人民幣貶值應該説是基本面因素決定的。但是要避免政治原因,就説把人民幣挂靠在所有貨幣上,這樣也會減輕這方面的壓力。所以這個做法是明智的。

  記者:近期政府鼓勵大企業去海外發債,您覺得應該怎麼做?

  熊偉:作為資本市場開放的一部分,這是有意義的。讓國有企業去海外發債,從某種程度上也是緩解一下國內金融體系的困境。但同時也會增加監管上的困難,因為國內部分企業杠桿已經很高了,如果他們去海外融資,怎麼去管理整體的杠桿率,這需要一個配套的措施。一方面開放市場是個好事,能夠幫助國內企業降低它的融資成本。在開放的同時還需要一些配套措施,能夠系統地管理由開放帶來的有可能的系統風險,因為很多機構和公司有可能真是利用這個通道去增加它的杠桿。不光使得這些機構的總杠桿率上升,同時也使得這些公司更多受到海外金融市場的波動影響。當這個通道使用的程度大到一定量級的時候,海外市場的溢出效應有可能就出來了,所以這也是同時需要值得關注的方面,當市場開放的同時,也需要有一個系統的政策關注溢出效應。

  ●網際網路金融有風險

  記者:今年網際網路金融的特徵特別明顯,可不可以從美國借鑒一些經驗?

  熊偉:網際網路金融其實在美國還不是一個很成熟的行業。因為美國金融體系本身就是銀行,這都是原有的模式,本來就是相對市場化的模式,網際網路帶來的補充作用相對來説是更有限,所以網際網路金融在美國有些發展,但是反而沒有中國需求這麼大。所以我不覺得有太多的借鑒意義。

  記者:網際網路金融業出現問題的平臺越來越多,您覺得網際網路金融對於中國的金融穩定是否構成一個擔心的問題?

  熊偉:一個創新行業有些企業倒閉,應該是預期中的。你看美國的納斯達克,10年裏已經有上千家上市公司倒閉了。作為一個創新行業有些公司倒閉本身,其實倒不足以擔憂。但是更重要的是使用這些金融平臺的投資者,是不是對風險有足夠的理解,這是值得關注的事。因為很多中國的投資人或者借款人,在很多年來,一直在金融業受到嚴重保護的環境下,他們對違約的風險,或者對金融機構倒閉的風險,是不是有足夠的認識,這是值得懷疑的。如果他們對風險沒有足夠的認識,一些平臺倒閉,他們肯定會恐慌,對公眾還有政府監管層會有很大的壓力。這需要大家有足夠的認識。部分企業倒閉本身,從某種意義上是好事,可以幫助大家進一步了解它的風險。但是我想公眾還有監管層得有一定的心理承受力,你要創新,創新肯定就會有失敗。

  記者:在您看來,網際網路金融大量的問世會成為同內的一個過渡階段,還是會繼續存留下去,並且仍然大規模擴展?

  熊偉:現在還沒有到下定論的時候,它的存在還是因為很多個人和中小企業有大量需求,他們在現有的體制下貸款有困難。因為有大量個人還有中小企業有融資的需要,這個技術對他們有幫助。

  創新還是有意義的,只是説大家對這個風險要有承受力,大家要有心理預期,肯定有很多要倒閉的。最終肯定不需要上千家網際網路金融平臺,幾家就可以了。

  ●金融市場發展需要有泡沫

  記者:您是研究金融行為學的,我們中國資本市場,股市投入性成分比較多,您覺得政府在監管或者其他等方面應該怎麼改進?

  熊偉:中國股票市場投機性是有共識的,我以前也做過研究。這顯然是有共性的問題,它主要反應的是金融市場發展的階段,不成熟。但是,同時我覺得它也不完全是金融市場不成熟,我覺得這和監管層面也有一些關係,監管層面有時可能需要給這些投資人一些空間,得有一些容忍度吧。一個金融市場發展可能不可避免的會有泡沫,也會有危機的。一定程度上的泡沫和危機,其實對市場本身的發展是有益的,像人生病,生病了會有免疫力,你的免疫力必須是通過生病的過程中來培養的。所以從這種意義上講,一個市場的發展,和它的投機性所導致的泡沫和危機,其實反而是有相輔相成的。所以,我想監管層還有公眾要對此有心理預期。在美國幾百年的金融市場,定期的會有危機,會有泡沫,房産市場,網際網路股市泡沫之後馬上又房地産泡沫,一個危機之後,這個市場是否能重新站起來,這個反應的是市場本身的情況。我想中國金融市場發展,肯定也要走過同樣的歷程。在這個過程中,公眾和監管層其實是可以有更高的容忍度的。

  記者:中國市場的投機行為,包括網際網路金融也好,不都是和預期政府要推動它有關嗎?中國最講一窩蜂,對吧?

  熊偉:的確是,中國市場上的預期不光是對經濟本身的預期,很多時候也包括市場對監管、對國家政策的預期,這個預期跟政策有一個很強烈的互動。很多時候,基於這種互動,政策決策者應該對市場中的政策預期得有一個考量,在制定政策的時候,得主動把市場對政策出現的預期,甚至是投機行為做一個事先考慮。這樣制定的政策才可以更穩健。

  記者:現在金融創新越來越多,混業也越來越多,對混業監管體制有沒有什麼樣的看法?

  熊偉:事情都有兩方面,混業監管的好處是方便各個行業監管的協調問題,貨幣政策、對股票市場監管很多時候是相關的,所以有統一監管的觀點,這應該是有意義的,但是混業監管有時候也容易導致專業性的問題。

  記者:現在很火的話題是供給側改革,您有沒有研究和自己的認識?

  熊偉:很多人都評論此事,官方的説法也沒有完全出來。但是銷售行業的效率是值得關注的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消費品的價格問題。中國商品和美國商品比,中國的價格比美國高,即使是中國自己生産的商品。這是很值得關注的,要促進消費,那為什麼商品的價格很高呢?大家説得多的,對外有一些稅收上的優惠,因為國內各種各樣的附加稅是相對高的,然後出口反而省了。不光是稅,還有一個問題是仲介成本,一個商品從製造者到銷售到消費者手上,這中間環節很多,最後把價錢給推上去了。所以怎樣使得中間的銷售成本降下來,這對推進消費顯然是很有意義的。同樣的商品在中國比美國貴,還有一個承受能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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