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增速6.5%讓財政政策有更大作為
- 發佈時間:2015-11-23 08:35:06 來源:新華網 責任編輯:羅伯特
中共中央十八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了《關於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一個關鍵性內容:為了實現到2020年國內生産總值和城鄉居民每人平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十三五”時期,國內生産總值每年平均增長速度需保持在6.5%以上。這意味著,未來一段時期,我們會將穩增長放置於突出位置。這是全球金融危機後,中國經濟步入新常態下,黨中央首次明確提出GDP增速的具體數值。其戰略指引意義非同一般。
作為宏觀調控第一層面的財政政策,理應儘快明確導向,以更加積極的姿態和行動,助力保增長、調結構。
積極財政政策在增收困難和增支剛性中前行
2015預算年度,積極的財政政策被寫進政府工作報告。赤字率擴大到2.3%,進一步穩定公共支出增速,實施有利於經濟轉型和結構調整的稅制改革,盤活存量財政資金等具體部署被一一推進。
從收入看,全國公共財政收入月度同比增速只在6月和7月分別為13.92%和12.54%,實現了兩位數的增長,其餘月份月均同比增速沒能超過7%。可以説,傳統意義上那種依靠增收進而增支的通道,在今年並不順暢。然而,財政收入超預期的困難,並沒有令積極財政政策退縮。從支出看,全國公共財政支出同比增速只在1月有所減緩,其餘月份月均同比增速超過20%,兩倍于同期收入增速。將這兩組數據與本年度前三季度6.9%的經濟增速放在一起,更能發現積極財政政策對保增長的作用。減收和增支兩大推手,無疑將財政政策在經濟困難期的逆週期調節功能,充分發揮了出來。
新目標讓財政政策可有更大作為
如果説短期內的保增長需要有特殊的政策刺激,那麼未來五年,保持年均GDP增速6.5%以上,則有待長遠打算。財政政策可以更加積極,也可以有更大作為。
首先,中國經濟邁向中高速增長和中高端發展,為財政政策順勢而為提供了條件。一般而言,在沒有具體政策目標情況下,財政收支活動與經濟發展水準會大致同步,但此類情形極少發生。自凱恩斯起,市場經濟不再容易失控,很大程度上得益於財政政策在穩定經濟增長、熨平經濟週期之中發揮的矯正作用。雖然目前大多數發達國家,正在用數量化的貨幣政策代替財政政策,但這種選擇往往出於本國財政靈活性降低及債務可持續性壓力,而非財政政策本身無效。如果將政府所有收入、支出和資産納入大財政框架分析,那麼中國財政的靈活性和可持續性,顯然在同等量級的經濟體中屬於穩健甚至有力的那一類。
其次,現代財稅體制建立的過程,也是發揮財政穩增長、調結構支撐作用的過程。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重要特徵是體制機制的現代化。稅制方面,“營改增”大幕已步入尾聲,環境稅改革則接踵而至,研究中的房産稅和個人所得稅綜合與分類改革,更是備受關注。支出領域,自從2008年擴大內需戰略實施後,財政民生支出呈現剛性增長。當我們發現,自2010年以後,消費取代投資成為拉動經濟增長最有力的“馬車”時,不能忽略財政支出和轉移支付在其中起到的顯著作用。
此外,財政體制改革步伐從未停歇。事權與支出責任劃分、地方性政府債務的審計及清償、各類財政庫底資金的盤活等等,既是基於現代財政制度體系標準的建設,也是為了更好地培育財政政策,支撐經濟中高速發展的實質性舉措。
積極財政政策有更新含義政策層面仍在不斷優化
作為經濟總量世界第二的經濟體,財政政策更應凸顯大國財政的特徵。“十三五”期間,要保持GDP年均增速6.5%以上,主要的宏觀調控手段需要自我更新,更需要彼此配合。
第一,發揮財政自穩定器的功能,盡可能維持稅收中性和公共支出的福利特徵。與前兩輪積極財政政策具有的生産性特徵不同,如今的積極財政政策正從“臺前”轉向“幕後”。間接帶動而非直接拉動——既最大可能地發揮了有限財政資金效力,又避免了財政活動對正常經濟運作的影響。
第二,以更加寬廣的視野,審視積極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的數量化聯動。今年以來利率和匯率政策的頻繁調整,對地方政府債務以及主要稅種的影響顯而易見。積極財政政策的成本與約束,不同以往。未來數年,貨幣與金融環境的變動只會加快,加強對收入與支出增速預測以及各級財政可持續性的管控十分重要。此外,我國龐大的國有資産,在本輪世界主要貨幣重新定價過程中所受影響亦需要重視。畢竟,“大財政”下,國有資産收益及保值增值,是鞏固財政實力和能力的主要內容之一。
第三,將財稅改革支撐經濟增長髮揮到“十三五”,乃至更遠的未來。建立真正意義的財産稅和科學的個人所得稅稅制,已經歷多年探索。從間接稅稅制,走向間接稅與直接稅彼此平衡的稅制結構,依然不那麼容易。這僅僅是諸多財稅改革,攻堅克難的縮影。相比較保增長任務,財稅改革本身的艱巨性一點都不小。目前的基本共識是財稅改革依然“在路上”。先前改革者們的進展,正激勵後輩完善“94稅改”,併為構築更適合中國經濟發展的財稅制度而努力。
(作者為中國社科院財經戰略研究院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