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生二孩，一家有一家的打算

　　在二孩政策未鬆口前，我看人家懷裏抱著、手上攙著小寶寶，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羨慕嫉妒恨全有。

　　有次在鄰省遊玩，旁邊的白色越野車裏，爸爸開車，媽媽坐副駕，後排一溜坐了三個大大小小年齡成梯次的娃娃，臉模子一看就是一家的。感慨人家買個車才划算，充分利用。哪像我們，孩子大了，不願意跟我們跑，夫妻倆開個車出去，後排全空，真是兜風。

　　是不是我們在這個省，不在那個省；我們有所謂的“鐵飯碗”，人家幹個體；我們是非獨，人家是獨生子女，一大攤子不平等，因此，我們就理虧，就只能生一個？想得頭疼也弄不明白所以然。也考慮過種種變通途徑，計劃多生一個，設想了N條路：想過辭職，勇氣不夠；想過假離婚，嫌手段低劣……只好將那顆蠢蠢欲動的心藏著壓著。

　　允許普遍二孩政策，是在公公八十歲生日當天媒體公佈的。也許是關注太久，知曉的那一刻，我感覺不到半點激動，只堅定一個念頭：生。抓住尾巴尖尖也要生。四十歲左右，兩口子在家就過緊巴的晚年生活？我才不要。再苦再累都要生。

　　不利的因素，都擺在桌面。年齡大了，高齡母親生育風險比年輕媽媽高。家庭開銷也大，老人上歲數沒幫手，人到中年自己再弄個娃娃操勞，老得快。

　　有利的因素似乎比不利因素多。大寶大了，不需要我們多操心。自己帶二寶，有經驗，也能彌補養育大寶的一些遺憾。生育成本、撫養成本肯定比大寶高得多，咱也人到中年，待遇、條件不都水漲船高了嘛，可以給二寶更好的教育和生活。二寶大寶代溝無數條，不會掐架吃醋，更增憐惜愛意。大寶二寶年齡相差再大，也改變不了一奶同胞的事實，有一天我們老了，兩個人給我們養老，互相搭把手輕鬆許多，遇到個什麼事，也可以有商有量，生命旅途不孤獨。順帶還有産假，還有延緩更年期的種種好處，這些附帶福利也不錯呢。

　　人到中年，對家庭的認識與年輕時候有些不一樣。我與先生都遠離父母，過的是二人世界、三口之家的小日子，一直清清淡淡的，沒有大家庭的溫暖氣息。有時候過節放假，遇到加班，或者車票難買，直接宅在家裏，再熱鬧的節日都被我們過得冰冷。那種真實的煙火味，那種熨帖的親情暖，是兒時的記憶，是俗世的留戀。年輕時，為前途奔波，為志向奮鬥，中年之際，腳步慢下來，那些光陰裏的暖就瀰漫在心裏的角角落落，哪哪都是。

　　64歲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媽聽説我要生二胎，拍著胸脯對我説：“媽支援你生，多只麻雀多陣風。”我嚇唬她，説生了二寶花錢多，吃穿都沒有現在好。老媽根本不當回事，説：“吃粉絲是吃，吃魚翅也是吃，穿貂絨是穿，穿粗布也是穿，等你60歲，這孩子也有20歲了，小大人一個，值！”

　　好吧，大寶已經是放飛的風箏，盼個二寶，晚年時能給我們倒個茶遞個水，我養二寶就為不空巢這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