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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租公”變身網際網路新寵(附照片)

  • 發佈時間:2015-08-29 04:29:27  來源:文匯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本報記者唐瑋婕

  怎樣才能讓不招人待見的“包租公”(“二房東”)變成人見人愛的科技新貴?答案是:網際網路。

  在美國,乘著Uber(優步)和Airbnb(空中食宿)颳起的“共用經濟”旋風,號稱“辦公版優步”的WeWork(一起辦公)成了投資界的新寵,在近期獲得4億美元的風險投資之後,其估值已經高達50億美元,讓人刮目相看。

  WeWork(以下稱“一起辦公”)的商業模式非常簡單——它以打折價在熱門商業區域包租下一兩層寫字樓,經過裝修後再劃分成大小不一的辦公區域,每月向租用這些辦公空間的中小企業及個人創業者收取會員費,並提供配套服務與公共空間管理。

  聽上去是不是似曾相識?沒錯,就是這種類似“二房東”的角色讓“一起辦公”如魚得水。不過,投資人也直言,他們願意給出那麼高的估值,是因為從來就沒把“一起辦公”看作一家傳統的房地産公司。

  讓創業者看起來更“正規”

  走進位於紐約的一處“一起辦公”地點,一股強烈的現代風格迎面撲來:復古的吊頂水晶燈、優雅的原木色地板、柔軟的皮質沙發,四週是一圈鑲著落地玻璃的小型辦公室,而工作區少不了的就是一塊提供暢飲啤酒的酒吧。願意呆在這裡穿著夾趾拖鞋,時不時喝點酒精助助興的,不僅有“離經叛道”的科技新貴、律師、電影製作人、程式員,還有一堆自由職業者,他們都垂青於“一起辦公”的工作氛圍。

  説實話,這家公司的租金不算特別便宜:根據地段的差異,從每月45美元的隨付隨用工位,到價格數千美元的小型辦公室,最高級別的“公用區暢行”會籍則標價350至400美元。有了這張通行證,客戶就能使用“一起辦公”遍及世界各地的辦公場所。租用的方法倒是格外簡單——先下載“一起辦公”的應用程式,只要顯示有“空位”,直接預訂就一切OK了。

  值得一提的是,“一起辦公”除了可以提供靈活的月租條款外,還有一整套為創業者量身打造的附加服務,包括實惠的健康保險,專業的付款管理系統服務,打折的虛擬主機服務等……對常常是孤軍奮戰的創業者來説,這樣的貼心安排,要比單槍匹馬蹲星巴克舒服多了。

  羅列一下“一起辦公”令人驚艷的成績單:2010年成立以來,這家公司很快就實現了盈利,並迅速在全球範圍內大肆擴張。受益於上一輪高達3.55億美元的融資,“一起辦公”瘋狂的擴張計劃是每月新開3到5個網點,到2015年年底,其在全球60個地點管理的辦公面積有望達到350萬平方英尺,會員數增加到4.6萬名,從租金價差中可實現約1.5億美元的營業收入……據一家地産分析公司統計,在過去兩年裏,僅在紐約市一地,它就已經簽下了12筆大型租賃交易。

  “一起辦公”能讓我們看起來更像是做正經生意的。”在25歲的紐約創業者亞歷克斯·克魯格看來,“體面”、“正規”對於創業者至關重要,它能幫助自己與客戶建立起初步的信任。自從4個月前創立公司以來,克魯格已經從獨自一人在“一起辦公”的一張工位上工作,發展為在一間小型辦公室裏管理幾名僱員。

  搭建起“實體社交網路”

  以色列出生的“一起辦公”聯合創始人亞當·諾伊曼身材修長,留著一頭齊耳的黑髮。相對於那些“90”後、乃至“00”後會員,36歲的諾伊曼顯然擁有更為豐富多彩的創業故事。

  早在2001年,諾伊曼跟隨當模特的姐姐來到美國。他的創業啟示在2008年降臨,當時他在布魯克林碼頭區的一處廠房內經營著自己的嬰兒服裝公司,為了節省開支,他在分類廣告網站Craiglist上打廣告,將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轉租了出去,大賺了一筆。

  嗅到了轉租中的商機,2010年諾伊曼和朋友開出了首家“一起辦公”。事實上,當時涌現出了眾多的合作辦公場所,但相比那些已經小有名氣的品牌,“一起辦公”追求的是截然不同的客戶群體,其不拘一格的裝修佈局,也更能打動年輕一代創業群體的心。

  現在回頭看,“一起辦公”進入紐約市場的時機可謂恰到好處——經歷過金融危機的經濟剛剛開始復蘇,大規模的招聘潮尚未啟動,辦公租金整體仍然低迷。“一起辦公迅速出擊”,用非常低廉的價格租到了一批房齡較老的小型辦公樓,成功顯得水到渠成。也就是同一時期,“一起辦公”得到了風險投資基金的青睞。相比傳統的商業地産項目,“一起辦公”看上去更有活力,經營情況也相當不錯。但它能達到如此令人咂舌的估值,風險投資家看中的不僅僅是這些特點。

  矽谷頂級的風投Benchmark決定領投,其創始合夥人布魯斯·鄧列維接受採訪時表示,“換成是現在,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説,這是辦公場所的重組、裂變,可是在當時,我們很難找到貼切的詞來描述這類工作空間。如果用馬斯洛的人類需求層理論來解釋,‘一起辦公’提供的不僅僅是一所遮風擋雨房子,更像是陪伴與激勵這一類的情感必需品。”而諾伊曼自己把這家公司稱為“實體社交網路”,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們之間的聯繫更加順暢。

  工作與生活不再涇渭分明

  與標榜專業而顯得單調嚴肅的傳統職場區域不同,“一起辦公”充滿著任性灑脫、不拘小節的氛圍,工作與生活的界限仿佛變得不再涇渭分明。作為“一起辦公”的標配服務項目,24小時提供的免費啤酒暢飲成了這裡的專有標誌。在完成了一天的努力工作後,會員們會互相慶祝,昭告天下“現在是啤酒時間”。

  諾伊曼自稱,“一起工作”的使命是為新一代創業者改造一個全新的工作場所,在這些辦公室裏,他們無須為頻寬、印表機墨盒甚至集體醫療操心,可以心無旁騖地專注于自己的工作,更能喝著啤酒,共同交流創業經歷,尋求專業幫助,甚至聊聊美食秘訣。每個工作場所都有一個制訂活動的“社群經理”,負責組織讀書會、乒乓球比賽、瑜伽和冥想課、科技研討會、人生導師講座、品酒會,以及觀影、跳薩爾薩舞或者冷知識問答晚會。

  “一起辦公”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讓你永遠不想下班的地方。在這裡,不知格子間為何物的一代人可以盡情工作,盡情玩樂(Workhard,playhard)。這位聯合創始人認為,正是這種無形的精神讓“一起辦公”與冷冰冰的房地産業區別開來,立馬顯得“高大上”起來。

  獨自工作很難建立人際交流,這也正是很多人覺得難以脫離熟悉的辦公室環境的原因。“在內心深處,我們都離不開社群。”諾伊曼説。有一個故事,讓很多看不懂“一起辦公”為何走紅的人發生了真正的改觀:儘管“一起辦公”並沒有什麼白紙黑字的規定,但大家幾乎都默認公共區域不能打大聲電話。但有一次有個人或許是忘記了這條非正式禁令,站在那裏講了半天電話。此時,一個正在酒吧區工作的人向他走去,但兩人大吵一通的戲碼卻並未上演,反而上演了一番恭維:“我不清楚你的工作是什麼,但你打電話真是把好手!”顯然,“一起辦公”創造了一個令人舒心的社交空間,大家仿佛可以暫時忽略現實中的種種桎梏,為創業而奮力一搏。

  “一起辦公”並不滿足於只提供辦公場所,WeLive即將在今年晚些時候推出。這種徹底沉浸式的産品將辦公空間和微型公寓結合在一起。在談到為“我們一代”整合工作和生活時,諾伊曼説,“當你産生了通過自己的雙手來改變世界的意願時,當你的工作有著實實在在的意義,並且你發自內心地熱愛它時,成功和金錢都將隨之而來,而幸福也在其中。”

  當然,未來“一起辦公”可能會跟更大的公司合作,這樣一來他們的租金收入將更為穩定。不過,諾伊曼也擔心“一起辦公”的文化平衡感會被打破,“我們蠻猶豫的,不想做得太過頭,因為將社群的感覺調得恰到好處,對我們來説非常重要。”

  共用經濟帶來社交新顛覆

  就在“一起辦公”成立之前的幾年裏,服務式辦公室租賃行業就曾經歷過一番大起大落。當科技泡沫洶湧澎湃之際,上市公司雷格斯(Regus)在2001年初的市值一度達到21億歐元(按當時的匯率算,約合34億美元)的峰值,較IPO發行價暴漲超過四成。但是天有不測風雲,由於經濟情況急轉直下,科技類公司的辦公租賃需求直線跳水,雷格斯立馬飽受長期租約和債務的困擾。兩年之後,雷格斯的美國子公司甚至一度需要申請破産保護。儘管最終倖存了下來,但元氣大傷的股價最近才剛剛爬升到發行價水準,而它的辦公室面積反倒增加了足足5倍。

  目前,雷格斯的規模遠高於“一起辦公”,在全球110個國家設有2500家業務網點,但市值卻要比“一起辦公”的50億美元估值低13億美元。究竟是估值虛高的房地産公司,還是了不起的“網際網路+”新型辦公場所?“一起辦公”充滿著形形色色的爭議。

  事實上,“一起辦公”獲取辦公空間的方法是從傳統地産公司手上包下多層樓宇,簽訂長期租約。因此,如何迎接經濟週期的考驗將是其不得不接受的巨大挑戰。由於租賃和翻新大廈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經濟低潮時租賃需求的減少,以及經濟繁榮時租金成本的上揚,都會成為致命風險。甚至有分析稱,如果“一起辦公”的空間使用率不到80%,那麼公司就很難實現盈利。

  不過,看好“一起辦公”商業模式的大有人在。目前,“一起辦公”可以提供最基本的辦公場地,也有各種符合中小微企業需要的創業孵化服務,但這家公司的價值肯定不會止步于一個聯合辦公室或者孵化器。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最新的研究指出,未來十年中,在美國,城市白領的人數會減少47%,這將給上班族的辦公形態、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帶來深刻變化,也將對未來都市的商業運作模式産生巨大影響,包括房地産、公共交通、零售業、服務業。有學者認為,以“一起辦公”為代表的這種“共用經濟”模式,除了將改寫商業地産遊戲規則之外,其社交價值或許是更值得關注——通過拼車、拼房、拼辦公場所而走到一起的陌生人,必定會更認同“服務即社交”這一新商業理念。如果把“一起辦公”看做是類似優步或空中食宿這樣的共用經濟初創公司,那麼它能做的,將遠遠不止是簡單的“二房東”。它對上班族和職場生活的影響,現在還只是開了個頭。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最新的研究指出,未來十年中,在美國,城市白領的人數會減少47%,這將給上班族的辦公形態、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帶來深刻變化,也將對未來都市的商業運作模式産生巨大影響,包括房地産、公共交通、零售業、服務業。以“一起辦公”為代表的這種“共用經濟”模式,除了將改寫商業地産遊戲規則之外,其社交價值或許是更值得關注。它對上班族和職場生活的影響,現在還只是開了個頭。

  連結“中國式”效倣者

  ■本報記者唐瑋婕

  在國內,一波波創業熱潮也催生了大量的辦公室短租需求,一起辦公模式自然也已有了不少效倣者。

  今年3月,萬科前高級副總裁毛大慶高調辭職創業,當時他直截了當地説:“我就是要做中國版的WeWork!”如今,他的優客工場在北京、西安、煙臺、上海已經預訂了十多處空閒的辦公樓層準備改造,背後還有紅杉資本、真格基金、億潤投資、創新工場等創投機構的資金支援。

  之前,同樣高調的潘石屹也發佈了首個網際網路項目SOHO3Q,做的也是“中國式”一起辦公。位於上海新天地的SOHO3Q之前就已推向市場,這裡的一張辦公桌每週租金達到1350元,也不太鼓勵長期租約,但目前號稱入駐率可以達到90%,年內還會在一線城市的其他SOHO地産項目內複製推廣這一模式。

  種種跡象顯示,國內的開發商不再滿足於僅提供辦公場地了,他們都在想法子向估值近百億的“一起辦公”看齊,“削尖腦袋”為辦公空間注入更多功能和附加值,從單純的辦公樓租賃,向創業孵化器轉型。

  不過,在中國市場“照貓畫虎”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水土不服。儘管美國與中國一樣,從不缺熱情高漲的創業家與自由職業者,但畢竟兩地在商業生態圈的成熟度上相差甚遠,“一起辦公”的運營模式和盈利模式在美國市場可以算是精準,放到國內來往往會遇到各種現實的矛盾。另外也不能排除有些企業嘴裏嚷嚷著轉型,心裏只是盤算著搭上網際網路後的高估值罷了。

  實體的社交網路、共用的網際網路精神……如果沒有意願把網際網路和房地産融合疊加起來,打造真正意義上的創業分享平臺,那麼這些看似光鮮的房地産項目其實與普通的“二房東”就差一根網線而已。

  圖説一張圖看懂“一起辦公”

  WeWork是做什麼的

  它是一家分租辦公空間、幫助自雇人士處理多種瑣事的公司。其業務模式是從房東那裏整體租賃空間,再隔成小間加上差價分租出去。目前“一起辦公”擁有2.3萬顧客和32個辦公場所,絕大多數位於紐約。

  WeWork的費用

  在紐約,最基本的“隨付隨用工位”起步價每月45美元;一個4人間辦公室的月租金為2200美元起;開放式工作區的一張專屬工位月租金為400美元。

  哪些人需要WeWork

  在美國,勞動力市場中有近30%是由“機動”員工組成的,包括自由職業者、承包人和自雇人士。數據顯示,如今白領專業人士是機動勞動力中增速最快的類別,這一人群推動著對靈活多樣的新型辦公場所的需求。

  WeWork為什麼受歡迎

  “一起辦公”提供靈活的月租條款和創業者非常看重的附加服務:福利提供商TriNet可以提供實惠的健康保險;摩根大通銀行提供付款管理系統服務;亞馬遜網路服務則提供了打折的主機託管服務。

  最重要的是,“一起辦公”提供的不僅僅是辦公室和辦公用品,而是“打造一個創造者的社群”“激勵人們從事自己熱愛的事業”。它並不是將房子或辦公桌租給你就一走了之,“一起辦公”會在每個工作場所指定一位專門負責組織各類活動的“社群經理”,“社群經理”會組織讀書會、鍛鍊、科技研討會、品酒會,以及“冷知識”問答晚會……諸如此類。

  WeWork的下一步

  今年晚些時候將推出WeLive,這一徹底“沉浸式”的産品將會把辦公空間和微型公寓結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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