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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香在瀰漫 味道雖然淡

  • 發佈時間:2015-04-26 05:52:23  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閱讀需要環境,全民閱讀便是造環境。全民閱讀,讓世人重拾對華夏文化的敬意,讓文人重負文化傳承的使命。

  書中覓詩意

  第20個世界讀書日熱熱鬧鬧地過去了,但書香仍在空氣中瀰漫著,雖然味道淡淡的。

  跟每個月最後一個週六一樣,戴景琪提著十幾本書走進古老蘇州的古老街道石家灣46號,還了,再借。這個五年級的小男生很不好意思讓記者翻看他剛剛讀完的《邊城》《吶喊》等,因為“我開始喜歡科學類的書了”。的確,他新借的十幾本書裏有一半是科普類的,其中好幾本是小景琪從世界讀書日·書香中國推薦書單裏知道的。

  跟12歲的戴景琪一樣,來石家灣46號蘇州圖書館借還書的,凡被問到4月23日,大都知道這是世界讀書日,也知道國家在號召全民閱讀,有些人認為這種活動對自己讀書有一定促進作用。

  1995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佈4月23日為“世界讀書日”。起因是197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向全世界發出了“走向閱讀社會”的號召。三年後,國際出版商協會在第二十五屆全球大會上提出世界讀書日的設想,並由西班牙政府將方案提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後來,因俄羅斯提議,世界讀書日的範疇裏增加了版權。

  有意思的是,這一天是寫書人莎士比亞和塞萬提斯的辭世紀念日。

  世界讀書日,作為一種行動,到了文字奇妙的中國後,就有了詩意:書香中國。這種詩意瀰漫開來,就成為一種社會追求。

  儘管社會追求離全民行動還有些距離,但有追求總比沒追求好。追求久了就習慣成自覺行動,追求不懈就會成功。

  有數字為證——

  去年、前年的國民閱讀率比上一年都有上升,去年每人平均讀書四本半。雖然升幅不如GDP和CPI,但趨勢讓人欣喜。

  有例為證——

  “小的時候不喜歡讀書,總想玩遊戲,可是媽媽總逼著我讀書,慢慢地就喜歡上書了,後來就迷上讀書了。”於是,戴景琪這個小學生把家裏的兩櫃子書讀完了,把學校圖書室的書也“看得差不多了”,近兩年,蘇州圖書館就成了他享受閱讀的最好去處。

  有一個反證。讀三年級的劉小旭今天很不高興,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發呆。記者問他為什麼不跟小朋友們一起朗讀,孩子的回答讓人落淚:學校號召讀課外書,可爸爸媽媽煩他總躲著偷偷看閒書,“一會兒一會地”喊他去幫著賣調料,“我不喜歡幫他們賣調料,他們就不喜歡我。”

  養子不教父之過。這一刻,記者數了數在場的孩子,十三個,但願不讓孩子安心讀書的劉小旭的家長們不會是全部家長的十三分之一。

  閱讀是人生起點的助跑器,更是人生全旅程的動力源。從這個意義上,全民閱讀是當前要務,更是久久之功,或者説是國家民族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保障。

  道理誰都懂,但是,在現實裏,一些接受採訪的中老年人,在談到全民閱讀時,不是説政府應該如何鼓勵青年人讀書,就是説自己如何要求子女讀書,很少談自己如何讀書;而年輕的父母們更有趣,他們談自己的閱讀時,主要是談如何陪寶寶讀童書。聽起來總感覺與上面那對賣調料的父母有些五十步與百步的味道。

  難得府學味

  世界讀書日前三天,倫敦傳回國內一條消息:中國出版集團獲了個出版卓越獎。得這獎很不容易。不過,比獲得出版獎更不容易的是讓全民愛書、愛讀書。

  曾經,我們以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那當然過分,但是,走向反面的對書的大不敬、對文化的大不敬式革命,讓我們的家國精神遭受重創,從知識越多越反動到讀書無用、最無一用是書生,歷史性地獲得相當大群體的認同。於是,上世紀70年代末出生的劉小旭父母才覺得讀閒書不如賣調料來得實際。即使讀書,也是為了將來能賣更多的調料掙更多的錢,而不是更多地豐富精神世界。

  痛定思痛,國家開始倡導讀書。從象牙塔到田園,圖書館、室、農家書屋,全民閱讀行動全面推開;讀書修齊治平的理念,帶著一種時代性的壓迫感,灌向華夏大地。

  從上到下,把讀書當成一項重要工作來做,是好事,但細品這好,便品到一絲可悲的味道——讀書到了需要倡導、要求的份兒上。但是,倡導又是必須的,這是國情所在。

  “我們追求府學的味道。”蘇州文廟裏的德善書院管理者説。府學是什麼味道,怕只有幾百年前的學童們才能描述出來。但不管怎樣,有追求總是好的,起碼對得起範文正公。因為,凡進書院的孩童及其家長必先知道書院基因何來:980年前,范仲淹準備在家鄉最好的地段造私宅,風水先生説此地造宅必將科甲蟬聯、世代公卿。范公説,此地既然這般好,何不造一所文廟並府學,為國家培養一代又一代人才。很快,這裡便成為“東南學宮之首”,以至於入學者到處找人推薦走後門。

  “現在想進這個國學班得走後門的呀。”一位站在教室門外聽課的家長對記者説。教室內,顧梅教授正在引導學生們讓“信”字從心底流向毛筆尖再潤染宣紙、大地。這位國學大家錢穆的外孫女是浙江大學教授。作為國學傳播的志願者,她的週末大都獻給了讀書寫字這類大眾教育活動。她得到了回報:受眾越來越多,甚至傳到地球南端的澳大利亞,引得一臉歐羅巴組件的戴比·魯女士給自己起名劉德雅,又一臉恭敬地坐在古老樸素的條凳上聽“信”寫“信”。

  記者不知道這是不是府學的味道,只知道學童們背《論語》、習《大學》,似懂非懂卻有模有樣,這暫且夠了。全民閱讀,讓大多數家長懂得要好好讀書、讀好書,讓孩子們知道了今天的中國字中國文化從哪來,讓世界重新審視中國文化,讓世人重拾對華夏文化的敬意,讓文人重負文化傳承的使命。這暫且夠了。

  惟願氣之華

  今天,更多人喜歡抬頭遠望文化高峰或是以此為背景自拍自編自發佈,卻較少人低頭從書本裏近看高峰、自醒甚至自築高峰。有標題黨説“閱讀是人生的越獄”,這種不靠譜的誇張連負面效益都甚微。事實上,真正的閱讀使人內視內斂,文一點的説法叫自醒修身。身修大發了,當然是掩不住藏不住的,所以才有腹有讀書氣自華的定論。一個人如此,一個民族國家也如此。連一個打油匠都能謅出幾個押韻順口溜的唐代,得是怎樣敬畏文字,我們不得而知。但能讓四海來留學,與他們的氣自華一定有關係,而氣之華與他們把格律詩推向人類文化最高峰一定有關係。

  閱讀需要環境,全民閱讀便是造環境。“我喜歡全民閱讀這個事情。”張國中是個本分的碼頭工人,聽明白記者來採訪讀書的事情,很是吃驚,轉而興奮得話多起來:幾年前從安徽來蘇州打工時,發現沒有文化就做不好工作。同時也發現,蘇州這個地方比以前打工的地方有文化,再研究下去,他發現,有文化是因為這裡人喜歡讀書。他被打動了,決定長住下來。他邊工作邊學習,成為太倉武港碼頭生産操作部電工班第一個技師、電工班長。讓他欣慰的是,這幾年,從政府到公司都越來越重視職工閱讀,職工書屋裏有不少好書,太倉市的職工讀書站也有他喜歡的好書。有時候他會把發現的好書推薦給兒子和年輕工友。他覺得自己的後代很有福氣,因為他們成長在一個重視讀書的時代、重視讀書的城市裏。

  的確,蘇州算得上一個崇文敬書本的城市。

  細雨中,從太倉新區第三小學的窗戶裏傳出吟唱聲。走近了,發現是一位教師在與學生們一起背誦車萬育的《聲律啟蒙》。孩子們顯然是吟進書裏了,全然不覺外來人。這一刻這場景讓人堅信,古人吟誦不絕的三月江南煙雨裏一定是有讀書聲的。

  這所2007年才創建的學校,在當地被稱為新太倉人子女學校,在很多地方是被叫做打工子弟學校的。但這所平地而起的學校僅用七年就成為全國楹聯教育先進校、中國書法特色校、中華誦讀實驗學校和蘇州市文明禮儀示範校。

  孩子們的“水準一天一天地提高”,家長們很有壓力,怕孩子看不起自己,紛紛報班學習。張國中沒説他是不是因為孩子的壓力才讀書練書法,但他説多讀書在這個地方會受尊敬。

  採訪的記者和觀摩的官員們更有壓力。在觀摩學校的楹聯詩詞知識競賽時,他們大多聽得一臉茫然,既不懂“拗救”、“三連平”這些術語,也説不出“兩鬢風霜,途次早行之客”的對句。記者中的80後們當即私語發誓,回北京立即背唐詩宋詞。記者也老夫聊發少年狂,天當紙雨當墨,即興謅個順口溜,一掃前些時候尋吳越文化不遇之失落:

  三月江南黃綠紅,

  酒旗懶舞怨風東。

  尋詩鄉野鄉愁薄,

  問曲樓臺樓意濃。

  京韻黃童聲細柔,

  彈詞白叟眼朦朧。

  忽來吟誦穿煙雨,

  道是寒窗尚古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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