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代人心中的“年味”是什麼?
- 發佈時間:2015-02-13 18:31:23 來源:中國財經報 責任編輯:羅伯特
豐子愷(19世紀末):吃過年夜飯,還有一齣滑稽戲呢。這叫做“毛糙紙揩洼”。“洼”就是屁股。一個人拿一張糙紙,把另一人的嘴揩一揩。意思是説:你這嘴巴是屁股,你過去一年中所説的不祥的話,例如“要死”之類,都等於放屁。但是人都不願被揩,儘量逃避。然而揩的人很調皮,出其不意,突如其來,哪怕你極小心的人,也總會被揩。有時其人出前門去了,大家就不提防他。豈知他繞個圈子,悄悄地從後門進來,終於被揩了去。此時笑聲、喊聲充滿了一堂。過年的歡樂空氣更加濃重了。——摘自其散文《過年》
老舍(19世紀末):在有皇帝的時候,學童們到臘月十九日就不上學了,放年假一月。兒童們準備過年,差不多第一件事是買雜拌兒。這是用各種乾果(花生、膠棗、榛子、栗子等)與蜜餞摻和成的。兒童們喜吃這些零七八碎兒,即使沒有餃子吃,也必須買雜拌兒。他們的第二件大事是買爆竹,特別是男孩子們。恐怕第三件事才是買玩意兒——風箏、空竹、口琴等——和年畫兒。——摘自其散文《北京的春節》
梁實秋(20世紀初):過年須要在家鄉里才有味道,而所謂家,至少要有老小二代,若只剩下伉儷一對,大眼瞪小眼,相敬如賓,還能製造什麼過年的氣氛?祭灶過後,家家忙著把錫香爐,錫蠟簽,錫果盤,錫茶托,從蛛網塵封的箱子裏取出來,做一年一度的大擦洗。宮燈,紗燈,牛角燈,一齊出籠。年貨也是要及早備辦的,這包括廚房裏用的幹貨,拜神祭祖用的蘋果乾果等等,屋裏供養的牡丹水仙,孩子們吃的粗細雜拌兒。蜜供是早就在白雲觀訂制好了的,到時候用紙糊的大筐簍一碗一碗地裝著送到府來。家中大小,出出進進,如中風魔。主婦當然更有額外負擔,要給大家製備新衣新鞋新襪,儘管是布鞋布襪布大衫,總要上下一新。——摘自其散文《過年》
網友故鄉老人(20世紀10年代):碾米磨面到頭暈反胃。我家倒是不缺吃穿,但我從記事起就不愛過年,因為爹媽不捨得讓兒子幹活,所以家裏家外的活計都是我們幾個姑娘來。那會一入臘月,就得炒莜麥、碾米、磨玉米麵蕎面糜子面白麵,直把人忙得頭暈眼花。
王蒙(30後):小時候過年特別激動,因為能吃上一頓肉,因為包餃子,因為穿一件新衣服,因為給大人磕頭和得到壓歲錢。也因為相信家裏大人的話,相信這幾天有諸神下界,有祖先的在天之靈在空中巡迴,我們必須出言謹慎,行事小心,敬畏與感動上蒼,祈求好運。——摘自其散文《過年》
網友秀珍(40後):白麵和油糕。雖然也想穿新衣服,但根本穿不上,好在大年初一早上能吃頓白麵餃子,初一中午能吃上油糕。接下來差不多一整年就見不到什麼好吃食了。
莫言(50後):年夜裏的餃子是包進了錢的,我們盼望著能從餃子裏吃出一個硬幣,這是歸自己所有的財産啊,至於吃到帶錢餃子的吉利,孩子們並不在意。有一年,我為了吃到帶錢的餃子,一口氣吃了三碗,錢沒吃到,結果把胃撐壞了,差點兒要了小命。——摘自其散文《故鄉過年》
網友一片天(60後):在街邊路上撿鞭炮。過年時不管有錢沒錢家家戶戶都會放一點鞭炮,我們幾個小孩就在放完鞭炮落下的紙屑裏翻檢沒著的,撿起來玩。
網友少俠(70後):我記憶中的“年味兒”是票證時代,北京普通市民在農曆臘月二十三前後排各種長隊能買到凍帶魚、凍牛羊肉、凍雞鴨等各種凍貨以及富強粉、好大米等精米精面時的那種美滋滋的神情。在那個年代,誰家裏年夜飯的餐桌上能擺上像黃瓜、柿子椒、番茄這樣的菜品,誰家的年夜飯就上了一個檔次,因為對於市民家庭來説,能買到這些菜蔬得破費不少。
網友采采(80後):小時候有個風俗,三十下午上山採一堆柏枝下來,初一大早在院裏點燃,號稱“綿綿柴”。映在雪地裏很漂亮,記憶中的年味兒就是它們燃燒時的清香。
網友煦煦暖陽(80後):是臘月裏媽媽為了給我們做新鞋熬夜納鞋底的背影……(整理並采寫/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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