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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以繼日,“卞化”成為科研常態

  • 發佈時間:2014-11-04 07:32:52  來源:科技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由於擔任科室領導職務和很多社會學術機構任職,白天經常有很多事務性工作要處理和協調,卞修武只能常年“五加二”“白加黑”,經常都要工作到淩晨3點左右,甚至通宵達旦。

  幾年前,他左臉突發面癱,左眼眼瞼不能控制。他就想出一個辦法:用膠布將左眼的上下眼瞼貼住,繼續搞實驗。為了搞研究,卞修武還弄丟了自己的車。一次,他為了準備申報科研課題的材料,吃住都搬進了辦公室,連續3天通宵達旦整理材料。早晨,他準備開車去複印材料,才發現門外的車不見了,但為了趕材料,卞修武沒能及時報案,錯過了尋車的最佳時機。

  正因為這樣,在卞修武的研究生們眼裏,老師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鐵人”,“按説我們比他年輕那麼多,可就是熬夜熬不過他。”“他就像一個高速運轉的機器,每天開足馬力運作,而吃飯和睡覺則更像是‘機器過熱’或者‘電力不足’的時候才偶爾停下來做出的修整。”但卞修武則輕描淡寫,“其實我也困,但我必須撐著。”

  記者注意到,卞修武的成功除了堅定的信念和執著的追求,還擁有比常人更強的超前意識和勇氣,把一次次的不可能變成可能。

  他的學生向記者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2011年冬天,他的一個學生在週三實驗室學術會議上彙報了一篇乳腺癌HIPPO信號通路的文章,該文章源於義大利著名實驗室並已發表在《細胞》雜誌上。彙報結束後,他卻提出質疑,對於兩個轉錄因子TAZ、YAP的作用有著不同見解。他認為YAP的作用絕非文章中認為的沒有意義,而應該具有更重要的作用,如果深入研究YAP在其中的作用,肯定會有更大發現。對此,多數人都不以為然,因為《細胞》的文章往往都是以巨大工作量著稱,作者敢於提出YAP作用極小,肯定是基於紮實的實驗數據,而且乳腺癌與其他腫瘤之間差異明顯,與卞修武擅長的膠質瘤研究也存在極大差異。

  然而,到2012年冬天,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自然細胞生物學》雜誌上刊登了來自MD Anderson實驗室的文章,清楚闡述了YAP在其中的重要作用,結論與他的預測完全一致!

  卞修武承擔了大量繁重的教學任務。為此,他的學生們總是很心疼,想著要幫老師做些什麼,可他每次都拒絕了,他總是堅持自己備課。經常是當他忙完一個課題申報,才開始進行備課,剛備完課就已經天亮,抹抹臉,夾著課本就上課去了。

  姚小紅回憶道:“對給本科生上的課,老師可以説已經爛熟於心。可是,他每次上課前都會認真修改,特別是幻燈片,每年都不一樣,每年都有新東西。也正是這樣紮實的備課,他能把晦澀難懂的病理學講得妙趣橫生。”

  正因如此,他成了學生們最喜歡的老師之一,越來越多的學生投入他的門下,並且留下來,充實到他的科研團隊中,他也因此獲得了軍隊院校育才金獎。

  平軼芳曾是一名專升本的學生。在聽了卞修武的課後,她對病理學産生了濃厚興趣。可是很多導師並不喜歡招收專升本的學生,覺得他們基礎不好。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找到了卞修武。聽完她的想法,卞修武鼓勵她説:“只要你選擇了這條路,並能一直堅持下去,那麼不管你以前基礎如何都沒有問題。”事實證明,卞修武獨具慧眼。2004年加入團隊以來,平軼芳以“腫瘤幹細胞與血管新生”為研究方向,逐漸成長為科研骨幹。在國內外産生強烈反響的腫瘤幹細胞觸發和參與血管新生的“三通路”假説就是主要由她和姚小紅髮現並完成的,而她也成長為全國青年崗位能手、全國優秀博士論文提名獎獲得者和中國病理研究傑出青年獎獲得者。

  余時滄是第三軍醫大學2002級碩博連讀研究生,師從新橋醫院呼吸科錢桂生教授。攻讀博士後時,他的導師就極力向他推薦卞修武。同時,他的愛人也向他推薦了卞修武。當時,余時滄就想,“能得到一老一少這麼認可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帶著好奇,他來到了這裡,親身感受到了卞修武的人格魅力:細心、嚴謹、和藹。他看到,對每一名學生,卞修武都會手把手的去教,大到專業知識、課題的方向和思路,小到一個錯別字和標點符號,甚至是一張幻燈片是否美觀,他都會認真指導。

  “記得有一次我做的幻燈片圖很大,字很小。卞老師當面給我指了出來,告訴我幻燈片就相當於研究人員的臉面,必須要注意細節,把握美感。”余時滄説。

  出於對卞主任的崇敬,和對醫學科研的熱愛和追求,他放棄了回到臨床科室做大夫的機會,回絕了某軍隊醫院做臨床科室主任的邀請,紮根醫學基礎科研。做研究以後,余時滄每天加班到淩晨是家常便飯,經常和卞修武通宵討論實驗、修改論文。如今,他已是這個973項目第三課題組的學術骨幹之一,並獨立帶領一個研究組,對腫瘤幹細胞的侵襲研究做出了重要貢獻。

  卞修武愛好很廣泛,想當年也是一位文學青年。他最得意的文章是一篇自己的作文,名為《沛濱之秋》,讀來感人肺腑。然而,從事病理研究之後,他便只有科研這唯一的愛好了。如今,他也在不斷影響著他的同事和學生。

  記者曾經聽到過這樣一個故事,一位華人剛剛移民到歐洲,買了一處房子需要裝修。這天,開始刷墻。那位刷墻工從早上8點開始工作,一直幹到下午4點,整個房間幾乎刷完了,就剩下門口巴掌大的一塊墻沒刷。刷墻工一看已經4點了,於是收拾東西就準備下班。華人奇怪地問道:“就剩下這麼一點了,你不刷完嗎?”刷墻工回答:“對不起,我們到點必須下班,我還要回家和家人團聚。”“我可以付加班費。”華人説。“你給再多錢,我也不幹,再見。”刷墻工堅定地回答。

  刷墻工的故事其實是歐美國家工作習慣的一個縮影。在歐美國家,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絕大部分人到點就下班,絕不會去加哪怕一分鐘班。在國外生活慣了,剛回到國內的錢程、崔有宏、張廈等人十分不習慣卞修武這個團隊的工作模式——幾乎每天都要工作到淩晨,甚至通宵達旦。

  “為什麼下班了還要開會?為什麼下班了大家都不回家?為什麼要佔用我們的休息時間?”一段時間裏,幾位“海歸”對卞修武表達了各種不滿,抗議這種“不人道”的行為。然而,卞修武卻説:“我們也不想加班,但是現在科技發展這麼快,我們過去的科研基礎弱,如果笨鳥還不先飛,就會永遠落在世界的後面。”

  “海歸”們理解了卞修武們為科研獻身的情懷。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也“拖班”了。慢慢地,他們也開始習慣了晚上開會,開始習慣了工作到淩晨,甚至通宵達旦……

  這些年,所有團隊成員們都被改變了。平軼芳説:“以前我們只在白天工作,但是在卞老師的影響下,晚上都會工作,而且第二天也會正常來上班。這本來就是一個鍛鍊的過程,現在到我們實驗室來看,晚上12點都會燈火通明,幹活的人很多。”

  由於科研工作繁忙,姚小紅只能每天最早上班、最晚休息,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工作上。想孩子的時候,就讓丈夫把孩子抱來科室,湊合著看上幾眼;每天晚上回到家,孩子早已入睡,只能靜靜地看看熟睡的孩子。

  經常加班的平軼芳也時時會覺得愧對女兒。記得有一次她下班早,回到家中,對4歲的女兒説:“今天晚上和媽媽一起睡吧。”沒想到女兒竟然説:“媽媽,都是姥姥在養我,我跟姥姥一起睡。”“姥姥不是才打過你嗎?”“那是我犯錯誤了,我不跟你一起睡,你每天那麼忙,我都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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