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快鹿集團最終資不抵債,自己可以申請破産清算,債權人也可以申請其破産清算,進入破産程式後,所有有關訴訟中止,移動到受理破産申請的法院,也會通知其他債權人申報債權,進行債權登記,組成債權人會議,指定管理人,清理快鹿的債權債務和資産。但是,如果沒有和解和重整的話,則進入破産清算。對快鹿投資人而言,如果快鹿集團沒有進入刑事程式,民事方面將沒法啟動訴訟。
近日,快鹿集團爆發的一系列兌付矛盾和內訌,將26萬投資者懸著的心攪得七上八下。
自6月15日徐琪閃辭,投資者圍堵“東虹橋擔保公司”,黃家騮被指“攪局”後,這位快鹿集團執行總裁、上海東虹橋融資擔保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開始玩“跑路”自保。
6月17日淩晨,東虹橋擔保官方網站發佈聲明稱,黃家騮宣佈辭去東虹橋擔保公司的董事長職務,並退出快鹿集團一切事務。而其辭職的原因在於:“相關投資人及快鹿公司現決策者誤以為是本人阻擾了兌付方案的實施,故在本月15日的見面會上,已發生針對我人身的暴力傷害。”
而其口中的“暴力傷害”,具體是指在6月15日,投資者因當日快鹿集團董事局主席徐琪宣佈離職後爆發的維權事件中,投資者把矛頭指向黃家騮,並在維權事件中産生了肉體接觸。
新掌門人徐琪“閃辭”
近兩日,兌付危機再添變數。就在端午節前快鹿集團宣佈啟動“特殊客戶”兌付的節骨眼上,6月15日,快鹿集團官網公告稱,徐琪已經辭去集團董事局主席兼總裁一職。公告中強調,即日起,其所發表的任何觀點僅代表其個人,均不代表快鹿立場。
事實上,這距離徐琪出任快鹿集團新掌門人一職僅短短兩個月時間。
公告還強調稱,為儘快恢復集團及旗下各平臺的造血功能,確保整個兌付工作順利實施,集團正在尋找新的重大戰略合作夥伴。
《國際金融報》記者多次聯繫徐琪欲了解更多資訊,但截至發稿,未獲得任何回復。而金鹿財行相關人士告訴記者,目前也正在了解情況,昨天下午還和徐琪一同開會。此次辭職事件不排除是快鹿集團股東們從中作梗。此外,按照計劃,快鹿集團原定於6月15日召開的溝通會,臨時通知改到16日,但溝通會16日能否如期舉行,目前還不得而知。
《國際金融報》記者還從某個投資者討論群中獲悉,目前網路上傳出的徐琪辭職信或係偽造。“徐琪本人根本沒寫,是快鹿股東們搞的鬼,是逼宮”。
據相關媒體報道猜測,徐琪突然提出辭職沒那麼簡單。可能是東虹橋擔保董事長黃家騮聯合其他股東對施健祥一起施壓所致。
此外,記者注意到,6月15日上午6點左右,徐琪在朋友圈更新的一段話透露出了些許無奈:“你不是沒有考慮過擺脫眼下的一切,但你狠不下心來。善良已經成為你的軟肋,讓你屢遭欺騙。委屈與無奈,你已經默默承受至今。讓歷史記住這77天。”
資料顯示,徐琪生於1964年5月,在上海科技大學電腦專業本科畢業後,曾就讀美國加州州立大學電腦專業、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並獲金融市場管理碩士學位。這位履歷豐富的美籍華人,是資本和投資市場的風雲人物。曾擔任著美國J.P.唐納投資銀行亞洲區副總裁、美國億和華金融諮詢公司總裁、管理合夥人、美國聯邦基金中國市場戰略顧問、美國聯邦基金大中國區執行董事等一系列重大決策性職務。他還曾任職美國nations銀行資本市場助理研究員、美國ChartsFieldDeon&Co.投資銀行證券交易員、美國BennetGray&Co.投資銀行第一副總裁、美國Raymond.James金融集團東南部地區經理等。
官方資訊顯示,上海快鹿投資集團是一家民營企業,成立於2003年,按照其官網消息,快鹿的四大核心板塊分別是金融、電影文化、網際網路和核心實業,並通過並購重組控股了多家上市公司。而在金融領域,快鹿集團直接設立的公司有東虹橋小額貸款公司、東虹橋擔保等。此前,當天財富、金鹿財行定義為快鹿戰略合作夥伴,隨後被集團並購納入麾下。
追溯到2016年3月下旬,東虹橋金融、金鹿財行、當天財富相繼出現逾期兌付現象。3月31日,金鹿財行正式宣佈暫停兌付,快鹿係隨即承諾全面承擔兌付問題。4月6日,在金鹿財行新聞發佈會上,官方確認了快鹿集團的人事變動,徐琪作為“援手”出任集團董事局主席兼總裁“救火”,並宣佈快鹿投資集團將並購金鹿財行和當天財富,會對關聯方産品進行兜底。同時確認易聯天下總裁和金鹿財行執行總裁均為張伯偉,並確認張伯偉失聯。
本報此前報道,快鹿係應兌付資金在100億元左右,涉及投資者26萬人。記者注意到,由於快鹿集團此前向投資者承諾組建兩個50億元的資産包,最快於7月1日、最晚10月1日全面啟動兌付。相關投資者擔心,如果超過規定期限啟動不了兌付,難不準會進行破産清算。
6月8日上午,快鹿集團官網發佈《關於正式啟動特殊客戶兌付工作的公告》,稱即日起開始對老、弱、病、殘及有緊急特殊情況需求的客戶恢復兌付。20萬投資者暫確認600人,將用籌集到1億的特殊兌付基金分期、分批兌付。
相關律師直言,如果快鹿集團最終資不抵債,自己可以申請破産清算,債權人也可以申請其破産清算,進入破産程式後,所有有關訴訟中止,移動到受理破産申請的法院,也會通知其他債權人申報債權,進行債權登記,組成債權人會議,指定管理人,清理快鹿的債權債務和資産。但是,如果沒有和解和重整的話,則進入破産清算。對快鹿投資人而言,如果快鹿集團沒有進入刑事程式,民事方面將沒法啟動訴訟。
東虹橋黃家騮辭職或自保
據悉,東虹擔保公司由快鹿集團投資控股,持股比例為39%。而6月15日,快鹿集團董事局主席徐琪剛剛宣佈辭職。至此,兩天內快鹿內部之間的矛盾雙方均已辭職,留下了焦急等待兌付的26萬投資者,涉及資金上百億元。
而從記者多方掌握的資訊了解到,徐琪所謂的“辭職”似乎並非自己所願。而臨陣換帥,也無疑嚇壞了快鹿投資者。
在快鹿方面6月15日下午舉行的投資者見面會上,眾多投資者圍著黃家騮要説法,要求公開資産清單,現場有部分投資者還喊著要徐琪回歸。
因為此前,投資者向東虹橋擔保工作人員遞交公開信,並提出兌付要求,為此,黃家騮及快鹿集團黨委書記谷平應邀與投資人見面。
當日現場,在部分投資者的“呼籲”中,徐琪突然出現在現場,並當眾指責黃家騮,讓黃家騮和徐琪矛盾直接展現在投資者面前。
當時,徐琪當著近500名投資者的面公開指責黃家騮,且表態將與快鹿集團前董事局主席施建祥商量,在兩日後最終決定是去是留。
而投資者之所以到東虹橋擔保公司維權,原因是有部分快鹿股東阻擾資産處置,暗指黃家騮。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快鹿的理財産品大多是由東虹橋提供擔保的,負有無限連帶擔保責任。
當日,有投資人直接指出,“黃家騮現在就是一切不配合,公司高層會議也不參加,上次新聞發佈會也不參加,他還兼任快鹿集團執行副總裁一職。”
隨後,黃家騮在現場表示,“該承擔的責任會承擔”,並對此前的兌付情況做了説明。而徐琪當場提出,如果留任,“領導班子必須由我來組”。雙方在現場還引發了“唇槍舌戰”:徐琪指責黃家騮是“攪局者”,而黃家騮則指責徐琪透露公司內幕違法。
資料顯示,黃家騮是快鹿方面4月初組建的“四人領導班子”的一員,同時擔任上海快鹿投資集團的執行總裁。同在該領導班子的,是徐琪、副總裁方曉耀和任意。
公開資料表明,黃家騮自1991年起在中國農業銀行工作,之後又分別在天安保險、華夏銀行、廈門國際銀行、東虹橋小貸等任職,截至神開股份年報報告期末(2016年4月),黃家騮擔任快鹿集團風控總監、東虹橋擔保董事長和神開股份董事等職務。公開資料顯示,包括杉杉集團、復星、九城、中路、磐石和上海長寧國有資産經營投資有限公司都是東虹橋擔保的股東,另外企業家陳曉和上海主持人陳蓉也是東虹橋擔保的股東。
處置神開股份資産受阻
有行業人士認為,從法律層面上講,東虹橋擔保作為獨立的第三方法人所負有的全部法律責任始終是成立的,也是不可推脫的。
據財新報道,徐琪決定離開快鹿集團的主要事因,或是神開股份的股權處置。徐琪稱,神開股份的股權轉讓迫在眉睫,他在端午節前爭取到第三方機構“接手”這筆股權,本應能挽回快鹿因違約造成的潛在損失。但是快鹿集團內部主管該項目的負責人不配合履約,致使兩次努力均未完成交易。
值得一提的是,此前媒體曝出的一封所謂徐琪的離職信稱,快鹿集糰子公司——上海業祥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即“業祥投資”)控制的神開股份,一度被大家認為是快鹿集團的“救命稻草”,但自己任職董事局主席後才發現,業祥投資實際只擁有13%左右的股份,而另外15%只是一個投票權和收購權。徐琪稱,快鹿集團處置神開股份的股權,已經兩度和東和昌集團達成協定。
本報此前報道稱,去年9月份,業祥投資晉陞成為神開股份第一大股東,持有神開股份18%股權。業祥投資為快鹿集團全資子公司,快鹿集團因此成為神開股份的間接控股股東,神開股份實控人施建興也是快鹿集團實控人。正因如此,神開股份也捲入了快鹿集團這場紛爭不斷的危機中。
6月16日,有媒體報道稱,業祥投資已經申請司法介入此事。神開股份證券部一位工作人員回應相關媒體稱,目前,交易所已注意到此事,並將密切關注,希望能夠妥善處理。
根據神開股份15日發佈的公告,自然人股東所合計持有的15.004%公司股份已解除質押,16日又發佈公告稱,公司于14日收到控股股東通知,業祥投資對《關於解除表決權委託的協議書》等文件簽署的合法性、真實性存在質疑,並已申請司法機關介入。
不過,儘管快鹿集團內部“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態勢愈演愈烈,有知情人士透露稱,退居幕後的施建祥依然是快鹿集團的操盤者,快鹿集團還是施建祥一人説了算。此説法尚未得到官方認證。
(責任編輯:張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