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河遺址保護規劃發佈 將建考古公園
中國網3月17日訊 近日,《琉璃河遺址保護規劃(2020年-2035年)》經國家文物局批復,獲得發佈。這在琉璃河遺址發現75週年和中國現代考古學誕生100週年之際無疑具有重要的意義。
規劃用15章描繪未來15年琉璃河遺址的保護、開發和利用細節。遺址保護區建設控制地帶範圍從7.1平方公里增加至11.6平方公里,保護區劃包括保護範圍、建設控制地帶、環境控制區,總面積約1729.7公頃,在建設控制地帶西側新劃定環境控制區,總佔地面積274.1公頃。將以西周燕國早期遺存及其背景環境為主體,建設考古遺址公園,具有科研、教育、遊憩等功能。
琉璃河遺址是怎麼發現的?遺址的發現和保護與兩位著名的考古學家——蘇秉琦先生和鄒衡先生密不可分。
1945年8月,抗日戰爭勝利後,華北最大的洋灰公司決定在琉璃河建廠生産水泥。該公司向中國銀行貸款,銀行派經理吳良才商洽相關事宜。那時交通不便,從北京出發至琉璃河水泥廠,要途經一片荒野。當吳良才穿過一片明顯高出周圍的臺地時,發現此處遍地古代陶片,俯拾皆是。吳良才的哥哥是中國考古學先驅之一吳金鼎(曾發掘著名的山東龍山城子崖遺址)。受到影響,獨具慧眼的吳良才發現這些陶片非比尋常。他撿了一大包,並興衝衝地找到在北平研究院史學研究所工作的蘇秉琦。
著名考古學家蘇秉琦先生
蘇秉琦是我國老一輩考古學家,1930年代在陜西寶雞鬥雞臺等地從事考古工作,對西周陶片很是熟悉。看到這些陶片,蘇先生立即斷定是商周的東西,無奈時局動蕩,戰火一直燒到北京周邊,考證之事便擱置了。
1962年,“三年自然災害”剛過去,各地農村都很困難。時任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教研室主任的蘇秉琦,在安排考古實習時,考慮到外省條件太差,又想起1945年吳良才提供的線索,就提出去房山調查。多年之後,蘇秉琦先生在回憶這件事時必定要説:如果沒有四十年代吳先生的發現,也不會有20年後派學生去試掘的事。
此後,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後為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市文物工作隊(後為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北京大學考古學系等單位對琉璃河遺址前後開展過五次大規模發掘。這處遺址的發掘次數之多、時間之長,在北京考古史上僅次於週口店。
1972年,董家林平整土地時,在村東北隅發現車馬坑遺跡。推土機已經把馬頭、馬骨架推出來了。正在帶隊發掘的北京大學鄒衡先生讓當地人趕快停下來,但是沒有效果。他立即回學校向領導作了彙報。當時派駐北大軍管的是8341部隊,鄒先生就向政委做了彙報。
政委很快向國務院做了彙報。第二天國務院農林口負責人帶著幾位部長來琉璃河,問鄒衡的意見。鄒衡表示這樣重要的遺址應當保存。負責人經過考慮講:中國這麼大,保留這麼三千多平米的地方完全可以(實際上是3000米×1500米)。他命令推土機開出琉璃河,遺址這才倖免于難。
著名商周考古學家鄒衡先生
琉璃河遺址經過科學發掘,發現了西周古城、高等級墓葬、宮殿建築區、手工業作坊遺存等,出土了大量精美文物。其中,堇鼎是北京地區出土的體量最大的青銅禮器,克盉、克罍、伯矩鬲等有文字青銅器為《史記》所載的西周分封制提供了最早的文字證據,出土的刻字甲骨為“夏商周斷代工程”提供了重要的測年材料。
琉璃河遺址是北京城市發展的源頭,代表了北京三千餘年的歷史,也是西周時期分封制度和禮樂制度的證明。它延伸了歷史軸線,增強了歷史信度,豐富了歷史內涵,活化了歷史場景。1988年,琉璃河遺址被列入第三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堇鼎
伯矩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