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區的拆遷糾紛,近期鬧的沸沸颺颺,習慣於個體創作的藝術家們,在權益遭到侵犯時團結起來進行了各種維權行動。在面對層出不窮的激烈問題時,國家法律凸顯出了很多有待改進和完善之處。同樣,在面對層出不窮的激烈衝突時,開發商、執法人員的很多問題才真切的顯露在藝術家們面前。 肖魯在北京008藝術區的“解決”展上,展出了她的海報。這張海報一目了然,把她個人的愛恨情仇與面對藝術區拆遷時的政治意識融為一爐。八九現代藝術展上,肖魯對自己的裝置作品《對話》開槍,據她所言,是因為對男女情感的困惑。但這個本來很個人化的作品,因為當時所處的特殊政治環境,被闡釋、定性為具有濃厚的政治性。多年後的開槍,也就是這張海報中所使用的開槍圖片,是她因為愛情關係的破裂而訣別的宣誓。但這張主要關乎個人愛情糾葛的圖片,與“藝術維權”的紅色標誌並置時,槍與刀結合了起來,置入了藝術家們維權的具體語境中,如同當年的《對話》般被賦予了濃厚的政治意味。 但在維護利益時,如果希望自己的行為能産生長期的良性後續效應,在批判對方的同時,也需要反思自身利益訴求的合理之處和不合理之處。如果只是根據自身的利益來選擇立場和行動方式,在性質上其實與自己的對手是相似的。這時,幾股力量間的衝突,本質是強權的角力,無論戰勝方或落敗方,都不佔據公理。仇恨的激化,只能導致新一輪衝突的蓄勢待發和更為狂暴的角力。 極端對抗方式,只有處於極端情境時才不得不採用,但它顯然不宜提倡,更不宜頻頻催化和泛化。將一切糾紛激化為不可調和的衝突,將衝突上升為政治衝突,並將解決的方式唯一化為鐵血暴力,可能會讓糾紛在當下獲得立竿見影的解決。但在解決的同時,也讓仇恨一步步滋生、蔓延和凝固。在苦心積慮的角力時,無論任何一方的勝與敗,其實雙方在面對彼此時,都在內心深處充滿冰冷黑暗的絕望。如果認為這是當下的無奈現實,是否需要進一步設想:未來該如何面對?一方面要冷靜思考:“生活”如何對待人;另一方面,是否也需要冷靜思考:人如何對待“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