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凡一平眼中的陳逸飛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3-01 11:32:36 | 出版社: 上海書店出版社

我沾沾自喜地憧憬著由陳先生執導的電影輝煌燦爛的未來,想著我和陳先生繼續合作,因為陳先生聽説我在寫長篇小説,就説等長篇小説出來後,如果他不能導,他可以投資。卻從未想過,這竟是我和陳先生最後一次會面。

在南寧與陳逸飛告別,凡一平有一點什麼預感,因為臨去飛機場前,陳逸飛主動提出來,要為凡一平留一幅字。現在想起來,真是意味深長。

而這一次,陳逸飛是帶著病出來的,凡一平還給他介紹藥方。

我看過陳逸飛給凡一平的那一幅字,落筆有種猶豫感。

10月25日下午,在臨去機場之前,陳先生提出給我留一幅字。我叫廣西電視臺的編導于小江找來紙墨和筆。陳先生揮毫給我寫下了“心靜致遠送凡一平友陳逸飛2004年10月25日”字樣的墨寶。他寫這幅字的時候,是一邊咳嗽一邊寫的。那幾天我見他一直咳嗽,就擔心問過他是怎麼回事。他説是支氣管哮喘,老毛病了,沒事,可能是遺傳,因為他父親也有這種病。於是我還給他推薦了一種中藥,是我爸爸常用的,我爸爸也有哮喘病。但陳先生沒有放在心上。他喘著氣給我寫了一幅字。我萬萬沒想到,這墨寶竟然成了我和陳先生交往的絕筆!

悲痛的消息傳來,凡一平好一陣子反應不過來。

之前的一天,凡一平從網上得到陳逸飛因病住院的消息,還從手機上發去安慰和祝福的信。其實,這時陳逸飛已經不能看信了。

2005年4月10日,上午11時左右,我忽然接到北京一家媒體記者的電話,向我證實陳先生是否病逝了。我當時懵了,立刻説沒有!不可能!然後我接著又接到另一家媒體記者的電話,向我詢問同一個問題。我再也忍不住了,就給陳先生的司機小劉打電話。小劉告訴我,陳先生確實已經去世了。

當時我正走在南湖廣場上,陪《今古傳奇》、《古今故事報》的幾位故事期刊同行,聽到小劉的話,我就像樹一樣直愣愣僵在那裏。緊接著從四面八方打來的電話,將我的手機打爆,我也沒有接一個。我還是不願相信,陳先生就這樣走了。他最多只是病了。陳先生去世的前一天下午,我還給他的手機發了個短信,我説:“陳先生,我剛從網上看到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祈福您身體健康。”這個短信沒有回音,直到陳先生去世十個小時後,他的司機小劉給我來電話,説凡先生,你留在陳先生手機上的短信,我打開後看到了。接完電話,我哭了。

不能忘記陳逸飛,不只是《理髮師》,更因為他的人格,更因為他的藝術。

2005年2月15日,《理髮師》在上海開機的那天晚上,陳先生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開機儀式的情況,並約我有空到上海或浙江探班。我因為忙於長篇小説的修改和出版,就一直沒去,想等關機再去。

我不可能去《理髮師》的片場了,因為陳先生已經走了。不管由誰來接任《理髮師》的導演,我都不去。

但是陳先生的追悼會,我是一定要去的。陳先生,我要看您最後一眼,我要跟您説,陳先生,我對不起您,因為是《理髮師》把您累到病逝的。但您是不朽的,陳先生,因為您是那麼的盡善盡美,不論是您的人品,還是您的作品,都永垂不朽!

陳逸飛説要投拍凡一平的長篇小説《順口溜》,現在凡一平把它拿到陳逸飛所熱愛的上海去出版,以告慰九泉之下的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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