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1995 20×36cm 格根敖包(局部) 2004 30×60cm 格根敖包(局部) 2004 30×60cm 我的一些蒙古朋友曾經問過:“朝戈,你作為蒙古人,為什麼不去多畫一畫那些蒙古婦女,那些動人的摔跤手等等?”我回答他們:“他們是很美的,我也非常認同大家公認的這種美,但是,在我看來,他們沒有具備這個時代所具有的那種特別的複雜性。”大家想一想,在這樣一個普遍的時代,有一個蒙古人能夠以自己的觀察和思想,在關注本民族生活的同時關注普遍的人類存在,這是不是一件驕傲的事情呢? 我非常了解,我們蒙古人在許多人心中也許是那種五大三粗的、能歌善舞的、頭腦有些簡單的形象,我們蒙古民族的知識分子,是不是也應該能夠對世界的豐富文化、對人類的光明和黑暗、正義和邪惡、專制和民主、平等和普遍人類尊重等價值方面,表達出自己的判斷與強烈感情呢?這是不是也應表現出我們民族所具有的,或者可能具有的一種優秀素質呢? 在我對當今世界的觀察中,這些優秀的、普遍人類價值反而正在一些大文化、大民族中逐漸失落。 在歷史上,蒙古民族的寬大心靈,不是曾經容納過那水火難容的三大宗教嗎?這在世界的歷史上和世界其他民族的歷史上都是少有先例的極高特性和品質。 今年夏天,我與我的歷史學家朋友奧男,實現了我們計劃良久的願望,獨自驅車去蒙古草原。領略那複雜的變遷,感受那——永存心中的宏偉原野。 我用這本書記錄了這些思想,我認為這是這個世界正在失去的東西。 2004年10月6日 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