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80年代的藝術態度,我覺得中國社會逐漸形成的一個總的自然觀,或者説藝術創作觀,是一種説明性的、語匯是自然主義的表達方式佔主體地位。 我在這個階段力圖做到的,是能夠表達人的內觀世界,也就是精神世界、心理世界和人的內部感覺世界,同時不失去自然的親切外表,在我為藝術所做的努力中,這個目標是主要的。 我在80年代初期就提出了“繪畫應該具有精神性”這樣一種時代性的問題,這是繪畫應該面臨的新的領域,它要擺脫的是過去陳舊的説明性繪畫模式。我這種繪畫的精神性的觀點,實際上在十年之後才成為大家的一個共識。 我所力圖達到的是一種使繪畫語言——繪畫的形體和色彩,給人一種接近事物的綜合印象的感覺,這種綜合印象不是一種自然主義的對事物外表的認識,那種眼球的視網膜看到的東西,而是一種對事物有經驗性的、對事物有探知力的、燈事物有更高敏感的這樣一種結果,這是我80年代初期所做努力的,也是我所謂的“心理分析繪畫”的一個重要的切入點。 我對自然主義的不滿在於:自然主義僅僅能夠非常有限地反饋人的視覺的較為外表的印象,它作為一個歷史範疇有某種獨立的意義;但是作為一種整體的探究本質的藝術,自然主義過分外表化了,尤其在我們這個記錄功能十分發達的時代,自然主義顯然是跟不上趟了。我想要的是那種一下子擊中本質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