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我在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參觀，曾經有一批殘缺的文藝復興壁畫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很強的親近感。我是一個從事油畫的人，但這次我從自然、建築、雕刻、壁畫、油畫這種總的關係裏看繪畫的時候，油畫在我心裏的位置逐漸降低了，從此開始關注我沒有預想到的壁畫的那種質樸而偉大的感染力。 壁畫與建築的結合有它的專門性，當你在一些教堂裏看到那些雄偉的建築的時候，油畫在其間往往是非常遜色的，而壁畫與建築的空間産生了一種非常奇特的、自然的視覺吸收感，而油畫對人的視覺實際上是排斥的，因為它很光亮。 壁畫有一種特有的自然與質樸感，而油畫在這幾千年的藝術中，從整個西方藝術總觀之中，我認為它有一種宮廷式、宮廷化的感覺，多了一些矯飾與刻意。在一幅壁畫面前，你會感覺到這種材料和繪畫的自然流動的方式具有一種可以呼吸的感覺，而油畫的材料是一種極其密致的材料，這種材料如同一種瓷器，給人一種密不透風的感覺，它沒有壁畫那樣一種呼吸感。 我們所以不能夠更早地了解壁畫的偉大，相當程度在於印刷品的特性。印刷品是油墨的，它往往能把油畫的特性很好地傳達出來，但傳達壁畫的時候會非常困難，它無法傳達出壁畫那種特有的品質和大氣的力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