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1997 176×80cm
在這些方面,我覺得希臘的先人最富魅力,他們把權力置於一種公共關係之中,隨這種思想産生的會是一種公民的意識。我認為公民是主動的,一方面他擁有一部分權力,一方面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公民身上産生的道德意識,會是一種自主的、積極的道德意識,而我覺得東方系統中的道德意識是一種被動的、必需的、由等級決定的道德意識。所以我們從希臘藝術中可以看到那種關於人的驕傲的存在,雖然裏面的內容都是神,但是通過神的形象流露出關於人的那種驕傲的存在。
我去了雅典和伯羅奔尼撒半島,啊,希臘的陽光多美啊!對我而言,希臘的魅力在於:它在很早之前就産生了認為最重要的普遍人類的思想。在中國的思想家裏,我比較喜歡墨子,因為在他身上産生了一種樸實思想,也就是兼愛思想。但我相信墨子不會是一個大行其道的人,他的思想在這塊土地上並沒有獲得廣泛的呼應和發展。
90年代,我一直感覺到那種精神的窒息感,並用直覺的創作方式創作了《敏感者》、《西部》、《兩個人》、《靠墻的人》、《年輕的面孔》等等作品,它們承載了我説的這種窒息感。我認為在這些人物身上,帶有某種真理追求者的烙印,他們代表的是一些真正有心靈生活的人,他們所處的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危機以及表露出來的人類的尊嚴。
然而90年代痞風大作,這個年代的人們把那種沒有心靈生活的、已經無法正視自己內心價值的文藝潮流當成了後毛澤東時代的文化特徵,使我感覺到目前我們世界價值系統的輕賤。無論是我個人痛切的心靈體驗,還是作為理想的結果,我都不能贊成極權、等級,我不能贊成那幾千年文明積澱下來的陰暗的東西。我審視自己那種紛亂的思想傾向時,如果要拿出一個最根本的、我一生能稱之為有價值的思想,我認為就是平等。
平等用蒙古語來説叫做“鄂日何特克西”,把這個詞拆開的話,就是“權力的更正”。蒙古語多麼奇妙啊!平等意味著對權力的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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