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畫的一張比較自由的坦培拉作品。當我請這個鄉鎮青年坐在我的畫室裏的時候,我在相當長的時間裏,沒有確定他給我的那種資訊。在我的留心觀察中,終於有一刻捕捉到了他那游離的眼神中所暴露出的某種真實,而這種真實是無法掩飾的。這也是我願意選擇這些邊遠地區的青年,畫這些青年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身上有更多的真實,而不像城市人,早已把這些真實掩藏得很深。 這幅畫我還是保持了某種心理方面的敏感和某些時間的特性,我沒有安排一個特定的環境,而使人物的面部成為一個中心的東西。這樣的作品應該保持它的單純性,作為我對人的內部精神的又一次探討。 我又新畫了一張兩個人,這張畫叫《六月》,這幅畫的主題或者它的實質是非常鮮明的,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到好的題目。這幅畫我畫了一個多月,從六月開始到七月,最後我為它起名叫《六月》。 這張畫在構圖上給我最大的吸引力在於:我把兩個人物安排在一個不同的景深裏。這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而且景深裏的人物所做出的那種緊張神情,是這張畫的一個新的焦點,也是這張畫持有的緊張的起源。原本在這張畫的處理上,我希望保持一種靜態的環境,但最終它還是動起來了。在這種夏夜的原野的環境中,我認為存在著一種非常神秘的寧靜,即便有風,它也是寧靜的。 譚 2004 坦培拉作品 40×60cm 六月 2004 坦培拉作品 140×110cm 這張畫的創作過程,前面的這個人物,完全是直接的寫生産物,我直接面對著這個鄉村的人物,他特別帶有西部的某種特點。我可能多少誇大了這種特性。環境是經驗性地畫出來的,完全帶有回憶的色彩。在這張畫中我還是保持了對光和溶解的空間的那種愛好,我試圖在這方面做得更好一些。我依然使這張畫的人物帶有這個時代所特有的那種緊張感。畫完這幅畫的感觸是:我覺得我還有可能給它安排一個更富於表情的環境背景,以加強這幅畫特有的經驗性。 在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繪畫是一門簡潔的藝術。我試圖在繪畫的這個領域裏,通過對一個人的臉的描寫,或者一個時刻的情緒,表達出這個時代所特有的那種精神實質,我相信這是可以做到的。從這一點來説,繪畫肯定是歷史的。 在這個時期的坦培拉作品中,我部分地恢復了80年代那個時期的藝術中所保有的某種平面性、單純性和古樸性,以及對形的較為高度的敏感。在這個時期,或者説我又回到了我的藝術的起點——在某些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