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浙江,最令人艷羨的是:在鄉村擁有一幢民宿,民宿院落不一定很大,但裝修必定調性滿滿:一截殘存的泥墻,一縷嫋嫋的檀香,總是勾起莫名的感動。從鋼筋水泥中逃離出來的都市人,一旦與民宿相遇,那鄉愁便一發而不可收。
浙江省旅遊局公佈的一組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底,浙江民宿有16233家,僅客房直接收入超過46億元,解決了近10萬農民就業。
風起莫幹
德清“洋家樂”裸心堡
作為中國四大避暑勝地之一,莫幹山竹林名揚四海。
10多年前,一位名叫高天成的南非人,在莫幹山腳下拉開民宿的序幕。民宿之風自此綿延:法國人司徒夫來了,開起了度假酒店“法國山居”,將高端法式餐飲、住宿和服務搬至山腳下。英國人、比利時人、丹麥人、南韓人……也紛至遝來,一時間,沉寂已久的莫幹山再現“萬國博物館”。
為了區別土生土長的“農家樂”,人們將其命名為“洋家樂”。
德清將“洋家樂”集聚區打造成莫幹山國際休閒旅遊度假區,還專門成立“洋家樂”行業協會,對這一業態進行規範提升。
在“洋家樂”的帶動下,不少本地老百姓紛紛利用自家農房開起民宿。2014年初,德清出臺了全省首部《民宿管理辦法》,解決了開辦民宿最為棘手的消防問題和特種行業許可證問題。另外,還在標準制定、培訓指導、日常管理上,給予民宿業主各種後續服務,並大力推廣民宿品牌“洋家樂”。
短短十年間,德清600多家民宿先後崛起。去年,以“洋家樂”為代表的150家高端鄉村旅遊項目,共接待遊客近50萬人次,直接營業收入5.8億元。德清也由此奠定了中國民宿業界的龍頭老大地位。
熱潮漸起
長興水口鄉顧渚村民宿
實際上,在民宿興起之前,浙江的“農家樂”已捷足先登,打下了鄉村旅遊的“半壁江山”。其中一個標誌性的節點是,2005年,浙江安吉召開了首屆“農家樂”發展大會,不僅成立專門機構,還設立了專項資金,用於鼓勵“農家樂”發展。
浙江省農業農村廳副巡視員樓曉雲親歷了“農家樂”由“戶”到“點”、再到“集聚村”的整個過程。從政府層面看,“農家樂”不僅是一種新鮮的鄉村生活體驗,更是農民增收的新渠道,省政府對這一業態高度重視,甚至省委書記、省長下鄉調研都指定到“農家樂”住宿、就餐。
站在鄉村旅遊角度看,住宿是關鍵環節。只有遊客住下來,才能拉長産業鏈。因此,當民宿概念興起之後,很快就成了“農家樂”轉型提升的標桿。
那麼,究竟什麼是“農家樂”?哪些才能叫民宿?樓曉雲認為,“農家樂”一般以餐飲為主,民宿則以住宿為主。但不管是“農家樂”還是民宿,業主的身份都應該是本地居民。像德清“洋家樂”這種由工商資本開辦的,應該屬於鄉村度假酒店的範疇。
但現實情況是,許多人將“農家樂”理解為低層次,將民宿理解為高層次。以至於2015年盛夏,在天臺後岸村召開的“農家樂”休閒旅遊工作現場會上,浙江省領導不得不敲響警鐘:“洋家樂”屬於德清特殊産物,切勿盲目跟風,還是要根據市場,理性對待、科學發展。
現場會結束後,《浙江省旅遊條例》正式出臺。人們發現,作為一種新興的業態,民宿在全國第一次被寫入地方性法規。在這份文件中,浙江明確鼓勵城鄉居民利用自有住宅或其他條件,興辦民宿和“農家樂”。
在浙江省第十四次黨代會上,省委提出大力發展民宿經濟。浙江民宿發展不負眾望:按照1:5的旅遊帶動比例計算,2018年,浙江民宿所創造的産值已經逼近300億元,超過了傳統的星級酒店。
集聚個性
縉雲民宿群
浙江省文化和旅遊廳調研員吳建芬關注民宿多年,她認為,鄉村遊更強調遊玩,民宿則更強調體驗。喜歡民宿的人,需要的不是標準化、商業化的服務,而是富含感情的文化、環境,以及和原住民、主人的交往。因此,民宿不僅要有感覺,更要有感動。
正是基於對市場和消費的深層把握,浙江“農家樂”和民宿的發展呈現出兩大特徵,一是集聚化,二是個性化,而且“越集聚,越個性”。
對此,專家分析認為,集聚化發展帶來的影響是,通過口碑傳播形成注意力經濟,有利於公共服務跟進,延長服務鏈。另一方面,集聚化發展也最大限度推動著個性化追求。因為想在眾多的民宿中脫穎而出,就必須給消費者“一個消費的理由”。
地域上要體現差異。在麗水,9個縣市區各有不同:松陽聚焦古村落,蓮都依靠古堰畫鄉,景寧做足畬鄉風情,雲和借力梯田風光,縉雲主打“仙都山水”……民宿也追求獨特“靈魂”:夕霞小築、龍觀禪那、墟裏、昱棧、如隱·小佐居,這些名字給消費者豐富的個性聯想。
越集聚越個性,越個性越集聚,浙江民宿邁入了快速發展的新階段。以餐飲為主的單一型業態也大步向更注重文化內涵的複合型轉變。
2018年,浙江自營民宿戶均收入約21.2萬元。目前在浙江,床位1000張以上的行政村有30多個。
來源:《今日浙江》雜誌 | 撰稿:蔣文龍 朱海洋 | 責編:趙曉霞 審核:張淵
新聞投稿:184042016@qq.com 新聞熱線:13157110107
來源:《今日浙江》雜誌 | 撰稿:蔣文龍 朱海洋 | 責編:趙曉霞 審核:張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