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構介紹:華晟資本由華興資本于2014年發起設立,是一支專注于投資新經濟領域創業型企業的私募股權基金,重點關注成長期(B輪以後)與成熟期(含Pre-IPO)項目,基金總規模超過80億元,代表項目有找鋼網、匯通達、合全藥業、分眾傳媒、分期樂、英雄互娛、鏈家網等。
2006年,杜永波加入華興資本,主導完成了包括美團、趕集、唱吧、神州租車等項目的私募,以及達達與京東到家合併、樂視收購易到用車等數十億美元的並購交易。2016年,杜永波轉任華晟資本的合夥人,主導投資了一批處於高速成長期的優秀公司。
從FA(財務顧問)到投資人的轉身,讓杜永波對於投資産生了新的看法,他相信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創造超額回報,堅持“投最好的公司”的理念,重點捕捉行業Top 2的企業。
投資人“寧可投貴,不可投錯”
新京報:從華興資本的FA(財務顧問),到在華晟資本主管投資業務,自己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杜永波:做FA更多地是找企業獨特的方面,找到了它的長處,就想市場上肯定有相應的投資人會喜歡這樣的公司;做投資時,除了考慮獨特之處外,更多地要想這個企業有沒有明顯的短板。
新京報:這是為了更好地控制風險?
杜永波:對,因為做投資子彈是有限的,而且我們是做中後期且是重倉策略,這兒開一槍,別的地方就少開一槍;對比而言,做FA主要是人力,頻寬的靈活程度比較大,市場上的投資人很多,有不同的喜好,總有一款適合你。而做投資,必須投各方面都符合你的投資策略、讓你滿意的企業。
新京報:有人説從FA轉型做投資有天然優勢,你覺得有嗎?
杜永波:有的。一個是對創業者的尊重和敬畏之心,做FA的時候我始終和創業者站在一起,知道他們的不易。這樣就更容易和創業者建立良好的關係。甚至現在很多案子最終沒投,我會反思也許是我們沒看懂,因為投資是一種遺憾的藝術,永遠不可能把好的項目都投了。
另外,做FA訓練了我們看到終局的能力,對原網際網路裏主流玩家、主流基金的想法思路了解較多,包括平臺資訊數據的匯集,使我們對事情看得比較長遠,從而能夠更好地規避一些投資風險。
新京報:在投資上,你的選擇標準是什麼?
杜永波:我們有四個投資標準,第一點就是看賽道夠不夠長,行業的天花板是不是足夠高,我們更傾向於投資萬億級市場中的領頭羊。第二點我們要投到行業裏TOP2的公司,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創造超額回報。第三點是創始人和團隊。第四點則是被投項目是否具備核心競爭力,項目在品牌、用戶數據、技術和産品上有積累,才能不被輕易地超越和倣造。
新京報:所以你經常説“寧可投貴,不可投錯”?
杜永波:對,投到一個行業的老三老四,就可能血本無歸,投到老二可能會有回報,但投老大肯定會有超額回報。老大的價格會貴一點,但是經過兩三個月的增長,回報就能完全把高出的估值覆蓋掉。
新京報:很多人都想投中行業老大,但是在早期發現它們並不容易。
杜永波:做投資投的是項目的成長,任何企業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是起起落落,投進去就要有三五年後才退出的心態。
並購時別高估自己的整合能力
新京報:去年和今年,在中國網際網路領域發生了許多大的並購案,是不是現在市場對於並購的態度有了變化?
杜永波:在中國,很多項目創始團隊比較抵制企業被並購,所以可能IPO的佔比更大一些。最近兩年,中國企業的創始人對於並購有了新的認識,也更願意接受這種方式了。
新京報:自2015年下半年,上市公司對於VR公司的並購熱情有增無減,這種並購背後真的都是出於戰略發展的需要嗎?
杜永波:我個人認為不完全是,具體要看它的主營業務是否和並購企業的業務有戰略協同,如果完全不沾邊,為了炒概念、搶噱頭並購VR公司,多半是為了刺激股價。另外,我也不看好將VR作為第二主業、第三主業的公司,他們多半不具備管理好這些業務的能力。
新京報:在並購過程中,買方容易掉進哪些坑?
杜永波:對於買方而言,很多人會高估自己的整合能力。特別是離得較遠的行業,並購後想要做好整合很難。好的買方應該和賣方在公司聯合成立PMI(並購後整合)小組,在並購後六個月這個組織機構都應該存在,保證過渡融合順利完成,發揮整合效應。
新京報:那對於賣方而言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杜永波:人在涉及利益時才更真實地展現出本來面目。很多公司融資時,錢進來,大家利益是一致的,但現在要賣了,團隊和股東都要拜拜了,經常會做最後的利益鬥爭,賣方有時會因為一件小事去耽擱最後的並購,所以創業者在選擇誰做股東時要有一定的考量,應該選擇那些合理且友好的股東。
“PE散戶化”和“VC産業化”都不能持久
新京報:面對中概股回歸潮,國內很多基金成立了專項基金,還誕生了VIE架構回歸母基金,這種現象合理嗎?
杜永波:所有存在的現象都有其合理性,關鍵要看這種現象是否可持續。投資機構分為兩種,一種掙的是企業成長的錢,一種掙的是制度性套利的錢。如果兩個能都賺自然更好,如果不可兼得,還是要注重企業的成長性。只投制度性套利的企業,那就會受到各種政策風險的影響。
新京報:聽説中概股回歸潮還催生了一個怪現象,就是PE(私募股權投資)散戶化。
杜永波:是的,大批中概股集中啟動私有化,很多人看到了制度性套利的機會就想去嘗試,很多本應PE承擔的專業工作失去了專業性,被一層層分拆嵌套,最終由大量散戶承擔。
新京報:在PE散戶化的同時,我們注意到部分VC(風險投資)也“産業化”了,開始去二級市場做定增了,這種現象合理嗎?
杜永波:在海外市場估值太低,國內IPO排隊太長且重組較易的背景下,大量VC通過定增等方式進入A股上市公司,反過來看,還是因為中國資本市場的制度不夠市場化,IPO審批制和排隊時間過長,一些人等不及就老想一些歪主意,賺快錢。
我個人並不贊同這種做法,這個行業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投資人還是各管一段,你的本事在哪,就管好哪的工作,賺你最有把握的錢。
新京報:你認為這兩種現象能持久嗎?
杜永波:肯定不能持久,今年可能還看不出來,再過兩年,有一批人就會虧得血本無歸,他們會得到教訓。
長期來講,這種現象不會成為市場主流。如果所有人都只追逐制度套利的機會,這種渠道就會變得沒有價值。
新京報:今年5月,“證監會暫緩中概股回歸A股”的消息傳開,這個時候再去投私有化回歸類公司,風險是不是很大?
杜永波:在中國要和資本市場共舞,你就必須接受政策風險這個事實。投資的核心還是要抱著長遠的心態,更看重企業的基本面,這樣短時政策變化帶來的風險也就相對可控。
在網際網路領域,馬太效應很強,行業老大佔百分之六七十的市場份額,老二可能佔百分之二十,其他人分攤剩下的市場份額。只有最好的公司才能創造超額回報。
(責任編輯:張潔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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