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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頭之下無贏家

  • 發佈時間:2015-05-30 01:22:43  來源:中國證券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大白

  華爾街的核心工作在於配置資本,股票市場和債券市場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發全球範圍內的經濟波動。在20世紀前半期,全球金融體系重建,並在30年後邁入了一個高速發展的階段。人們都以為抓住了金融的規律,然而,那一句話——“想要明牌嗎?賣空所羅門兄弟的股票。”——才是道出了金錢遊戲的本質。普通人眼中那只有精明人以精明之道才能操縱得遊刃有餘的經濟活動,竟然可以如此“沒有道理”,可事實就是讓投資者們大跌眼鏡。

  “明牌”、“賣空”、“所羅門”中的任意一個詞都會刺激到華爾街金融市場的神經。在20世紀80年代的美國,那是一段操盤者喪失金融理智,市場上卻滿眼虛假繁榮的時期,因為華爾街正圍繞著美國不斷增長的國內外債務,進行更大範圍的資産包裝、銷售和組合。

  翠綠色的鉅額美鈔高速流動,上億的資産從一個公司到另一個公司,甚至僅僅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股票經紀人的彈指一揮間。邁克爾·劉易斯説:“我只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懂,毫無負疚感。”可他最終還是帶著對天文數字般紅利和複雜感情離開了華爾街,並以小人物“大空頭”的故事,對美國年青一代中始終都未興盛起來的反金錢文化叛逆添一星燭火。

  所羅門兄弟、貝爾斯登、摩根士丹利、雷曼兄弟這些投資巨鱷摸到了債券市場的新一脈,“繼續發放貸款給那些還不起錢的人,只要不讓它們出現在你的賬本上”。次級抵押貸款的機器重新啟動,甚至運轉到恐怖得失去控制的地步。當這些次級抵押貸款的數額達到空前的規模時,比如2000年的1300億美元和2005年的6250億美元時,以次級抵押貸款為基礎的債券被這些公司包裝成新式債券,出售給投資者。就這樣,債券市場成了一個最能賺大錢的地方,而審計的黑箱、人性中的貪婪與慾望、個人乃至單一國家都無法操控的金融體系運轉産生的巨大慣性,都讓這個先天不足的末日機器冒著黑煙轟鳴著將市場帶入了絕地。終於,在21世紀初導致了歷史上最徹底的金融性經濟災難。

  所羅門兄弟、高盛、雷曼兄弟、花旗、摩根士丹利這些大投資公司和銀行無疑要為這樣的災難負責,它們挑戰了市場的底線,意圖以險求勝。然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公司內部隱藏的一群怪才式的小人物,預先看到了黑洞卻不設法修補;他們讓上億的資金在手中來去自如,進而影響著那些大公司的航向。

  豪威·魯賓跳槽到美林公司後即刻讓其虧損2.5億美元;摩根士丹利的另一個豪威僅在一筆抵押債券交易中就虧損了90億美元;邁瑞迪斯·惠特尼讓花旗集團股價一夜間下跌了8%,由此美國市場總市值蒸發了3900億美元;紐約對衝基金經理約翰·保爾森為他的投資者賺到200億美元,自己也獲得近40億美元,而他的所得是借由對賭拖垮花旗及其他大型投資銀行的次級抵押貸款債券而來;還有史蒂夫·艾斯曼、邁克爾·巴裏……這些“奇形怪狀”的小人物已經無法以單一的道德標準,或是社會規範之類的常見標簽來評價。他們並不是有著傲人常青藤名校背景的商學院畢業生,也不是投資銀行和公司裏大權在握的精英,甚至連一個稍有聲名的華爾街優秀底層工作者都算不上。可也許就是這種游離于核心圈之外的狀態,讓他們得以清醒地洞察“華爾街其實什麼都不是”。

  而劉易斯曾經是與這些人為伍的。作為一個懵懂無知的年輕人,買賣自己不清楚的債券,賺著旁人艷羨的酬勞。他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親身體驗了債券市場的賭博遊戲,見證了人性在金錢面前的兩難選擇,最終他決定抽身離開,告別刺激繁華,也遠離煎熬。他離開了華爾街反而更了解華爾街。可是,對於那些“空頭”們來説,他們面對的更多是不知所措。他們做空,讓大公司受損,打擊巨頭資本家,在這方面似乎得到了“人心”;然而由此帶來的整個經濟體系震蕩,廣大的中下層投資者和借貸者在金融泡沫破裂後一無所有,此景是所有人都不願看到的,尤其是那些親手將市場引向崩潰的“空頭們”自己。他們無法輕易將道德負疚感拋給漏洞百齣的市場和大資本所有者,卻又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在大空頭這場遊戲中,或許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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