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武英

　　雖然離農曆羊年春節還有一週時間，但藝術圈似乎已經提前進入節日的狀態。微信中，畫廊已經開始和大家説再見，並告知重要的展覽都安排在年後；漂在各地的拍賣公司業務經理們，從世界的各個角落踏上回程的航班，一路隨拍風景，一路在圈中分享；還有一些仁慈的藝術公司，提前給員工放假，後者一邊欣喜地整理好自己的工位，準備來年有個新氣象，一邊在熄滅辦公室最後一盞燈之前，不忘拍下一張空空的辦公室照片，然後發到朋友圈去“拉仇恨”。

　　在這樣的歡快和輕鬆中，如果誰還曬一些和工作有關的展覽或者作品一定會被眾人忽略而過，連一個點讚的心情都沒有。因為，新年就要來了，年味才是主旋律。在這樣的“年味”心理剛需中，除了曬美食和風景外，大家還紛紛曬起了收到的各種藝術“年禮”。

　　因為和藝術相關，所以藝術圈的各種“年禮”和普通年禮相比更加凸顯個性。雖然造價不一定很高，但由於蘊含文化和定制性，哪怕是小小的一盒茶葉，也顯得精緻可人。重要的是，想買卻無處可買。

　　比如一家圈內知名的藝術網站，在給自己客戶的新年心意中，有一幅用特種紅色紙質做成的空白春聯。左右聯的上下頂端分別用燙金繪製了一頭正在鋤地掘金的山羊，和百無禁忌四個字。還有數枚同樣有著掘金羊圖案的壓歲包，紅包成正方形，掘金羊被處理成鏤空狀，裏面裝著一張燙金特殊紙。遠遠看去，壓歲包上的那頭正在挖掘的羊，呈金色，像是窗花一樣，線條分明，栩栩如生。除了對聯和壓歲包，還有三個密封的十分小巧可放于掌心的紅色五角紙盒，像一個小小的穀倉，裝著數粒米和一些鹽，寓意著五穀豐登。最出彩的是，還有一塊用特種布做成的“羊頭門神”，這幅羊頭門神由許多不同小人兒形象組成，羊眼睛的形象來自《山海經》裏面的神獸——開明獸。《山海經》記載，崑崙有九道門，守門的就是開明獸，它有九個頭，並長有人臉，體型巨大，勇猛無比，據該網站介紹，此門神形像是由中央美院一位副教授設計的。

　　還有一家知名的拍賣公司，一直以來都是以文化和創意令業內耳目一新，這次它們為客戶準備的年禮，繼續發揮著自己“化腐朽為神奇”的創意構思。打開禮盒，裏面是筆電、臺曆、茶葉以及壓歲包等尋常之物，但在幾枚壓歲包的封套上，印著幾張年齡相倣的孩童的笑臉，這幾個小朋友都是該公司員工的孩子，照片上面一行手寫體，讓人們得知他們的真實身份外，也表明瞭孩子們祝大家新春快樂的溫暖情誼。這張簡單的封套，輕而易舉地就讓人記住了這份年禮和不一樣的企業文化。

　　而一些畫廊給自己的朋友們準備的年禮也很有特色。筆者認識的一家在798隻代理一位禪師作品的藝術機構，年禮是一款以該禪師齋號——“合掌齋”命名定制的茶葉，因為在佛教中數字“7”有特殊的意義，因此茶葉每盒有7小包，裝在一個極為素凈的牛皮紙色硬紙盒中，紙盒上用凸型文字印著齋名和禪師的法號及印章，沒有過多的色彩修飾，卻讓人過目難忘。裏面的7小包茶葉，採用的是淡金色的包裝，不炫俗，有著佛法之光的威嚴。除了黑色的齋名和紅色的印章外，茶包上還印有一幅禪師的手繪作品，像很多手掌又像蔓延的枝條伸向天空。這時，茶的味道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除了給客戶準備的年禮，一些藝術機構也在年終舉辦答謝宴。答謝宴中，抽獎的禮品，就變成了朋友的驚喜。比如，一個專注于推廣青年藝術家的機構，晚會的抽獎禮品有一些是與自己合作藝術家的小幅原作。筆者認識的一位朋友，就幸運地得到了一幅青年藝術家遲群的作品。

　　這些，就是藝術圈的“年味”，不奢華，卻溫暖。當我們一直在説藝術似乎過於高冷的時候，一回眸，它其實已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