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燃燒的知青歲月
- 發佈時間:2015-11-13 07:32:06 來源:農民日報 責任編輯:羅伯特
□匡冬萍
今年是我們合肥知青下放蕭縣45週年。由熱心同學發起,組成合肥八中2015知青返鄉團,回到當年插隊的皖北農村,我們人生中的第二故鄉——蕭縣郭莊大隊。回望那短短5個春秋的日日夜夜,一幕幕往事涌上心頭。
1970年8月31日清晨,載著合肥市十多所學校1700多名知青的專列停在蕭縣火車站,受到熱烈歡迎。由各公社派來的汽車、馬車、平板車把同學們拉到各插隊地點。一輛卡車載著我們17位合肥知青到了郭莊。
郭莊是當時安徽農業學大寨的一面紅旗。房子雖然破舊,但是道路還乾淨,幹群的精神面貌非常高昂。
那時郭莊政治氣氛極濃,尤其是1970、1971兩年。出工時,隊伍前面有人手捧毛主席畫像,緊跟著婦女主任扛著紅旗。因為郭莊那時經過多年的學大寨,林、田、路、莊稼都很整齊,集體幹活一字排開,你追我趕,也不誤説説笑笑,倒也熱鬧而壯觀。
當時的郭莊“北大荒”還有大片大片的鹽鹼地。“遠看白茫茫,近看像白墻。”郭莊的口號是:“愚公能移山,大寨能治山,咱郭莊能改鹼!”郭莊採取深翻土地,把地下一米的淤土挖上來,把地表的鹽鹼土翻下去。數九寒天,我們冰鎬撬起的凍土塊比臉盆還大,經過這樣的深翻土地,第二年的莊稼長得特別好。手凍爛了,臉凍腫了,知青沒有叫苦的,和貧下中農一起用4年的時間,把全大隊1500畝土地全都深翻一遍。改鹼治地前郭莊平均畝産糧食100多斤,棉花30多斤。改鹼後,糧棉畝産分別增長13倍和6倍。
記得我們第一次下田掰玉米,走到地中間出不來了,又急又怕,嚇得大叫,後來社員告訴我們眼向地面亮處瞅,跟著被砍的玉米秸就走出來了。
下鄉5年中,給我留下深刻記憶的有:挖河,拉石頭修建地下灌渠,打藥、拔棉柴,以及“萬里千車一畝田”等。對鹽鹼地進行根治,一畝鹽鹼地要拉一千車酸性紅土,往返要走一萬多裏路,所以稱“萬里千車一畝田”。
郭莊的“三秋”、“四夏”是最忙的。要多收糧油棉,就得多流汗。郭莊活特別多,割麥子、割稻子、拔棉柴、深翻苜蓿(綠肥),連晚上都幹。如割麥、割稻兩人一畦,每畦13行。隊裏的瑞華人矮力薄,她父親在稻田放水時被雷擊去世了,母親殘疾,下有兩個弟弟,幾乎每次幹活我都帶著她,幫助她。200多米的畦田,割到地頭,好幾次,我們鐮刀一扔,在地頭麥捆上就睡著了,直到淩晨,露水打濕了衣服方驚醒起來回宿舍。
知青們在農村學來的、在實踐中鍛鍊出來的艱苦奮鬥精神,獲得郭莊幹群的讚揚。老書記和鄉親們對知青非常關心,常來噓寒問暖,讓我們感念在心。
郭莊培養了我們勤勞踏實、不怕吃苦的作風,錘鍊了我們正派做人、積極進取的品格;從而使我們能夠在以後各自的工作崗位上,不圖虛榮、不計名利,嚴於律己、奮力拼搏,做出這樣那樣的成績。這是一筆無價的精神財富!
在郭莊插隊10年的上海知青閔長海、程書茵兩口,1979年1月帶著5歲的兒子離開郭莊,在兒子結婚後又兩次帶著兒子從上海專程到郭莊,看望在他們困難的時給予生活幫助的大爺大娘、叔叔嬸嬸。
相藍欣是知青中年齡最小的男生,恢復高考後他考進復旦大學,後來又出國深造,但他始終對郭莊情感深切。成名之後,他通過外交途徑為郭莊爭取到十多萬美元基金項目,發展郭莊農牧業生産。他現在是日內瓦大學著名的國際政治學教授。他曾帶著美國哈佛教授、日本友人來到蕭縣和郭莊,看望老書記和鄉親們。他説,20年“洋插隊”的成功源於4年的郭莊土插隊。
許多知青和郭莊社員的友誼一直延續到現在。
這次知青返鄉,我們最感動和難忘的是,郭莊村保留了當年知青住的4排集體宿舍,並在第3排向北的小路邊豎起了一塊“知青路”的牌子。我們都爭相在“知青路”留影。這條小路,有我們灑下的汗水,有我們的喜怒哀樂,我們青春年華最好的一段時光,已永遠地留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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