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 科

　　禾刀

　　2003年，經過各國科學家13年攜手努力，終於繪製完成了人類基因組序列圖。這一宏偉工程的面世，為人類進化和和歷史學者打開了一個非凡的資料庫。尼古拉斯·韋德通過基因圖譜從遺傳學、生物學及社會科學等視角，追述人類在史前五萬年中的演化，其中關於語言、基因和種族進化的闡述，突破了傳統專業敘述方法，通過跨學科的思考，闡述人類成為現在樣子的內在根源。

　　近年來，基因技術的飛速發展，為揭開人類發展史提供了另一科學路徑。

　　尼古拉斯認為“基因技術顛覆人類進化史”，那麼，基因技術的發展到底顛覆了什麼呢？首要一點便是人類的起源以及遷徙路徑。放眼世界，人類既分膚色也分民族，看似各有不同。然而從各地人類基因研究來看，人類的祖先是相同的。對於今天非洲以外的人而言，絕大多數又只是最終“闖出”非洲的大約150人。

　　地球很大，世界很小。尼古拉斯在書中指出，人類走出非洲，並非以中東為跳板，因為當時的中東和歐洲乃更為強壯的尼安德塔人的天下。非洲現代智人最可能選擇的路徑應該是印度，然後向東亞、澳大利亞、歐洲等地發展。隨著現代智人不斷壯大，空間不斷拓展，必然與尼安德塔人競爭。單從身體條件看，現代智人很難戰勝尼安德塔人。尼古拉斯提供的另一個結論是現代智人的特殊“想像”力。

　　現代智人這種“想像”力的生成，語言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語言可以使小的群體更有凝聚力，長期計劃成為可能，培養知識交流和學習”。

　　語言的最大特點，是將人類眼中一切有形和無形的事物或者思維活動聲音化。這種變化是對客觀世界的逐步抽象加工改造，這一點從人類發明的象形文字也可看出一些軌跡。

　　當語言成為現代智人交流的一部分時，隨著生活的需要，語言同時會得到發展，反過來刺激人類大腦，乃至改變人類的生活習性，這就是尼古拉斯所指的學習與交流。人類發展的最大優勢在於，後人可以站在前人的肩膀繼續前行。

　　當“想像”的重要表徵語言不斷發展時，交流其實也是一種融合。融合意味著戰勝尼安德塔人的現代智人，逐漸淡化單純以血源劃地為群的傳統，開始建立彼此的信任關係，這為種族和社會的形成奠定了基礎。這一點考古學提供了重要依據，“在舊石器時代中，全世界各地的人類頭蓋骨逐漸薄化，這是人類部落相互間的敵對性減少的證據”。

　　過去我們常説，人類發展進步的過程，其實就是改造自然的過程。尼古拉斯指出，這種改造是相互的，只不過帶有太多主觀感情色彩的人類常常忽視了自己身上那潛移默化的變化。

　　回首人類史前史，想像讓人類成長為複雜自然界的主宰者。但是，基因受環境影響也表明，當人類試圖改造環境時，往往也會被其環境而改造。從這層意義上講，也許在未來的發展中，人類應思考的將不僅僅是眼前的利益，還應包括更深層次的基因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