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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音樂管窺 法西斯主義

  • 發佈時間:2015-08-29 01:30:39  來源:科技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吾心吾性

  法西斯主義最原始口號是“strength through unity”(團結就是力量),這也曾是無産階級反抗資産階級的口號。然而,在19世紀的歐洲,既有康得的三大批判為資本主義奠定基礎,稍後也有馬克思的資本論為共産主義奠定基礎,使當時的中間階級轉向尋找第三條道路:既反對自由放任的資本主義,也反對主張階級鬥爭的馬克思主義,主張建立超階級的集權主義統治,實際上是落後思想在資本主義和共産主義兩種對立意識形態夾縫中的瘋狂反撲。

  文藝是政治的先聲,音樂也不例外。看看希特勒最推崇的音樂家瓦格納(1813—1883)的一生和音樂貢獻吧。瓦格納曾受巴枯寧影響,參加過資産階級革命。1849年在德累斯頓參加五月起義,失敗後被通緝,此後12年在巴黎等地流亡。瓦格納的青年時期,其思想主要傾向於“德意志”,受費爾巴哈和巴枯寧的影響,寫過許多狂熱激進的文章。1848年歐洲資産階級革命失敗以後,瓦格納逐漸接受了叔本華的悲觀主義論調以及尼采的超人論等思想,以及後來戈比諾的雅利安種族主義理論。瓦格納生活的時代,德國人普遍認為德語不夠雅致,宮廷內外盛行義大利與法國的歌劇,偏重音樂技巧上的華麗而忽視戲劇的內容,故瓦格納提倡以音樂跟戲劇並重為目的來創作歌劇。由極端集中的情節編制出的主導動機之網覆蓋全劇,使文字語言與音樂語言完美的結合,這恰恰與法西斯主義推崇的“個人服從集體,集體服從領袖”所暗合。瓦格納的歌劇改革主要開始於《特裏斯坦和伊索爾德》,這部歌劇標誌著調性體系開始瓦解,西方世界音樂語言中一種新方言的開始——滲透著德意志民族特色和意識形態的藝術。希特勒如此崇拜瓦格納,讓人專門在拜魯伊特為他演出瓦格納的作品,恐怕不是對音樂理論有多麼深的見解,而是因為瓦格納音樂的強烈民族性和形而上學色彩。自從浪漫主義音樂斷送了歐洲古典音樂之後,西方音樂進入了一個沒有經典、只有變革的時代,從古典時代追求音樂的共性轉變為追求個性。

  再看看因《博伊倫之歌》而知名的另一位德國音樂家卡爾·奧爾夫(1895—1982)。《博伊倫之歌》本來是一部十三世紀的神秘詩稿,它深藏在巴伐利亞修道院內多少世紀不為人知,據稱是目前所知保存最為完整的也最具藝術價值的中世紀詩歌,1847年公之於眾後震驚世人,有人評價“仿佛它來自天國,而非人間産品”,卻是過譽之詞,在我看來,就是一個放蕩修道士私下裏寫的情歌。奧爾夫于1935年將之改編為適合劇院演出的歌唱作品,其中開場序曲“O Fortuna”(啊,命運)可能被納粹德國借鑒以創作裝甲師軍歌。奧爾夫是與納粹同時代的人物,不知是時代影響了他的音樂理念,還是反過來?當然,希特勒也很喜歡奧爾夫的音樂。奧爾夫呼喚回歸被當時作曲家拋棄的德意志民族風格,那種重復、重復、再重復的簡單大小調音樂和我聽到的德國民歌特點完全一致。要説瓦格納的作品反映了集權思想,那麼奧爾夫的音樂反映了強烈的民族主義,這些都和法西斯主義有深層次的聯繫。

  同樣是民族性的音樂,肖斯塔科維奇(1906—1975)的第7交響曲就站在了反法西斯的前線。1941年7月德軍圍攻列寧格勒, 肖斯塔科維奇作為“防空監視隊”的一員戰鬥在第一線。就是在這種十分艱苦的條件下,肖斯塔科維奇完成了此曲,1942年3月5日,在古比雪夫“文化宮殿”禮堂由莫斯科國立劇場管弦樂團首演。當1942年8月, 在列寧格勒的首次公演時,樂團只剩下15名演奏員,政府用盡一切辦法幫助當地那些還剩一口氣的音樂家來到電臺,但當得知要演奏《列寧格勒交響曲》時,他們立即恢復了生機。音樂的力量是巨大的,求生信念的力量也是巨大的。肖斯塔科維奇于1943年創作的《第八交響曲》是一部悲劇交響樂,作者説他“試圖表現人民的體驗,反映戰爭的可怖”。這本是站在人類共性的立場上,在歐美各國受到重視,但蘇聯音樂界對它相當冷淡,多年後這部交響曲才被承認,可見意識形態對藝術作品評價的影響之巨。

  在中國,深重的苦難催生了《義勇軍進行曲》這首世界上最激動人心、催人奮發的國歌,只有法國國歌《馬賽曲》和義大利國歌《馬梅利之歌》可與之媲美,湊巧的是,中國是亞洲文明的中心,法國和義大利是西歐文明和南歐文明的中心。而像日本這樣的島國,其文明的廣度和積累不足以産生自洽的意識形態和政治制度,只配産生一些自戀的文藝作品。當年,日本投降前夕,就有擅于音樂的人從日本兵哼唱的歌曲預知了日本的失敗。日本的國歌《君之代》反映的是宮廷雅樂的審美情趣,而這種雅樂直接來自於中國古代音樂的影響,相反,日本軍國主義卻做了與這種審美完全相反的事情,可見日本人沒有學到中華文化的精髓。

  法西斯主義的産生與資本主義社會發展密不可分,法西斯主義思想體系及其政治團體,是從中産階級在獨佔資本的權力和工會權力之間受到折磨後感到氣惱和絕望時,不顧資本家階級的利益而開展的。要説法西斯主義是資産階級的敵人,更是一切勞動者的敵人。如今,全世界都在警惕法西斯主義的回潮。也許我們可以從各國各地包括音樂在內的藝術作品,提前嗅到一絲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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