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病蟲害防控“綠”起來
- 發佈時間:2015-08-22 02:29:47 來源:農民日報 責任編輯:羅伯特
本報記者郭少雅
8月10日,久不降雨的內蒙古錫林郭勒草原,驕陽之下,人的皮膚被曬得火辣辣地疼。中國農業科學院植保研究所副研究員王廣君,正指導著24位年輕人進行草原昆蟲的樣品收集工作。
“連續掃網一百次,將收集到的昆蟲放入含有乙醚的毒瓶內殺死,準確記錄昆蟲收集的時間和地點,在保證昆蟲肢體完整的基礎上進行害蟲鑒定分類和標本製作工作。”王廣君指導的是來自不同中央國家機關單位的青年幹部——他們是由中央國家機關團工委組織的“根在基層·青春擔當”第96調研團,將在位於內蒙古錫林浩特盟的農業部錫林郭勒草原有害生物科學觀測實驗站開展為期5天的調研工作。
堅決不能讓蝗蟲飛起來
錫林郭勒草原有害生物科學觀測實驗站地處錫林郭勒大草原腹地,我國北方草原與農牧交錯區。簡陋的平房裏,觀測鑒別草原有害生物的實驗儀器一應俱全。王廣君帶著調研團成員鑒別了他們從草原上收集來的昆蟲,並對其中的有害生物進行了詳細地講解。
“第一次知道草原要面臨如此多的生物災害,蝗蟲、毛蟲、葉甲蟲、金龜子都可能會使草原陷入重大蟲災。”來自國家安全生産監督管理總局的王延磊意識到,“原來草原上的草,不僅僅是年復一年地春風吹又生,還需要科研工作者日復一日地對有害生物進行長期系統的監測。”
蝗災是最嚴重的草原蟲災之一。1996年到2005年,錫林郭勒草原上曾經連續十年草原蝗災大面積爆發,最嚴重的時候,蟲口密度達到150頭/平方米。“蝗蟲甚至飛進城市裏,鋪滿了整個街道。”王廣君向調研團團員介紹了草原蝗蟲帶來的巨大經濟損失和生態災害,“堅決不能讓蝗蟲飛起來,是我們草原病蟲害防控工作者的重要工作目標。”
為了將蝗蟲消滅在破壞力巨大的“遷飛”之前,中國農科院的一線科研工作者在蝗蟲的監測預警上付出了巨大辛勞。每年春季,從每平方米的蝗蟲蟲卵數到蟲卵孵化率,很多關鍵數據需要草原植保研究人員趴在草地上,連續幾個小時進行工作。一旦發現數量超過警戒線,馬上會通知各個草原站的工作人員採取相應措施治蟲,確保“蝗蟲飛不起來”。
草原需要更多綠色守護者
要治蟲,便需要用藥。化學農藥在有效快速消除蟲災的過程中,也不可避免地破壞著草原的有益昆蟲和鳥類,打破了草原上的生態平衡。植物農藥、生物防治、天敵防治等綠色防控手段在草原病蟲害防控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一年裏有大半年時間耗在草原實驗站的碩士研究生秦興虎,頗為得意于中國農科院植保所研發的綠僵菌防蟲技術:“綠僵菌的孢子可以附著蝗蟲體壁萌發侵染蟲體,一個星期左右,噴灑了綠僵菌藥劑區域的蝗蟲就開始大批量死亡,半個月後蝗蟲死亡率可以達到80%。最重要的是,施放過綠僵菌的草原可以長期將害蟲種群控制在低密度,同時促進牧草的生長。”
為了研究蝗蟲的習性,秦興虎每天有一項重要的工作就是“養蝗蟲”——將一定數量的蝗蟲扣在一片一米見方的草叢中,再通過對比草量的損失來確定蝗蟲危害。
“草原需要更多像他這樣有知識有能力的科研人才來做守護者。”來自質檢總局的付饒説,“草原上的科研工作者真的是一群可愛又可敬的人,應該為草原培育更多的人才來守護這片綠色。”
將生態保護因素納入有害生物防控理念
“每一種蟲害防治,都有一個經濟閾值。過去,我們的防治理念更多地是從經濟損失的角度去考慮我們對有害生物的容忍度。現在,我們將對生態環境的保護因素納入防控理念,這意味著,我們對有害生物的容忍度更高了。”王廣君向團員們介紹的草原有害生物防控新理念引起了團員們的共鳴。
在天然植被得到良好保護的灰梁騰植物園採集植物和昆蟲樣品的調研團團員們第一次看到了大片的野生柳蘭,紫色的花朵搖曳在綠色的草原上。這樣大片的野生柳蘭,唯有在生態環境極佳的區域中才可能出現。“草原的生態環境美麗而脆弱,需要我們科學而細心地呵護。”來自中國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的畢一鳴説。
在農科院草原研究所的草原生態保護示範基地上,科研人員薩如拉向團員們展示了他們在羊群密度與草原牧草生長關係方面的科研成果。研究表明,適度的放牧可以增加草原牧草的總體産量,但是一旦過量,便會對草原的牧草持續生産力形成破壞。
來自農業部機關服務局的張驍説:“在草原上與一線科研人員同吃、同住、同勞動的經歷,讓我切身體會到草原病蟲害防治和生態保護的艱巨性。這些體驗和認識將會帶入我今後為三農服務的工作中。尊重科學,敬畏自然,按規律辦事方能取得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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