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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就是在閱讀與生活中往返”

  • 發佈時間:2015-08-14 05:07:09  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羅伯特

  作家阿來這樣劃分自己一年的時間:三分之一用來閱讀、三分之一用來遊歷,剩下的三分之一用來寫作。

  1998年,他憑藉一部描寫西藏土司制度興衰史的《塵埃落定》享譽文壇,並獲得“茅盾文學獎”。2009年,《空山》三部曲的出版又掀起了一陣藏文化的浪潮。當記者問及他到底出版了多少本書時,阿來笑笑説:“從來沒有統計過。”但每本書動輒幾年時間的創作歷程,卻讓他記憶猶新。

  “我不希望自己的書成為快速消費品,這樣沒有意義。我更喜歡來回于各種史料與寫作中,去民間、去基層了解情況,獲取靈感。”阿來直言,在1989年至1994年間,他沒有創作,是因為遇到了“瓶頸”,而破題的辦法在他看來就是深入基層。

  56歲的阿來出生在大渡河上游的一個藏族村莊,這裡的居民曾過著半牧半農耕的生活。上世紀80年代,阿來走上了文學創作之路。1989年,他出版了首部詩集和首部小説集,在當地小有名氣。然而,捧著自己的著作,他卻産生了一種“恐慌”,他開始反思如何才算三十而立。固守在當下的創作環境和重復已有的寫作模式,顯然已經走入了死衚同。為讓寫作水準有所突破,阿來在30歲這一年開始“行萬里路”,他調侃自己成了“最早的驢友”。

  此後,阿來用了近4年時間,徒步走完阿壩州藏區近4萬平方公里的每個鄉鎮,用雙腳丈量了每一寸土地,真正與基層百姓産生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聯繫。“作家是寫作的個體,要表達百姓的生活方式和書寫廣大天地,只能紮根進去,通過閱讀、行走、觀察,看清每個村落的前世今生。”阿來説,那時沒有旅館,他就背著行囊借宿在百姓家;常常走到半路發現鞋破了,就在街邊小店買一雙穿上,繼續走。

  在行走的過程中,他完成了兩件事,一是到民間考證曾經閱讀過的史料;二是通過與百姓一起生活,了解更多史料中不曾記載的歷史。期間,他完成了《群山?關於我自己的頌詞》和《30周歲時漫遊若爾蓋大草原》兩首詩,這也是阿來創作的最後兩首詩。他把這兩首詩定位成自己的“文學宣言”,在不斷深入生活的過程中,阿來重建了自己的文學觀,突破了前期的瓶頸。

  1994年,阿來開始潛心創作小説《塵埃落定》。他坦言,此後的創作之路開始往返于閱讀與生活中,思維也徹底打開。

  嚴格來説,阿來並不算高産的作家,他的每部小説間隔時間都比較長。阿來説,“那是因為需要很長的時間做準備”。以《格薩爾王》為例,這部作品他準備了3年,包括大量的案頭工作,閱讀超過兩百本書籍,並採訪了幾十位民間藝人。

  “我喜歡寫作,但我更喜歡寫作前的準備。一方面要讀書,另一方面要不斷深入生活中去。去年,我出版了《瞻對》,這就是我一邊閱讀清代的史料,一邊到故事發生地訪問的結晶。在訪問中發現問題後,我會再次閱讀史料,就這樣不斷在發現和解決問題中,我花費兩年時間完成了這一創作。”阿來告訴記者,有人質疑,為了一本書花費如此大量的時間和經費是否值得,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在他看來,創作應先把事情來龍去脈搞清,“不然寫作是一件多麼無趣的事情”。

  盤點阿來的主要作品,均與藏族習俗傳統有關。而今再次深入藏區,阿來觀察到了更加立體的生活。他觀察的範圍從一個村到自治州;他接觸的人,從單純的農牧民,到地區的管理者。“如果只記錄百姓的話語,我可能會變成一個民粹主義者,如果只記錄官員的話語,我可能成為一個‘傳聲筒’,這就脫離了文學的眼光。”阿來説。

  今年,阿來遊歷的範圍已擴展至青海、雲南,甚至印度等地。他説,現今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經歷一個巨大的轉型期。“我走過的地方,再過兩年,一定會再去一次。這樣,我就可以很驚喜地發現,哪怕是藏區很偏僻的鄉村,變化也早已不再局限于蓋了新房子、有了新機器,更關鍵的是人的思維在變化,他們看待世界的方式在變化,這樣的變化,如果不去基層,根本無法想像。”阿來説,深入社會生活、深入人心是文學創作者的責任,他還將繼續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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